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川在听到洛九卿说“可以”的那一刻,原本深邃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紧抿着嘴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
洛九卿察觉到墨川的异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清脆的电子音响了起来:“警告、警告,反派黑化值75---好感度30----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这是七七的声音,突兀又响亮,在洛九卿的脑海里回荡。
洛九卿吓了一跳,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慌乱。
“七七,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洛九卿满心疑惑,在脑海中急切地与七七交流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前段时间你一直都没动静,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我可是担了好一阵子的心。”
回想起之前的日子,洛九卿不禁皱起了眉头。
七七的声音清脆响起,带着电子音特有的质感:“宿主,实在抱歉。
前段时间系统突发严重故障,整个程序一度崩塌,经过紧急修复,现在才恢复正常运行。”
七七的解释让洛九卿恍然大悟,同时也暗自庆幸系统终于恢复了。
然而,七七接下来的话却让洛九卿如坠冰窖:“宿主,现在情况很危急,反派黑化值又上升了。
一旦黑化值达到一百,这个世界就会陷入崩塌,到时候你也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务必要引起重视,注意,注意!”
七七的声音不断在洛九卿脑海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着她的神经。
洛九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追问道:“现在规则改变了吗?
那好感度方面又是怎么回事?”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所有状况,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七七迅速回应:“好感度即便达到一百,但如果黑化值同时也达到一百,这个世界依旧会崩塌。”
听到这个答案,洛九卿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阵眩晕。
“怎么会这样……”洛九卿喃喃自语,只觉得头大如斗。
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过这一次,阿墨的黑化值怎么上升得这么快?
之前明明还在可控范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洛九卿陷入了沉思,开始仔细回忆与墨川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导致墨川黑化值飙升的原因 。
七七的程序迅速检索着信息,那些关于墨川吃醋致使黑化值上升的代码在它核心程序里快速闪烁,几乎就要驱动语音模块将真相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反派吃醋了,所以才会……”可就在发声指令即将下达的瞬间,一道紧急警报在七七的系统里拉响。
它飞速模拟了告知洛九卿真相后的各种可能场景,结果显示,以墨川目前仅仅30的好感度,却已经展现出这般强烈的占有欲,一旦洛九卿知晓真实原因,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要是墨川因此更加黑化,整个世界线说不定都会陷入混乱,任务失败不说,甚至可能导致洛九卿陷入绝境。
这么一想,七七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原本即将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它全身的程序代码因为这紧张的抉择而疯狂跳动,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洛九卿见七七欲言又止,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她急切地在脑海中追问:“七七,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别吞吞吐吐的,快告诉我。”
七七硬着头皮,在海量的备用回答里筛选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应该是这段时间积累的,之前系统对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监测存在延迟,没有及时捕捉到墨川情绪波动的信号。
那些负面情绪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慢慢积攒起来,最终导致黑化值突然快速上升了。”
“好吧。”洛九卿满心无奈,原本因为期待答案而明亮的双眼瞬间失去光彩,脸上的表情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垮了下来。
她的眼神里满是失落,像是被迷雾笼罩,连肩膀都不自觉地微微耷拉着,整个人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她实在难以理解,怎么原本还算顺利的任务,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棘手。
在一旁,墨川始终默默地关注着洛九卿,他的目光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在她身上,将她每一丝情绪变化都尽收眼底。
见她满脸失落,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墨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想要轻轻抚摸她的脸,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给予她安慰。
可就在手抬到一半,快要触碰到洛九卿脸颊的时候,他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慕容。
这一眼,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冲动。他的手在空中突兀地停顿下来,像是被定格在了时间里,指尖还残留着想要触碰的渴望。
最终,他的手缓缓放下,动作里满是无奈与不甘。
墨川的心里开始暗自揣测,各种念头如同乱麻般交织:她不开心?
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我坚决不同意慕容住在这里,所以她才这么失落?
可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慕容?她就这么喜欢慕容吗?想到这里,墨川只感觉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乌云遮蔽的星辰。
他放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墨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压下那些复杂的情感,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可以。”
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