逃出地穴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顾承欢仍在昏迷,胸口的血色蛊虫印记虽已消退,但面色依旧如纸。苏砚白跪坐在旁,手中的雪白蚕蛊正缓慢游走在顾承欢手腕,他抬头望向楚昭雪,眼神中满是复杂:“陛下,我姑姑所言非虚,我母亲...确实曾是巫祝教圣女。”
话音未落,北疆王储的长剑已抵住苏砚白咽喉:“既然如此,如何证明你不是暗影阁余孽?从龙脊山到北疆,种种迹象都指向你!”江照夜迅速挡在两人中间,判官笔出鞘三分:“王储殿下,苏砚白多次舍命相救,岂容你随意污蔑!”
楚昭雪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银灰色眼眸凝视着苏砚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少年太医深吸一口气,解开衣领,露出心口处淡粉色的藤蔓胎记:“巫祝教每代圣女都有此印记,母亲叛教后,将我托付给师父。我从未与暗影阁勾结,但...我姑姑一直在寻找母亲留下的‘巫蛊秘典’。”
沈星河抚琴的手指突然顿住,琴弦发出刺耳的声响:“三皇女密室里的青铜匣,上面的符文与苏公子描述的秘典如出一辙!”他摸索着取出半张烧焦的图纸,“当时我就觉得眼熟,原来...”叶惊鸿展开折扇,扇面映出众人震惊的面容:“也就是说,暗影阁真正想要的,是能操控天下蛊虫的秘典?”
就在气氛凝重时,一名北疆暗卫疾驰而来,浑身浴血:“王储殿下!王庭...王庭被神秘人包围了,那些人...他们的兵器上都刻着藤蔓图腾!”北疆王储脸色骤变,翻身上马:“楚陛下,此事蹊跷,还望助我一臂之力!”
赶到北疆王庭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街道上躺满尸体,鲜血染红了白雪。林烬挥剑劈开一扇紧闭的大门,门后数十名黑衣人正围着一口青铜鼎,鼎中沸腾的绿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小心!这是炼制尸蛊的邪阵!”苏砚白话音未落,黑衣人已齐刷刷转身,眼中闪烁着幽绿光芒。
楚昭雪玄铁折扇金光暴涨,正要发动攻击,鼎中突然升起一团黑雾。黑雾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声音冰冷刺骨:“楚昭雪,你以为挫败三皇女和黑纱女就能阻止一切?巫蛊秘典现世之日,便是女尊天下覆灭之时!”黑影抛出一枚玉佩,竟是楚昭雪母亲当年佩戴的物件。
“你究竟是谁?”楚昭雪握紧玉佩,声音发颤。黑影发出一阵狂笑,黑雾中伸出无数藤蔓缠住众人:“当年你母亲偷走秘典,害我被困南疆,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沈星河强运内力奏响断琴,琴音震碎部分藤蔓;顾承欢也在蛊虫消退后苏醒,甩出渔网缠住黑影的手臂。
激战中,苏砚白突然想起母亲手札中的记载,大喊道:“用至阳之火焚烧青铜鼎!这是破解邪阵的关键!”楚昭雪闻言,将毕生内力注入玄铁折扇,獬豸纹爆发出耀眼光芒,直击青铜鼎。随着一声巨响,邪阵被破,黑影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北疆王储突然脸色大变:“不好!王庭宝库中的‘传国凤印’被盗了!那可是北疆镇国之宝,若落入暗影阁手中...”楚昭雪望着手中母亲的玉佩,银灰色眼眸闪过一丝决然:“追!无论幕后黑手藏得多深,我定要夺回凤印,揭开所有真相!”
此时,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露出石板缝隙中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赫然画着南疆巫主教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