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祭坛散发的光芒如同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明暗交替都伴随着低沉的嗡鸣。众人屏住呼吸,缓缓靠近水晶棺椁。林阳的“身影”安静地躺在其中,面容祥和,胸口处还悬浮着半块散发微光的铜镜,正是此前与镇魂令融合之物。
“这不对劲。”白公子的剑尖微微颤抖,冰系灵力在空气中凝结出细密的霜花,“林阳明明...怎么会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话音未落,水晶棺椁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阳”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中却翻涌着诡异的血雾。
“欢迎来到幽冥议会的核心之地。”棺中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与林阳如出一辙,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可惜,你们终究来晚了一步。”他抬手一挥,祭坛四周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密密麻麻排列的镜阵,每一面镜子中都倒映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是被黑雾笼罩的城镇,有的是跪在黑袍人脚下的镇魂塔守护者,还有的...竟是苏璃与白公子被锁链束缚的画面。
苏璃紧握玉符,火焰在指尖跃动:“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变成林阳的样子?”棺中人缓缓起身,水晶棺椁自动碎裂,化作无数镜面悬浮在空中:“我?我是永夜君主的意志,是被你们‘封印’在镇魂塔下的残魂。至于这副模样...”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不过是借你们那位朋友的躯壳,完成最后的重生罢了。”
白公子怒喝一声,长剑裹挟着冰龙虚影刺向对方。然而冰龙在触碰到永夜君主的刹那,竟瞬间冻结成齑粉。永夜君主轻笑一声,镜阵中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形,无数黑袍人从镜中踏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看到这些镜子了吗?”永夜君主抬手召出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林阳献祭时的场景,“这是命运之镜的碎片,能映照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结局。而你们的每一次反抗,都不过是在重复注定失败的剧本。”他指尖划过镜面,镜中的林阳突然痛苦挣扎,鲜血染红了整个画面。
“住口!”云澈握紧青铜铃铛,金色光芒从铃铛中迸发,“镇魂塔的力量不会这么轻易被击败!”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血色纹路亮起,一道巨大的虚影从地底升起。那虚影头戴王冠,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正是传说中的永夜君主真身。
林阳留下的冥币突然再次发光,一枚枚悬浮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契约符文。苏璃看着符文,突然想起林阳消失前的呐喊:“冥币不是武器,是契约!”她心中一动,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冥币上,大喊道:“我以镇魂塔守护者之名,与所有被压迫的灵魂签订契约!”
鲜血与冥币融合的刹那,整个暗域开始震动。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镜阵中的画面纷纷破碎。永夜君主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巨大的手掌朝着众人拍来。千钧一发之际,水晶棺椁中残留的半块铜镜突然飞向苏璃,与她手中的鲜血符文共鸣,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原来如此...”永夜君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镇魂令、命运之镜、冥币契约...你们竟集齐了开启‘真正封印’的钥匙。”他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但想要彻底消灭我,还需要付出代价——你们之中,必须有人自愿成为新的容器,永远禁锢我的灵魂。”
祭坛陷入短暂的沉默。白公子握紧长剑向前一步,却被苏璃拦住。她看着手中的铜镜,想起与林阳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眼神逐渐坚定:“我来。林阳为了守护大家选择献祭,这次...换我来守护他的意志。”
“苏璃!不可!”云澈和白公子齐声惊呼。然而苏璃已经将铜镜按在胸口,金色光芒与血色雾气激烈碰撞。永夜君主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契约符文的牵引下,缓缓融入苏璃体内。暗域开始崩塌,众人在一片混乱中,看到镜阵深处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林阳的残魂,正朝着他们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