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曾经的陆沉舟不屑一顾,现在的他直呼:古人诚不欺我。
“彪子,我们走。”
赵红缨吃饱就带着她的丫鬟出门了,估计今天又是去骑射。
“小福地,我们也出去玩吧。”
白凤婉也跟着走了。
一个叫彪子,一个叫福地。
梅姨个像丫鬟的名字。
陆沉舟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了身旁细嚼慢咽还在核对账目的大娘子。
又看了看背信弃义不顾老爷死活的小翠。
要不,我也招个丫鬟?
他摸着下巴正想着,白凤仪抬手让小翠退下。
“夫君你说,这都三个月了,为什么我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陆沉舟汗流浃背了。
总不能说是自己用小气球的缘故吧。
“娘子无需多虑,有道是该来的总会来。”
陆沉舟只能掩盖事实,安慰道:“眼下时局动荡,指不定哪天就爆发战乱。”
“到时候我们还得搬家,带着孩子恐有不便。”
“再说了,镖局上上下下还需要娘子费心。若是身怀六甲,夫君该如何是好?”
听到陆沉舟这么说,白凤仪的眉头只是舒展了一半。
夫君的家业越来越大,她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
如果将来夫君真能称霸一方,母凭子贵,她若是没有子嗣,恐怕地位不保。
不是担心小妹,也不是忌惮红缨,而是担心其他的女人。
陆沉舟则是担心,如果将来兵败,自己又没有赵子龙那般的猛将,不堪设想。
软肋,不宜太多。
目前还不是时候。
吃过早餐后他在院子锻炼了一下身体,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
白凤仪则是继续核对账目,亦或是书写一些管理条例。
【一文钱秒杀商场LV7】
经过这几个月的消费,商场已经有了十个选项。
躺在床上的陆沉舟翻了一个身,觉得有些凉意,又把被子给盖上了。
【限时秒杀:黄肉脆桃一斤\/一文,限时五次(剩余23:59:59)】
想起已经好久没吃水果了,五斤,聊胜无于,买了。
【限时秒杀:轮胎一个。】
正好最近需要运输货物,木制滚轮容易坏不说,制造还麻烦,买了。
【限时秒杀:五香米一斤。】
【限时秒杀:桶装水一桶。】
仓库里的水也消耗得差不多,这时候刷到,手里刚好也有钱,得多补充一点。
后面都是食物类,陆沉舟买的不多,每样都来个五千。
没办法,手都快点抽筋了。
他也是试过借用一些外力,可都没有反应,只有自己手指触碰才能成功。
【限时秒杀:唐横刀!】
噢耶!
爽啊!
陆沉舟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来了来了,欧皇的春天终于来了。
白凤仪听着屋内的怪叫不由得皱起眉头。
迈步进屋之后就看到夫君盖着被子,正在里面疯狂抽搐。
“夫君?”
陆沉舟悄悄露出半个脑袋:“娘子,有事吗?”
白凤仪眼神迷离,舔了舔嘴唇:“夫君还饿早说嘛,妾身这就喂饱你。”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娘子娘子,有话好好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不是不是!”
“雅蠛蝶!”
陆沉舟发誓,再也不鬼吼鬼叫了。
自诩“翻江倒海小白龙”的陆某人,今天正午扶墙而出,可谓丢大脸了。
不过好在统子哥发力,爆出了极品史诗——唐横刀。
上辈子的陆沉舟,就喜欢在某宝上面收集一些未开刃的兵刃。
幻想着自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唐横刀作为唐代冷兵器的代表,他对此也多少有些了解。
根据安西都护府武库中出土的资料比对,横刀与陌刀的比例为3:1。
说明其作为近战主武器的地位,也算是大唐士兵的制式装备。
他看过这个架空大明的武器,只能说一般货色,不如唐横刀一根。
我的唐横刀不会是没开刃的吧?
秉持着这个疑惑,陆沉舟来到了一处空地,幸好是开刃的。
自己吓自己。
镖局攻击力+1。
可惜了我的马。
难不成开了就没马吗?
我说那些有金手指的主角怎么都是开局就父母双亡。
我!
我陆某人没有开挂!
我这是拼夕夕秒杀系统。
于此同时,清河县城外,已经汇集了众多灾民。
小王爷宋叔文与清河县令陈尚,正在城头注视着远处的难民。
“灾荒日益严重,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
宋叔文叹息一声,不知道是真的担心百姓,还是担心自己的争权的筹码不稳。
“陈县令可有何良策?”
陈尚的官是花钱买来的,能有什么本事。
你要说贪污枉法,他是无师自通。一提到什么作业问题,一概不知。
眼下小王爷开口,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拂去了额头上的细汗,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不如让城中豪门资助官府,一同赈济灾民,小王爷以为如何?”
也算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样吧,小王出五百两。”
宋叔文装作一副心疼百姓又无能为力的的模样:“陈县令也知道,两年大旱根本没有收成,王府上下也是节衣缩食,这五百两,还是娘亲辛苦攒下来给我的。”
什么狗屁紧衣缩食。
想是这么想,陈尚也装出一副十分理解和痛心的表情:“小王爷宅心仁厚,实乃清河百姓之福。下官愿献出所有家产,为小王爷解燃眉之急。”
“左右。”
陈尚喊来两位下人,吩咐道:“去把我府上的银子全部拿过来。”
左右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可是大人,府上只有七百三十六两八千了。”
“嗯?”
陈尚怒目圆瞪,装出一副发火的架势:“还不快去!”
“陈县令有心了,有陈县令的这样的父母官,我心甚安啊!”
“都是小王爷驭下有方,下官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城头上的虚与委蛇,两人心照不宣。
王爷的钱如数奉还,乡绅的钱七三分账。
“我不希望这些灾民有任何意外,陈县令知道吗?”
“下官定当差人严加看管,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灾难饿死在清河县。”
这有什么困难的,死的灾民直接悄悄地丢到隔壁县去。
死在隔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陈尚真是个绝顶天才!
西市当铺檐下,有个老者支起“代写书信\"的摊子。
如今难民进城容易出城难,一旦泄露城里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宋叔文在给父亲的奏章上已经言明,清河县并无大碍,只是些许难民,可妥善安置。
“写信一封三文钱,由官府的衙役护送。信中言语只能寻求帮助,不能多提。”
在老者的吆喝了,很快的就排起了一条长龙。
轮到一位妇人的时候,她说要寄给晋州的侄子,能否送些银两过来。
问能不能用这根簪子抵账。
那老不死的竟然说簪子不值钱,非要妇人解衣当酬资。
最终妇人不堪受辱选择以簪子了却此生。
办完事情的陈大山眼见这一幕怒火中烧,起身欲找那老者算账,却被贾三一把拦下。
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切莫坏了明公大事。
陈大山只能咬牙忍下。
他有只能把视线地扭到一旁,远处的寺庙前同样跪满了虔诚的信徒。
十几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十体投地跪在地上,指甲缝渗出的血把灰土染成赭色,也要艰难地往前爬行,仅仅是希望老天开眼下一场大雨。
最瘆人的是十字街口的老槐树。
枝桠上挂满红,远看还当是社火节的灯笼,走近了才见全是吊死的襁褓。
那佛像就正对这一场景,看起来是何等的荒唐。
贾三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呐喊:再等等,再撑一段时间。
等明公来了,一切都会好转!
拍了拍脸上让自己清醒几分,扭头对着陈大山说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回头一看,人不见了!
仔细寻找了半天,才发现这小子竟然走向了拜佛的人群之中。
我叫许猛,十二岁,幽州人士。
大旱来临,父母为了躲避灾祸,带着我四处奔波。
吃着树皮残羹得以苟活。
听闻渝州城乃是晋阳长子管辖,为人礼贤下士爱民如子。
结果我连渝州的大门都没看见,就被一干士兵押着丢出了封地。
可笑可悲。
我竟然会相信这等荒唐之事。
入夜,老爹把最后的口粮留给我们之后,就吊死在了树上。
母亲又带着我继续逃难。
可天下之大,所有人的痛苦都如出一辙,又能逃到何处?
幸遇晋阳次子,终得进城。
我和娘亲欣喜万分,庆幸逃离炼狱之际,没曾想又另踏入了新的深渊。
清河县就像一颗坏了的鸡蛋,外壳看起来白净无暇,实则其中早已腐烂生蛆。
母亲病了。
病得很严重。
上天不能,入地无门。
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给漫天神佛。
我的周围,祈求声多如牛毛,虔诚的态度,足以媲美佛门的信徒。
他们和我一样,希望全然寄托在那尊神像之下。
似乎将对着神像诉说之后,这个世界就海晏河清。
那些僧人充满神性悲悯的眼神,庙门一关,一切又归于平静。
而到了明天,他还是经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或新或旧的祈求声依旧在耳边萦绕。
有些或许已经消失了,在拜佛诵经的日子里再无生息。
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佛祖,可是某一刻。
我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是佛祖。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是僧人,他可能连自己都做不了。
辉煌无比的铜像照得我眼睛发昏,我想是佛祖听到了我的祷告。
魁梧的身材阻挡了我的视线,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咚。
有些凉意的石头被丢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银子。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若有来生,小子一定当牛做马。”
“四海镖局总镖头及时雨。”
“小子,带你娘好好看病吧,小心一点,这城里不太平。”
望着那魁梧汉子的离开的背影,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救我的不是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