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成立后的第七天。
第一笔援助正式落地——目标是非洲东部贫困腹地,一所名叫“图卢瓦希望小学”的村落学校。
那里,干旱已持续三个季节,孩子们每天要步行十公里才能打到浑浊的水。
破旧的校舍在风中摇摇欲坠,一块发黄的黑板已经用了十年,依旧是全校唯一的教学工具。
当天清晨,天边刚泛出鱼肚白,一架印有苏灿慈善基金会徽章的巨型运输机缓缓降落在临时修整的红土跑道上。
后舱打开,一批批物资被快速卸下:
纯净水与营养食物包,整整两千份;
太阳能净水设备,安装后可为村落提供连续供水;
新课本、书包与文具套装,装满十辆卡车;
最后,一项特殊的捐赠——一台大型LEd幕布屏幕与太阳能发电机组,由苏灿本人私人提供。
孩子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穿着破旧但眼中闪烁着光。
当发电机“嗡”的一声启动,整个村庄第一次拥有了电力。
随后,LEd大屏亮起。
画面中,全球六十四位歌手身着各国服饰,整齐站在钮约大都会歌剧院舞台之上,唱响那首穿越种族、国界与语言的合唱——
[we are the world]
[we are the children]
[we are the ones who make a brighter day]
[So let’s start giving]
[……]
孩子们呆呆望着屏幕,眼神从好奇到震撼,渐渐泛起泪光。
小女孩塔比莎怔怔地望着画面,双手紧握在胸口,轻声跟着唱:“we… are the world…”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异常坚定。
老师站在她身后,鼻尖发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首歌,是写给你们的。”
年久失修的校舍门前,更多孩子聚拢而来,有人抱着食物包啃了一口,有人望着苏灿c位的身影喃喃低语:“是他,是那个让我们出现在全世界眼中的人……”
当合唱进入高潮段,孩子们不再害羞,而是主动站起身,跟着大屏齐声歌唱。
他们的歌声稚嫩,却穿透大地的沉寂,唤醒了整个村庄的灵魂。
老师哽咽着说:“他们唱的是未来。”
远方,一名摄影师默默按下快门,泪光中定格了这群在黄土与阳光中高歌的孩子们。
新闻头条随即席卷全球:
#《we Are the world》响彻非洲黄土#
#苏灿基金会援助行动首发,合唱之光照进最远角落#
#世界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见了世界#
#…#
在社交平台上,网友们纷纷留言:
“合唱那一刻,我在屏幕前哭了。”
“感谢苏灿,把这首歌唱进世界的裂缝。”
“他们唱得不完美,但那是最纯净的声音。”
“请告诉那些孩子,他们的歌声我们都听见了。”
“……”
而在屏幕的另一端,苏灿正默默看着这些视频回传的片段,眼中也悄然湿润。
这是他的歌,但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歌。
这,是全世界的回响。
……
华夏大地,盛夏七月。
空气中带着滚烫的热浪,大街小巷却悄然响起一首熟悉的旋律——《平凡之路》。
这首歌,是苏灿去年在《华夏音乐之声》舞台上的经典歌曲,一经发布,便以其真挚动人的旋律和歌词打动无数国人,更在发布后被燕京奥组委指定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宣传曲。
如今,距离奥运会开幕只剩下一个月,这首歌再次在全国范围内被频繁播放,成为这个夏天最动人的背景音乐。
——但这届奥运,不只是一次体育盛会。
这是2008燕京奥运会,是华夏第一次主办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是一场举国之力、倾注希望的世界级盛典!
而它的意义,远比表面上所看到的更加深重。
整个20世纪的前半叶,华夏曾因战乱与动荡积贫积弱,饱受欺凌,长期被外界蔑称为“东亚病夫”。
体育,更成为民族弱势的代名词——一个连奔跑都显吃力的国家,又怎能昂首于国际之间?
但从1952年重返奥林匹克,到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第一枚金牌的荣耀,再到90年代的顽强追赶,华夏一步一步,用几十年的汗水与坚持,从“体育荒漠”走向“体育大国”。
而2008年的燕京奥运会,正是这段百年逆袭的历史终将开花结果的时刻。
这是一场属于全民族的圆梦之旅,是一声响彻全球的宣言:“我们不再是东亚病夫,我们已昂首崛起。”
这一切,使得每一位参与者,都明白一个事实——
这届奥运,必须办好,哪怕是细微如主题曲的选定,也不能有一丝马虎!
此刻,燕京鸟巢奥组委大楼会议室内,灯光明亮,气氛却沉沉压抑。
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会议桌上摊着厚厚一摞文件,里面是过去几个月征集到的奥运主题曲候选作品,足足几十首,来稿作者涵盖国内外知名作曲家、青年才俊、金曲制作人。
可现实是——一首也不行。
主持会议的,是国家顶级导演张谋。
他眉头紧锁,脸色沉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播放停止的音响设备,像是想从沉寂中听出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还是差。”他低声道,“和《平凡之路》比,气质、感染力、格局……全都差了。”
有音乐评审叹了口气:“宣传曲反倒成了天花板。”
张谋听见了,抬起头正要说话,这时,坐在角落的一位资深音乐总监忽然开口:“张导,要不……我们去找苏灿?”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张谋眼神微微一亮,整个人从椅子上坐直:“苏灿……”
这个名字,他早就想到了,可也一直压在心底。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是没想过……但他年初就去了钮约,代表咱们参加全球音乐大奖,还成立了慈善基金,最近一直在国际舆论的最前线……我实在不忍打扰他。”
“可张导,”那位总监望着他,语气无比认真,“这是奥运会,是我们华夏第一次真正站在世界中央,这首主题曲,不只是为了开幕式,更是为了告诉全世界——我们是谁,我们要走向哪里。”
“现在,除了苏灿,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歌。”
张谋沉默了几秒。
他抬头望向窗外。
鸟巢的钢铁骨架在烈阳下熠熠生辉,仿佛整个国家的意志正集结于此。
那些流淌过岁月的历史,那些从百年前走来的屈辱与崛起,都在这个盛夏,等待一个声音,给予它们注解。
他缓缓点头,眼神坚定如炬:“好,联系苏灿。”
会议室里顿时一阵轻响,工作人员纷纷起身,调取联系方式,准备发出那通关键的邀请。
张谋望着那枚挂在墙上的奥运会徽,胸中百感交集。
——也许,那个曾在电视节目上一首歌唱哭全国的年轻人,如今,真的能为华夏,写下一首载入史册的奥运之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