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轻车熟路地步入萧寒的书房,只见屋内烛火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摇曳。萧寒正全神贯注地伏案忙碌,桌上堆积如山的书卷与文书几乎将他淹没。林悦走近,轻声呼唤:“师父。”
萧寒闻声抬起头,看到林悦,疲惫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问道:“悦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林悦神情严肃,忧心忡忡地说道:“师父,如今城中病症肆虐,众多百姓深受其苦,咳嗽不止。咱们目前所用的苦杏仁、桔梗、紫菀、款冬花等药材,虽有一定疗效,但距离最佳配方仍有差距。我反复思量,若能寻得川贝、紫苏、陈皮、枇杷叶这几味药,或许能研制出更为有效的药方。”
萧寒听闻,眼中立刻流露出担忧与为难之色,他凝视着林悦,满是关切地说道:“你一人前去,为师实在放心不下!近来事务繁杂如麻,诸多要事亟待为师处理,实在分身乏术。”
林悦自信地一笑,宽慰道:“师父不必担忧,我会带上警长一同前往。警长身手矫健、机警过人,有它陪伴,不出几日,我便能将所需草药采集归来。”
萧寒沉思片刻,依旧放心不下,劝说道:“要不,你带上小翠她们一道去吧。你所需的陈皮,在这个时代实则就是桔子皮,可如今只有邕州里才有所产。邕州路途遥远,局势复杂,你此行务必万分小心。”
林悦轻轻摇头,说道:“师父,有警长相随便足够了。您也清楚,它对野外环境了如指掌,有它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况且,咱们之前的空间,矿产都己全数搬出,如今已无矿产,我打算将那空出的空间利用起来,等收集到药材,正好存放其中。带着小翠她们,反倒会拖累行程,行动诸多不便。”
萧寒沉默良久,内心满是纠结挣扎。他深知林悦性格坚韧,一旦下定决心,很难改变;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她孤身涉险。最终,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便答应你。”说罢,萧寒转身从自己的空间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把麻醉枪,递到林悦手中,神情严肃地叮嘱:“悦儿,这把麻醉枪你务必收好。在外若遭遇危急关头,定要用它保命,切不可逞强冒险。”
林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接过麻醉枪,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您放心,我定会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
萧寒又从桌上拿起一大叠册子,递给林悦,说道:“这是邕州及邕州王的详细情况,出发前你务必仔细研读。了解当地状况,方能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变故。”
林悦双手郑重地接过册子,认真说道:“好的,师父!”
自萧寒认出林悦身份后,便时刻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如今要让她独自前往邕州,萧寒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忧虑与不舍交织,久久难以释怀。
夜幕深沉,如墨般浓稠,将世间万物都悄然包裹,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衬出夜的静谧。林悦身处的庭院,此刻被如水的月色温柔笼罩,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白的薄霜。
林悦身着男装,利落而帅气。她将此次出行所需的物件一一仔细地装入空间,又再三确认麻醉枪已经稳妥地藏好,才轻轻蹲下身子,拍了拍警长的脑袋,向它示意准备出发。
她移步到庭院中的空旷之处,心中意念一动,那造型独特的滑板飞行器便从空间中拿出。流线型的板面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飞行器边缘,散发着微弱却灵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林悦戴上特制斗笠踏上滑板飞行器,熟练地调试好方向与速度,刹那间,飞行器如一颗流星般,迅猛地划破夜空。呼啸的风声在耳边肆虐,警长精神抖擞地趴在她脚边,机警的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三个多时辰悄然流逝,林悦终于抵达了邕州境内一座山的上空。她操控着飞行器,缓缓降落在一片平坦开阔的草地上。紧接着,她又从空间里拿出那小巧精致的帐篷。这帐篷看似普通,材质却轻盈又异常坚固。只见她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将帐篷搭建完成。帐篷外观简约质朴,内部却别有一番天地,不仅配备了柔软舒适的床铺,还有温暖厚实的毛毯。
一切安置妥当后,林悦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警长安静地趴在帐篷的角落。奔波后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很快,她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这片陌生土地的静谧山林中,美美地睡了一晚。
而这一切,都被暗中守夜的如意看在眼里。如意见林悦身着男装,孤身一人出发,心中诧异不已。待林悦离开后,如意赶忙来到萧寒的住处,将所见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报告给了萧寒。
萧寒听闻后,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且保密,不要声张。”如意领命,悄然退下,继续履行自己守夜的职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夜幕悄然笼罩着皇宫,静谧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在皇子那间透着幽幽书香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将室内映照得光影斑驳。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公公神色匆匆地步入书房,单膝跪地,恭敬而急切地禀报道:“殿下,陈尚书已至!”
皇子正伏案审阅书卷,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旋即沉稳地吩咐道:“快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刑部尚书陈晏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书房。他身着一袭深色朝服,神色庄重,进门后便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洪亮且恭敬:“参见殿下!”
皇子微微抬手,示意免礼,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小舅舅,如此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陈晏临微微凑近皇子,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邕王又派人来,欲向我们购买兵器。”
皇子听闻,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前两个月方才交易过,怎么这个月又要买?他究竟意欲何为?”
陈晏临微微摇头,面露思忖之色,缓缓说道:“听闻邕州近来时常遭受外敌攻城之扰,或许因此急需兵器抵御。”
皇子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略作思索后缓缓说道:“我瞧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上次我们顺利将兵器交付于他,想来他对我们应已不再生疑。此次,我们不妨先稍作拖延,而后再假意答应他。待拿到钱财之后,再设法将兵器夺回便是。”
陈晏临听闻,眼中顿时一亮,不禁拍手称赞:“妙!殿下此计实在是妙啊!如此一来,既能赚得银钱,又可削弱邕王之势,当真两全其美!”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这计策的自信,又藏着几分对权谋算计的自得。书房内,烛火跳动,仿佛也在为这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而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