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笙几乎查遍了府里的侍卫,没有刀疤脸,这不可能,难道她追查的方向不对?
事情毫无进展,天笙觉得头痛。
阿合是谁,天笙也暗地里偷偷的打听,府里的下人没有人知道。
天笙觉得知情的人都被魏无尘处理掉了。其实她还真是猜得差不多,只不过不是魏无尘处理的,是老王妃。
想到这里,叶天笙的头更痛了。
也许那件事真的和魏无尘无关,只是恰好他喜欢的人喜欢紫荆花。
在他眼里,紫荆花与梅花、梨花没什么区别,那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紫荆花,紫荆花……”叶天笙边走边咕哝,浑然忘记了这是哪里,以为这是自家园子。
也是,这本来就是自家园子,也是个虎狼窝。
这不,把狼招来了。
“站住”,传来一声呵斥。叶天笙抬头,原来是那个驼背老妪。
如果不是因为驼背使她矮了一截,那绝对会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老妪。
叶天笙歪了歪头,就看见宁嬷嬷身后,珠光宝气的王妃。
“你是谁?”
赵玉琪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其实她早就知道归克这个人。
“小的归克见过王妃,”天笙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天笙此时,偏偏得低眉顺眼分外恭敬。
“你刚才说的是紫荆花?何处见过?”
紫荆花树在府里销声匿迹了,连一支树杈杈都没有,这小厮因何提起?
赵玉琪冷眼打量叶天笙,长相普通,眼睛却生的极好,让她莫名的心生厌烦。
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和那个人有点像?
叶天笙很吃惊,这人耳朵比狗还灵,自己就小声咕哝一句,这么远也能听到,想来这个女人不一般。
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在你家后院,黑衣人掉下来的密信里见过;也不能说在你家夫君的书房的密室里见过。
“回王妃,小的偶然听见王爷提到过,就好奇到底是什么花,让王爷这么青睐。王妃,想必那花是极美的吧?”
“放肆……”赵玉琪高笙呵斥,扭曲的嘴脸差点维持不住她高贵的仪态。
天笙心里纳闷,干什么了我就放肆了?我怎么就放肆了?我调戏你娘了,还是你娘子了?
不对,她没有娘子。
赵玉琪的脸色极其难看,手搭在宁嬷嬷的胳膊上,疾步而去,天笙觉得她似乎是落荒而逃。
“王府里,那三个字是禁忌,管不住自己的嘴,活不长。”
老妪阴森森的放下一句狠话。
天笙摸着下巴,琢磨是哪三个字,“紫荆花”吗?看来赵玉琪定是知道什么。
王妃的屋里,茶碗碎了一地,她咬牙瞪着眼,那目光仿若刀子。
“这么多年了,还对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念念不忘,却对我这个大活人视而不见,魏无尘,你可真行。”
那花再好看,也早都落在泥里了。
发泄够了,赵玉琪问宁嬷嬷,对那个归克怎么看。
她知道这个人,是那个让儿子大出风头,很会斗蟋蟀的人,是“无意间”救了秋姨娘的人。
宁嬷嬷回道:“是一个穷小子,王爷都查过没什么问题,王妃放心。”
这话并没有让赵玉琪放心,秋姨娘中了什么毒她最清楚不过了,这小子说“百部草”可以解毒,她怎么不知道。
“宁方,你觉得前段时间,俊儿误食“亚菇草”,是不是有点巧?”
这些事放在一块想一想,似乎都有归克的影子。
“王妃宽心,奴婢就去查。”
赵玉琪“嗯”了一声,要不是这段时间被禁足,她早就让人去查了。
她似乎有点累,用手揉了揉额头。
宁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替她揉捏,从额头到肩头,再往下到那上头……
赵玉琪微微闭上眼睛,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你不知道,这小厮的眼睛和李月楼那贱人有几分相似,可那贱种是个女孩子。”
“王妃怀疑她是女扮男装?”宁嬷嬷道。
赵玉琪猛的睁开眼睛,又摇摇头,“不会的,要是女子,这么久俊儿怎么会不知道。
保险起见,还是找机会试试吧,要不是他对俊儿还有点用,直接杀了就是了。”
“母妃要杀谁?哪用得着您出手,儿子去宰了他。”说话间魏泽俊风风火火的到了。
宁嬷嬷立刻收了手,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见是魏泽俊,眼睛瞬间亮起,又急忙低下头,给少爷见礼。魏泽俊鼻子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别整日的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赵玉琪满脸笑意,慈爱的看着儿子。
“刚才碰见了你的小厮,归克。”
“归克怎么啦?母妃要杀的人是他啊,那可不行啊母妃。”
魏泽俊拉着赵玉琪的手臂,摇晃着撒起娇来。
“他可是儿子的左膀右臂,母妃要杀她,不就是要砍了儿子的手臂?儿子要是没了手臂那可怎么活啊。
他要是冲撞了母妃,我去揍他给您出气啊……”
王妃顺着话茬试探着说,“这个归克的确该死,老是拉着我儿逗猫遛狗逛花楼,耽误学业不务正业的,更惹得你父王对你不喜。”
魏泽俊忙说,“母妃听谁说的?归克不怎么喝花酒逛楼子,几乎不近女色,儿子严重怀疑他不是个纯爷们。”
其实魏泽俊没说实话,归克不爱逛花楼是真的,可她爱美人也是真的。
他亲眼看见归克调戏漂亮的小丫环,那媚眼抛的,差点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
可是他不敢说呀,怕母妃觉得是归克带坏了自己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让王妃瞳孔微缩。
等魏泽俊走后,赵玉琪和宁嬷嬷商量这事怎么办。
宁嬷嬷说这事情好办,直接抓过来扒光衣服看看是男是女就是了。
赵玉琪瞪了他一眼,就刚才俊儿护她的样子,要是真扒了衣服,把归克气跑了,俊儿非要闹起来不可。
闹大了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要怎么收场?说咱们怀疑他是王爷的孽种?
宁嬷嬷觉得这也好办,便在王妃的耳边……
于是,魏泽俊身边有个信任的小厮,向魏泽俊进言,大体意思就是,归克挺不错,应该笼络笼络,好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少爷您办事。
那怎么笼络呢?小厮接着进言道:“俗话说的好,男人的关系想要好,无非四种:一起同过窗,一起上战场,一起瓢过娼,一起分过赃。
少爷觉得,您和归克属于哪种?”
魏泽俊想了想,同窗和上战场都不可能了,分赃将来倒是可能,嫖娼吗,嘿嘿,现在就行。
他看见归克调戏女子,可还没看见他真刀真枪的干过这事,想来是舍不得银子。
那什么,今晚上咱去如意馆,就点那个花魁。
让归克现场那啥啥的,三爷我要亲自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