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统做不到哦,但是濯玉仙君可以呢,溯光镜是濯玉仙君的法宝,查看溯光记录是可以的。】
【灼华想看到什么?偷看别人的记忆可不是好习惯。】
【那你不也偷偷看了我在问心谷的事了。】苏漓接收到识海里传来的声音,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自己不问就是不知道。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等这小子醒来你可以直接问他,他应该愿意告诉你,他对你可是有着无意识也愿意主动化形的绝对信任感。】
【统子,你有没有觉得好酸?】
【抱歉,我只是一个系统,对于这种复杂的感情运算并不在行。】
【好啦,别吃飞醋了。再说啦,他无意识化形的时候你还有容师叔,双儿都在呢,就不能是信任你们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
容灵雨翻白眼,这两人眉来眼去交流什么呢!怎么慕容泽还眼神幽怨醋海翻腾的模样?
“嗯咳咳注意点,我和双儿都还在呢,别在这教坏小孩了。”容灵雨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搁这眉目传情的模样,说着正事呢!
苏漓的脸渡上粉色,嗔怪的剜了一眼慕容泽,什么飞醋都吃,哪天没灵石花了就让他身上挂满醋瓶子去集市卖醋,说不定可以养活他们一辈子。
慕容泽轻哼一声,一副“我就是在吃醋”的样子,仿佛就等着苏漓哄才能消气。
容灵雨没眼看,传闻中的慕容泽,呵呵抱歉,和眼前这个根本对不上号。
“容师叔,您看这三种珠子有什么不同之处?”苏漓掏出上次被清晖宗长老用九阶雷符追杀时,千辛万苦拿到的血玉,跟沐风的泣血玉以及桑落村被挖心死去的阿奇和王麻子身上拿到的血髓玉珠并排放在一起。
容灵雨凑近仔细观察,“这血玉哪来的?上面似乎有怨魂的气息波动?”
“确实有人用怨魂来滋养血玉。”不过陈长风弟弟的残魂已经被白姝转移到另一块玉上了,这上面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气息,没想到容灵雨竟然如此敏锐。
“从材质上来看,血玉和其它珠子差不多,但按照品质来看,这颗蓝色的品相最好,灵力波动也最强大。”容灵雨指着沐风的泣血珠。“这边的两颗就像假冒伪劣的东西,用来滥竽充数都不够资格。”
“确实是,所以雷云霄抓沐风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苏漓捻起蓝珠,迎着光看,淡淡的雾气萦绕珠子,似乎是泣血珠灵力在缓慢地蒸发。
“谁知道呢。”容灵雨耸肩,“传说收集大量泣血珠可以打开归墟,鲛人皇族血脉的泣血珠更是可以一抵百。”
正说话间,坐在旁边小榻上的沐风忽然吐血,凝成一颗更大的泣血珠滚到苏漓脚边。
苏漓伸手去取,触碰到泣血珠的瞬间,无数画面闪过,撑得苏漓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灼华!”
“阿漓!”
“苏师兄?”
呼唤声越来越远,苏漓觉得自己好像跌入深海之渊,无边的暗蓝色淹没了他。
泣血珠接触到苏漓的手,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画面:深海中,一个红衣鲛人女子被铁链锁在珊瑚柱上,胸口插着七根银钉。画面一闪即逝,那张与沐风有七分相似的脸。
“这就是沐沅。”慕容泽把苏漓抱在怀里,大概明白他突然晕过去的原因,是沐风那可恶的小子又在使用渊海共鸣的天赋。
“阿漓这样不会有问题吧?”容灵雨担忧地看着不省人事的苏漓,没听说过溯光镜还有这种功能啊。不过看样子,慕容濯玉不那么着急,说明阿漓不会有危险。
“无事,我不会让灼华出事。”慕容泽拂开碍眼的泣血珠,把苏漓抱到一旁的床上,还贴心地盖上被子。
——沐沅记忆——
海面像被谁掀翻的墨砚,沐沅尾鳍上的珍珠簌簌乱颤。
\"当心!\"
沐沅被拽得撞进雷云霄怀里,水母的毒须正缠着他脖颈。本命精血凝成的红绫绞碎半海荧光,却没留意他袖口落下的晶粉融进血雾里。
“多谢姑娘相救。”他咳得眼尾泛红,拇指状似无意蹭过她尾鳍鳞片,沐沅整条尾巴烧成落日颜色。
“这伤倒是稀奇。”
沐沅蘸着月露的指尖悬在半空。雷云霄心口的剑伤结了痂,偏在月圆夜浮出金线似的纹路,勾得人总想伸手碰一碰。
“小伤而已。”他扣住她手腕,染血的指尖扫过碧色鳞片。
“谁管你!”沐沅尾椎窜起酥麻,转身想跑开,惊得巡夜鱼群四散奔逃。
雷云霄却精准攥住她的手腕,呼吸扫过她耳鳍:“原来鲛人情绪激动时,逆鳞会变成琉璃色,真好看的颜色啊。”
沐沅后知后觉去捂尾椎,“登徒子!”
“是雷某对不住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人的无心之失吧。”雷云霄风度翩翩,仿佛刚才的行为确实是他无意的。
沐风的虚影散发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心中翻涌着狠戾情绪,原来雷云霄竟是如此撩拨人的,阿沅久居深海,如何能招架得住他的刻意撩拨?
当他成为旁观者时,雷云霄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竟然是那么的清楚,这十年以来,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还把自己的身份软肋都露给他看,如今看来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定然是在他不知道时候根据自己暴露的信息,折磨他的族人!
他们姐弟竟然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何其可笑!
沐风右手紧握成拳状按在胸口,神情染着寒霜,若不是他现在是溯光状态,只怕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冷眼看着雷云霄给阿沅捡来各种各样的贝壳,摆出各种形状;看他们依偎在海岸礁石上看日落,看星星,看日出;看雷云霄执碧海紫竹萧吹着《凤求凰》,阿沅起舞而和……
若不是清楚雷云霄眼底的算计,他也觉得眼前闪过的画面有多么的浪漫。
终于他们举行结契大典。
那天,龙凤烛爆了个灯花。
为了这个仪式,沐沅动用大量灵力织就沧溟泪绡送给道侣。
雷云霄掌心的沧溟泪绡燃成幽蓝火焰,映得他眉眼像淬了毒的匕首。
沐沅的尾鳍缠在他腰间,鳞片开合间漏出金粉,可惜她注意不到雷云霄袖子里的锁月散悄悄渗入她的灵脉。
“听说鲛人情动时,”他犬齿磨着逆鳞,声音像浸了蜜的钩子,“泣珠会染上月华。”
“你骗我?”沐沅疼得仰起脖颈,终于反应过来她道侣的意图,血泪坠在鸳鸯锦被上。床帐缝隙漏进的剑光里,她看见自己像个溺水的傻子,拼命搂着要命的礁石。
等察觉灵力滞涩时,潮音早已传遍四海。整个碧渊海的鲛人都成了哑巴,只剩岁暮剑在鞘中发出嘲弄的嗡鸣。
“取珠不伤命,算全了情分。”雷云霄神情冷漠地把岁暮剑没入沐沅的丹田,毫不犹豫地挑出那个湛蓝剔透的本命鲛珠。“我只有筑基的修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完成任务,获得探索值。”
“笑话!你难道不知道鲛人失去本命鲛珠活不过三天吗?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就没有动过一点情意吗?”沐沅绝望之中,泣血珠像断线的珍珠坠落。
“你是鲛人皇,修为相当于人类的大乘期,我不用些手段如何能得到你的本命鲛珠?”雷云霄的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你竟然没有心吗?”沐沅笑容凄绝,“我身任尔分戮,只求你放过我的族人。”
“阶下囚还不配谈条件。”
一身嫁衣的沐沅被钉在龙脉符咒上,终于看清雷云霄眼里的霜色。
岁暮剑挑开逆鳞的声音,像极了幼时她在岸边学人类渔女放风筝时,嬷嬷剪断她风筝线的声响。
极度的无情。
沐沅用尽全力把本命鲛珠一分为二,趁着雷云霄的注意力集中在泣血珠时让自己的元婴带走,就算保不住全部的鲛人族,最少也保住小风。
雷云霄嗤笑:“最大的鱼儿落网,小鱼小虾跑了就跑了吧。”
三百颗泣血珠滚在祭坛上,映得雷云霄玄衣上的暗纹现了形,哪是什么并蒂莲,分明是清晖宗的锁魂链。
“雷云霄,你之前把我带回清晖宗时,阻止我服下寒髓草时曾说过舍不得我死。”沐沅咽下喉间腥甜,指尖按在她心口鲛文咒印上,“那也是骗我的?”
“也不算全骗,至少那时候我不是真心要你死。”雷云霄笑容灿烂,多情的桃花眼中虚假的笑意却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真心。
“毕竟只有与你大婚,才能来到这海底的祭坛啊。”沐沅还没开口,雷云霄更残忍地说:“你一个人的泣血珠可不够打开归墟。只有归墟开了,我在潮音宫的探索值才能达到百分之百啊。”
“你说的探索值究竟是何物?为何要践踏我鲛人族的性命?”失去本命鲛珠又被挖了逆鳞,沐沅痛得只剩下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