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和尉迟恭这两尊秦王门神,带着一万精锐骑兵,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向薛仁贵的龙门大阵!冲锋的气势惊天动地,马蹄踏得大地都在颤抖!
来之前,诸葛亮特意交代过,这黄龙阵是从长蛇阵变来的,专打它“七寸”的薄弱点就能破!秦琼和尉迟恭心领神会!一个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双锏,一个抡动着黑沉沉的水磨钢鞭,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身后那一万唐军骑兵,也是红了眼,嗷嗷叫着,抱着必死的决心,跟着主将一头就撞进了巨大的龙门阵中!
可刚一冲进去,异变陡生!阵型猛地一变,杨再兴和单雄信率领的“龙角”骑兵,就像两把淬了剧毒的锋利弯刀,凶狠地从侧面狠狠插进了唐军的冲锋队伍里!这两员猛将的长槊快如闪电,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瞬间就把前排的唐军骑兵连人带马捅穿、挑飞!鲜血像喷泉一样狂飙!
“合围!”秦琼临危不乱,一声雷霆般的怒吼!训练有素的唐军立刻就想合围,要把杨再兴、单雄信这支“龙角”部队跟龙门阵的主体切割开来。
薛仁贵在高高的指挥台上看得分明,冷笑一声,手中令旗猛地一挥!
“嗷——!”林冲和罗成统领的“龙爪”骑兵动了!他们分成前后两支,如同两条嗜血的巨蟒獠牙,狠狠地咬住了试图合围的唐军,疯狂地撕扯、切割!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李嗣业率领的“龙躯”陌刀队动了!那一排排闪着死亡寒光的巨大陌刀,被彪形大汉们高高举起,然后如同山崩海啸般劈砍下来!陌刀之下,人马俱碎!铁甲、血肉、骨头瞬间被剁成烂泥!惨叫声和骨头断裂声混成一片地狱交响曲!
这还没完!徐宁的“龙头”钩镰枪营像毒蛇一样贴着地面扫来!那些带着倒刺的铁钩子,专钩马腿!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马背上的唐军士兵刚摔得七荤八素,武松率领的朴刀营就恶狠狠地扑了上来!雪亮的朴刀带着风雷之声,砍瓜切菜一样剁下去!残肢断臂四处横飞,人头滚滚落地!场面血腥到了极点!
眨眼之间,秦琼和尉迟恭带来的一万精锐就陷入了四面为敌的绝境!四面八方都是致命的刀枪和敌人!
“跟老子杀出去!”尉迟恭彻底暴走了!他狂吼一声,如同发怒的雄狮,手中的钢鞭抡圆了,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下!砰砰两声闷响,两名冲上来的辽东悍卒脑袋像烂西瓜一样炸开,红白之物溅了尉迟恭一身!他这不要命的怒吼和凶悍,瞬间点燃了残存唐军最后的血性!
秦琼心领神会,金锏舞得密不透风,和尉迟恭一左一右,像两股狂暴的飓风,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扑龙门阵的核心要害——“龙眼”位置!
眼看就要冲到阵眼帅台!
“秦琼!留下狗命!”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响起!单雄信骑着快马,如一道血色闪电杀到!他那杆沉重的金钉枣阳槊带着刺耳的呼啸,卷起一片血光,直刺秦琼后心!又快又狠!
“怕你不成!”秦琼虎目圆睁,毫无惧色!猛地回身,双锏交叉一架,硬生生挡住了这夺命一槊!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两员猛将瞬间缠斗在一起,锏影槊风绞成一团,招招致命,杀得难解难分!
就在秦琼被单雄信缠住的当口,唐军彻底乱了阵脚!李嗣业的陌刀队像一堵移动的钢铁绞肉机,无情地碾压着混乱的唐军士兵,每一次刀墙推进都带起一片血肉浪潮!武松更是化身索命阎罗,朴刀翻飞,每一刀下去都精准地砍掉一个头颅!
另一边,杨再兴、林冲、罗成、徐宁这四员悍将已经盯上了尉迟恭和他的亲卫将领!薛万彻被罗成一枪刺穿肩膀,血如泉涌!公孙武达被徐宁诡异的钩镰枪钩中腹部,肠子都差点拖出来!最惨的是黑齿常之,被杨再兴一槊精准地刺穿胸膛,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挑飞到半空,五脏六腑稀里哗啦地洒落下来,死状惨不忍睹!
“混账!”尉迟恭看到亲信将领接连惨死,目眦欲裂,双眼赤红如血!钢鞭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横扫,逼开罗成,拼死把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薛万彻抢了出来。两人如同疯虎,不顾一切地杀向秦琼和单雄信的战团。
秦琼眼角余光扫过战场,心都在滴血!带来的精锐已经死伤殆尽!他怒吼一声,双锏爆发出十二分的力量,硬生生震开单雄信,和浑身浴血的尉迟恭、薛万彻汇合一处。
后面追兵如潮水般涌来!眼看就要被彻底围死!
尉迟恭双眼喷火,一股同归于尽的暴戾之气冲上头顶!他死死盯住了帅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薛仁贵!
“纳命来——!”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竟然完全不顾身后的追兵和身边的袍泽,单人独骑,高举钢鞭,像一颗燃烧的陨石,朝着帅台狂冲而去!那气势,仿佛要一鞭砸碎整个帅台!
帅台上,薛仁贵看着这员浑身浴血、状若疯魔冲来的猛将,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敬佩,点头叹道:“真乃虎将也!”
就在此时!
帅台侧翼,一直引弓待发的花荣眼神骤然一冷!弓弦震动如霹雳!
嗤——!
一道乌黑的闪电撕裂空气!那支狼牙箭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噗嗤!
“呃啊——!!!”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猛地炸开!
那支夺命之箭,精准无比地射爆了尉迟恭的左眼!箭头深深贯入眼窝,鲜血混合着眼球碎片,如同喷泉般猛地从伤口中狂飙而出!剧痛让尉迟恭雄壮的身躯猛地一晃,几乎从马上栽倒!
“敬德——!!!”秦琼和薛万彻看到这惨烈一幕,心脏都差点被撕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
残存的、已经不到千人的唐军士兵,看到主帅尉迟恭被一箭射爆左眼,瞬间彻底疯狂了!他们不再想着防御,不再想着活命,爆发出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嚎叫!用自己的身体当盾牌,用自己的血肉当城墙,不顾一切地扑向砍来的陌刀、刺来的长枪、扫来的钩镰!
一个士兵被钩镰枪钩穿了肚子,竟然狞笑着用双手死死抓住枪杆!另一个士兵被朴刀砍断了手臂,却用剩下的一只手死死抱住敌人的腿,张口就咬向敌人的喉咙!还有的士兵直接用身体撞向敌人的马匹!
就是靠着这股用命填出来的疯狂,竟然在密不透风的死亡包围圈中,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短暂的血肉通道!
“将军快走!”浑身插着几支箭的校尉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秦琼和薛万彻含泪抱起痛得几乎昏厥、左眼已成血洞的尉迟恭,三人合骑一匹抢来的战马,在唐军用生命铺就的血路上,亡命狂奔!
杨再兴一槊刺穿了那个断后校尉的胸膛,当他猛地拔出长槊,抬眼望去时,只看到秦琼三人三骑绝尘而去的背影。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都是破碎的肢体和内脏,浓烈的血腥味让人窒息。一些还没死透的唐军士兵,手指还在血泊中微微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