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空旷的草地上,映出两个激烈交锋的身影。
洛九卿身姿矫健,手中的幻月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出凌厉的剑气,与对面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斗得难解难分。
墨川隐匿在暗处,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那个黑袍人。
起初,他只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可当黑袍人一个转身,露出一个熟悉的抬手动作时,墨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十五年前那场惨烈的灭门惨案。
那时,墨家满门上下几十口人,在一夜之间惨遭屠戮,鲜血染红了整个庭院。
而眼前这个黑袍人,正是当时参与那场屠杀的凶手之一。
仇恨的火焰瞬间在墨川心中熊熊燃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上的气息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体内一直被压制的紫气,此刻也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几乎快要压不住那些如潮水般汹涌的黑气。
墨川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人,为墨家报仇雪恨。
然而,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冲出去时,他的目光扫到了一旁的洛九卿。
洛九卿专注地与黑袍人战斗着,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坚韧而美丽。墨川心中一紧,缓缓松开了拳头。
他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如果自己贸然冲出去,以自己如今这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状态,说不定会伤到洛九卿,也可能会暴露自己内心深处那难以控制的暴虐。
洛九卿一直看到的都是他温和沉稳的一面,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疯狂、充满仇恨的模样。
“下次,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你。”墨川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仇恨与冲动,缓缓后退,重新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静静地看着场中的战斗,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他毫无顾忌地手刃仇人的时机 。
洛九卿与眼前的神秘人对战之后,娇躯猛地一震,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夜风呼呼吹过,撩动她的发丝肆意飞舞。她稳稳站定,手中幻月剑的光芒愈发冷冽,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反观神秘人,在与洛九卿对掌后,他迅速收回手掌,藏于宽大的黑袍衣袖之中。
可那轻微的颤抖却难以掩饰,他的心中满是震惊与不甘,暗自思忖:“这洛九卿竟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我全力一击,居然都难以胜过她。
她如今不过是玄清宗的人,就有这般实力,若任由她成长,灵玄宗还如何去争第一宗门的宝座?”
而这个神秘人,正是灵玄宗掌门玉尚。
玉尚藏在面具后的双眼,冷冷地凝视着洛九卿,眼中杀意翻涌。
在他心中,洛九卿已然成为了灵玄宗登顶路上的巨大阻碍,此人绝不能留!但此刻强攻显然难以成功,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念头一转,玉尚猛地脚尖点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洛九卿飞速扑去。他的双手在胸前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束魂咒!”
刹那间,数道散发着诡异幽光的符咒,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黑色蝙蝠,向着洛九卿迅猛袭来。
这些符咒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洛九卿见状,美目之中寒霜骤起,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冷色。
她毫不犹豫地双手快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口中轻喝一声:“破!”
随着这声清喝,一股强大的灵力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些呼啸而来的束魂咒触碰到这道屏障后,瞬间被反弹回去,在空中炸裂开来,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夜色之中 。
洛九卿手持幻月剑,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冷冽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袍人。
方才的交锋中,她察觉到对方施展的符咒之术极为精妙,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此人精通符咒,莫非是来自另外三大宗门?
自己来到这体玄灵国已有一段时日,却从未见过其他宗门掌门的真容。
如今玄清宗稳坐第一宗门的宝座,难保他们不会心生嫉妒,表面的和谐之下,或许正暗流涌动,此人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呢?
就在洛九卿思索之际,玉尚眼见束魂咒被破,知道自己一时难以取胜,心中一狠,低声喝道:“洛九卿,这次暂且放过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音刚落,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用力一甩,瞬间,滚滚黑色烟雾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玉尚趁着这烟雾的掩护,施展身法,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九卿望着那片烟雾,秀眉微微一蹙,并没有贸然追上去。
她知道在这未知的环境中盲目追赶可能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轻轻一甩,那符咒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向着玉尚消失的方向飞去,正是追踪符。
布置妥当后,洛九卿转身,施展轻功,向着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躲在暗处的墨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洛九卿远去的背影,又深深看了一眼玉尚消失的方向,眼神愈发暗沉,心中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烧。
但他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跟在洛九卿身后,向着客栈返回。
当洛九卿回到客栈房间时,墨川也刚刚踏入。
他反应极快,立刻躺回地铺,闭上眼睛,佯装熟睡,均匀的呼吸声随之传出。
洛九卿轻轻关上房门,看了一眼“熟睡”的墨川和慕容,微微叹了口气,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陷入了沉思 。
刚才那个神秘人估计就是其他宗门的人,要不然怎么会符咒……
魂殿的人可不懂这些……除了那鬼谷子和左钿,但刚刚那个人明显不是他们两个,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