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指尖碾碎的玫瑰花瓣如同烙印灼心。
>我拖着渗血的左肩在泥沼中剖开巨蜥核心,黏稠的墨绿晶石在掌心滚烫。
>补给点兑换窗口,积分卡划过的机械音里混着雷狮海盗团逼近的狂笑。
>当帕洛斯的幻影分身堵住小巷去路——
>暗红荆棘刺穿虚影的刹那,我听见高处传来鼓掌声。
>“这朵带刺的,”雷狮的雷光缠绕上我染血的指尖,“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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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沼泥潭的恶臭和血腥味顽固地粘附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腐烂的淤泥。祁奥阳挣扎着坐起身,湿冷的泥浆浸透了单薄的衣裤,带来刺骨的寒意,左肩撕裂的剧痛如同有烧红的铁钎在里面反复搅动。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的闷痛,眼前阵阵发黑。圣光织愈的极限透支带来了严重的反噬,白玉铃铛在意识深处沉寂黯淡,连一丝回应都吝于给予。赤狱裁罪的凶戾气息也蛰伏了下去,只留下右手虎口旧伤处一阵阵迟滞的酸痛。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眩晕和耳中残留的雷霆轰鸣。视线艰难地聚焦在几步外那具庞大、丑陋、散发着浓烈焦糊与腥臭的巨蜥尸骸上。无头的脖颈断口处,暗绿色的血液还在汩汩涌出,混合着泥浆,形成一滩污秽的沼泽。
核心。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针,刺穿了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撑住泥泞的地面,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淤泥里,借力一点一点挪向那具尸骸。每一次移动,左肩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牙关紧咬,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泥浆沾满了她的脸、头发、手臂,狼狈不堪,唯有那双黑色的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焰——那是用命换来的战利品,是她活下去、变强的基石。
终于挪到尸骸旁。浓烈的腥臭几乎令人窒息。她无视了那恶心的断口,目光锐利地扫过巨蜥相对完好的胸腹位置。赤狱裁罪的光芒虽然黯淡,但剑身本身的锋锐仍在。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呕意,右手反握剑柄,将残留的、微弱得可怜的元力尽数灌注进去。
嗤!
暗红色的剑锋艰难地刺入巨蜥覆盖着厚厚革皮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切割声。没有熔岩奔涌的威势,只有纯粹的物理切割带来的迟滞感。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划开坚韧的皮肉,切开粗大的肋骨。墨绿色的血液和粘稠的内脏组织涌了出来,沾满了她的手和剑柄,滑腻冰冷。
汗水混合着泥水从她下巴滴落,砸在污秽的伤口上。她的手臂因为脱力和剧痛而剧烈颤抖,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狠劲支撑着。不知过了多久,剑尖终于触碰到一个坚硬的、散发着异常能量波动的物体。
她精神一振,不顾污秽,右手探入那粘滑温热的胸腔深处,摸索着,猛地一攥!
入手是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的多面体晶体。入手沉重,触感温润中带着诡异的滑腻,通体呈现出一种沉淀的、仿佛浓缩了泥沼精华的墨绿色泽。晶体内部,粘稠的墨绿色光晕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涌动,散发出强大的、令人心悸的A级能量波动,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腐沼巨蜥的能量核心!
成功了!
祁奥阳脱力地靠在冰冷的尸骸上,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枚沾满污血和粘液、却散发着诱人能量波动的墨绿晶石。积分!活下去的希望!还有……那该死的巧克力!这个念头在极度疲惫和疼痛中,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甜美。
她小心翼翼地将核心在相对干净的衣角上蹭了蹭,勉强擦去表面的污秽,然后珍而重之地贴身藏好。冰冷的晶体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皮肤上,那股沉甸甸的能量感和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
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力气。祁奥阳挣扎着站起,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挪地朝着自由丛林外围、补给点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左肩的伤口随着动作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珠,在泥泞中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树冠,在她身后投下摇摇晃晃、细长而孤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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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给点永远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劣质机油、廉价消毒水和汗臭的古怪味道。低矮的合金建筑如同钢铁巨兽匍匐在丛林边缘,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凹凸补给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入口处永远排着长队,参赛者们形形色色,大多带着伤,眼神或疲惫麻木,或凶狠警惕,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紧张和火药味。
祁奥阳的出现引来不少侧目。她浑身泥泞,左肩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如注,但衣料被撕裂,露出下面深可见骨、边缘焦黑翻卷的狰狞伤口,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尚未散尽的狠厉。她无视了那些探究、评估甚至不怀好意的目光,径直走向大厅角落那个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自动兑换终端。
将沾满泥污的积分卡插入卡槽,冰冷的蓝光扫过她的虹膜。屏幕上跳出选项。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能量核心兑换”。
当那块墨绿色、内部粘稠光晕流转的A级核心被放入终端下方的扫描口时,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几道贪婪、震惊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射过来。A级核心!在自由丛林外围的补给点,这绝对是稀罕物!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响起:
“检测到A级能量核心:腐沼巨蜥。能量纯度:中等。污染残留:高。估值:1750积分。是否确认兑换?”
1750!祁奥阳的心脏猛地一跳。比她预想的还要高!足够她换取大量急需的物资,甚至……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目标明确地找到了食品兑换区,在一排排压缩饼干、营养膏、合成肉干的图片中,精准地点中了那个小小的、印着棕色方块的图标——【高纯度可可脂巧克力(50g)】,兑换积分:80。
“确认兑换。”她的声音因为疲惫和紧张而有些沙哑。
滴。
积分卡弹出,上面原本可怜的数字瞬间变成了1670(扣除巧克力后)。同时,兑换口下方的金属托盘“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样东西:几卷干净的绷带和一小瓶消毒喷雾,几支高效营养剂,一小盒外伤凝胶,还有……一个用锡箔纸小心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小块。
祁奥阳的目光瞬间被那个锡箔纸小方块牢牢锁住。她几乎是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锡箔纸表面,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紧紧攥在手心。隔着薄薄的包装,她似乎已经能嗅到那魂牵梦绕的、醇厚而微苦的香气。
就在这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猛地从补给站入口方向传来!整个大厅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惊恐的尖叫和……一阵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狂笑!
“哈哈哈哈!都给本大爷让开!挡路者死!”
“啧,卡米尔,看看这群废物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有趣。”
“雷狮老大,这里的积分蚊子腿也是肉啊~”
“佩利!别把建筑拆了!要赔积分的!”
嘈杂混乱的惊呼和叫骂声中,那几道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剃刀,瞬间割裂了补给站内压抑的空气!
雷狮海盗团!
祁奥阳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巧克力和积分卡,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兑换来的绷带药品和营养剂胡乱塞进背包,转身就朝着大厅侧后方一条相对僻静、通往小型物资仓库的狭窄合金通道冲去!
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左肩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跑动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浸透了绷带,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她顾不上了!雷狮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帕洛斯狡黠的低语,佩利狂暴的吼叫……每一个声音都像催命的符咒!
狭窄的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间隔很远的安全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身后大厅的混乱喧嚣似乎被厚重的合金墙壁隔绝,变得模糊不清。祁奥阳扶着冰冷的墙壁,忍着眩晕和剧痛,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扇半开着的、通往后方小型卸货广场的合金门,门外的天光透进来一丝希望。
就在她距离那扇门只有不到十米的时候——
呼!
前方通道拐角的阴影里,空气如同水波般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下一秒,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凝聚成形,恰好挡在了通道中央,也挡住了那扇通往自由的门。
那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末端挑染着几缕醒目的黑色。一张娃娃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甚至带着点腼腆的温和笑容,穿着雷狮海盗团标志性的深色制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轻松得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
帕洛斯!
祁奥阳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是本体?还是……幻影分身?!
“哎呀呀,真是巧呢~”帕洛斯笑眯眯地开口,声音温和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却让祁奥阳的寒毛根根倒竖。“这不是我们雷狮老大……特别‘关注’过的那位双元力小姐吗?”他歪了歪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祁奥阳惨白的脸、被汗水浸透的黑发、以及左肩那不断渗出暗红的绷带,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玩味,“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不太愉快的狩猎?伤得不轻啊。”
他向前踱了一步,姿态依旧悠闲,却精准地封死了祁奥阳所有可能的前进和闪避路线。通道本就不宽,他的存在如同一道无形的墙。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帕洛斯的声音依旧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我们老大对你可是……相当感兴趣呢。”他刻意加重了“感兴趣”三个字,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
祁奥阳的呼吸变得粗重。她背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右手下意识地虚握,赤狱裁罪在掌心若隐若现,剑身上黯淡的熔岩纹路明灭不定。但体内枯竭的元力如同干涸的河床,根本无法支撑凶剑的完全显现。圣光织愈更是如同石沉大海。绝望的阴影瞬间攫住了她。
怎么办?硬拼?以她现在油尽灯枯的状态,面对帕洛斯莫测的幻影,毫无胜算!束手就擒?被带到雷狮面前?那个男人眼中冰冷的审视和玩味……她不敢想象!
帕洛斯似乎很欣赏她眼中瞬间闪过的挣扎和绝望。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三米。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一团如同液态黄金般流淌、变幻不定的元力光团无声凝聚,散发出危险而诡谲的波动。
“别紧张嘛,小猫咪~”他的声音甜腻得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只是老大想请你过去……‘聊聊’而已。放心,我们雷狮海盗团,最讲‘信用’了。” 最后一个字尾音拖长,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聊聊?祁奥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她毫不怀疑,一旦落入雷狮手中,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友好的谈话!
就在帕洛斯掌中那团液态黄金般的元力即将变幻形态、彻底封锁她退路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决绝狠厉的嗡鸣,突然从祁奥阳紧握的左手手心传出!
帕洛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只见祁奥阳一直紧握的左手猛地摊开!掌心之中,赫然是那块刚刚兑换的、用锡箔纸包裹的高纯度巧克力!但此刻,锡箔纸的边缘,竟然诡异地探出了一根……暗红色的尖刺!
那尖刺细若钢针,通体呈现出一种沉淀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泽,尖端闪烁着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一股微弱却极其纯粹、带着凶戾穿刺意志的气息,正从尖刺上散发出来!
祁奥阳自己都愣住了。她只是在下意识攥紧这块唯一的“慰藉”时,将心中那股被逼到绝境的滔天怒意和不甘,以及体内仅存的一丝、属于赤狱裁罪的凶戾气息,毫无保留地灌注了进去!她从未想过会发生什么!
但此刻,那根暗红色的尖刺,如同回应她绝境中的嘶吼,破开了锡箔纸!
没有思考的时间!几乎是本能反应!祁奥阳眼中厉色爆闪,将那块包裹着暗红尖刺的巧克力,如同投掷暗器般,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帕洛斯狠狠砸了过去!目标直指他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
“嗯?”帕洛斯发出一声轻咦,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微弱元力波动的“暗器”有些意外。但他反应极快,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退半步,同时那团液态黄金般的元力瞬间变幻,化作一面流光溢彩的菱形光盾挡在身前!
然而,那根暗红色的尖刺,在接触到光盾的刹那,并未如帕洛斯预料般被轻易弹开或溶解!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刺耳的撕裂声响起!
那根看似微不足道的暗红尖刺,竟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黄油一般,轻易地穿透了那层流转的黄金光盾!速度几乎没有丝毫减弱!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凶戾穿刺意志,直刺帕洛斯的面门!
帕洛斯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那双总是带着虚假温和的异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真实的错愕!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猛地向侧面一偏!
噗!
暗红的尖刺擦着他白皙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如同被最锋利刀刃划过的血痕!一滴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
而那块包裹着尖刺的巧克力,则狠狠砸在了他身后的合金墙壁上,“啪”地一声,锡箔纸破裂,棕黑色的巧克力碎块溅开,散发出浓郁的、微苦的醇香。
通道内一片死寂。
帕洛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脸颊上那道渗血的细痕。他看着指尖那抹刺眼的鲜红,异色的瞳孔微微眯起,里面翻滚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缓缓抬眼,看向靠在墙壁上剧烈喘息、脸色惨白如纸的祁奥阳,目光如同刮骨钢刀。
祁奥阳也愣住了,看着帕洛斯脸上那道血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还残留着巧克力碎屑和锡箔纸碎片的左手掌心。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源自赤狱裁罪本源的凶戾穿刺之力……是从那块巧克力里迸发出来的?这怎么可能?
“呵……”帕洛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冰冷,再没有一丝伪装的温和。他脸上的血痕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看着祁奥阳,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件超出了预期的、需要重新评估的危险物品。“看来,老大对你的‘关注’,一点都没错。”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再次凝聚起那团危险的金色液态元力,光芒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冰冷。“不过,这种小把戏……”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玩一次就够了。”
就在他即将再次出手的瞬间——
啪、啪、啪……
清晰而缓慢的鼓掌声,突兀地从通道上方传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通道内两人的注意。
祁奥阳和帕洛斯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在通道侧上方,一条横亘的粗大合金通风管道上,一个身影随意地坐着,一条腿垂下来,悠闲地晃荡着。深紫色的短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夜,肩上的雷神之锤缠绕着细碎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紫色电弧,将那张线条冷峻、带着玩味笑意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雷狮!
他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此刻,他正微微歪着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居高临下地锁定着下方通道里狼狈的祁奥阳,以及她对面脸上带血的帕洛斯。那缓慢的掌声,正是来自他随意交叠、轻轻拍击的双手。
“精彩。”雷狮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却冰冷得如同寒泉。“真是越来越精彩了,祁奥阳。”
他的目光扫过帕洛斯脸上的血痕,又掠过祁奥空空如也、沾着巧克力碎屑的左手,最后定格在她苍白脸上那双因为震惊和脱力而微微睁大的黑色眼眸上。那眼神里的玩味和探究,浓烈得如同实质。
“连一块巧克力,”他微微前倾身体,拉近了无形的压迫感,嘴角勾起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弧度,“都能被你玩出花来?”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带着倒钩,深深刺入祁奥阳的眼底,“这种把元力玩进骨子里的狠劲……”他低笑一声,带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愉悦,“我喜欢。”
帕洛斯掌中凝聚的金色元力无声地消散了。他微微垂首,脸上的冰冷迅速收敛,重新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温顺无害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阴沉。“雷狮老大。”他恭敬地唤了一声,退后一步,让开了通道中央的位置,如同一个最忠实的背景板。
雷狮甚至没有看帕洛斯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锁在祁奥阳身上,仿佛整个通道里只剩下她一人。他抬起右手,修长有力的食指随意地向前一点。
嗤!
一道细若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紫色电弧,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从雷神之锤上剥离,无声无息地撕裂空气,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精准地射向祁奥阳!
祁奥阳瞳孔骤缩!想躲,身体却因为脱力和剧痛完全跟不上反应!
那紫色电弧的目标并非她的身体要害,而是她垂在身侧、沾着巧克力污渍和细微锡箔纸碎片的左手!
电光火石间,紫色电弧轻柔地缠绕上她染血的指尖(之前虎口的旧伤在剧烈动作下崩裂,渗出细微血珠),带来一阵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酥麻感。紧接着,那电弧并未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如同最灵巧的工匠,以她的指尖为起点,飞快地缠绕、编织……
光芒一闪而逝。
祁奥阳的左手食指上,凭空多出了一枚小巧的“戒指”。
那并非金属,而是由纯粹凝练的紫色雷光构成的一道纤细圆环,完美地贴合着她的指根。圆环本身光华内敛,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内部有细小的电弧在无声流转。最引人注目的是,圆环上方,镶嵌着一朵由能量构成的、含苞待放的微型玫瑰。
玫瑰的花瓣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与她之前刺伤帕洛斯的那根尖刺色泽如出一辙!而在每一片暗红花瓣的边缘和脉络上,都缠绕、勾勒着细密的、跳跃不息的紫色电纹!两种截然不同、本应互相排斥的力量——她源自赤狱裁罪的凶戾荆棘穿刺之力,与雷狮那霸道无匹的雷霆之力——竟然以一种无比稳定、无比和谐的方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朵妖异而危险的微型玫瑰!
这枚“戒指”没有重量,却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混合了凶戾穿刺与毁灭雷霆的奇异威压。它紧紧箍在祁奥阳的食指上,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又像是一个无法挣脱的烙印。
“这朵带刺的……”雷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告,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通道里。他看着祁奥阳指上那朵缠绕着他雷光的暗红玫瑰,紫眸深处闪过一丝如同巨龙盘踞宝藏般的、极具侵略性的满足光芒。
“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