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长公主垂青,臣女三生有幸。定当竭力,不负殿下抬爱。”
“好,我且记下了,待帖子写好,我会让人送去你的府中。”长公主满意,母妃慧眼识珠,果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谢过长公主殿下。”徐乐婉退下,回到了徐府的位置上。
老夫人激动的嘴唇动了几次都克制下来,她就知道,婉婉这孩子是个有大气运的。
“大公主如此抬爱婉婉,是徐家的荣幸。这丫头学琴时日不多,但愿太妃娘娘能不嫌弃她这嘈杂之声。”孙女被看重,老夫人自然要出来说两句。
“徐老夫人太过自谦,贵府有这样聪慧的孩子,该好生栽培才是。”长公主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抹说不清的意味。
老夫人激动道:“自然,自然,多谢长公主关怀。”
原本几个跃跃欲试要弹琴的姑娘家,在徐乐婉之后终是偃旗息鼓。珠玉在前,瓦石难当,谁愿意别人评论自己技不如人呢。
倒是有喜欢跳舞的姑娘,登台献舞,分走了剩下的彩头。
热闹看的差不多,长公主邀请众人移步去用午膳。
刚一走开,柳姑娘带着丫鬟就挤了过来:“徐二姑娘好生厉害,没想到你弹琴这般好听。”
老夫人疑惑的看了过来,徐乐婉不管她,兀自同柳姑娘笑道:“不过一曲罢了,以后若是学的多,还能多弹奏几曲,现在还差的远呢。”
“以后徐二姑娘哪日起了雅兴,别忘了叫我前来赏听。”柳姑娘的态度比刚刚在亭子中更加热情。
“自然,到时候柳姑娘莫要厌烦才是。”
“怎么会?”柳若离掩唇轻笑,“我比你年长几岁,你不嫌弃就喊我声柳姐姐好了。”
“柳姐姐。”徐乐婉从容喊道。
“那你先忙,忙完我再找你。”柳若离说着回去了。
老夫人多看了两眼,没有多说。
这边围坐在一起,打算举杯欢庆。却苦了徐止了,家中女儿受封,女儿太小不用谢恩,他要谢呢。
早朝结束之后,徐止想要面圣,被内侍挡了回来,称陛下正忙,让他晚些过来。
回衙门忙了会儿感觉不对,再次赶到御书房外,等着召见,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多,站的两条腿都酸了,这才得以入内。
行礼问安后,圣上觑着他问道:“徐爱卿不好好忙差事,来见朕有何事?”
“微臣前来谢恩,家中小女蒙陛下垂青,得以封官赐封号,臣感激不尽。”徐止说着俯首再叩首。
“是吗?”圣上的语气带着嘲讽,“徐止,女儿是你的没错,不过她既然在朕的跟前立下奇功,为何回徐府后还备受欺凌?你作为父亲,难道这就是你给朕功臣的奖赏?”
“臣不敢,臣……”徐止头皮发麻,果然是被圣上怪罪了,但是他得想出个由头来解释。
老夫人的错不能说,他是儿子,不能说母亲的不是。。徐总雨也不行,他已经在朝为官,说他的不是,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吗?
思来想去,徐止不安道:“臣几日没回府,也就未曾将小女立功一事通知夫人。而婉婉自幼不在臣的身边长大,导致她们母女感情并不深厚,这才……这才慢待了她。”
“原来朕面前的奇功,在徐卿眼中竟是不值一提之事,难怪给县君一处到处漏风的院子了事。”圣上语气明显的不悦。
“是,是臣的疏忽,臣甘愿受罚。”徐止额角冒汗,知道自己最近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朕如何罚你?为人父者,当以慈爱为本。此事说起来是你的家事,朕不便越俎代庖,不过徐卿,徐府后宅屡次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非但有损徐卿的颜面,更令朝廷为之蒙羞,你可懂?”
徐止忙道:“微臣明白。”
“下去吧,既做不了慈父,以后也莫要再去为难县君。”圣上挥手赶人。
“臣,不敢。”徐止擦着嘀哒哒的汗水退了出来。
于此同时,吏部收到年尾上报的各官员考功政绩,送到了吏部尚书刘温起跟前。
“大人,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吏部侍郎钟谦犹豫道。
“说来听听。”刘温起双眼微眯,看向自己的得力手下。
钟谦抽出一人的文书递了过去:“此人,这时升迁怕是不妥。”
刘温起接过来一看,徐宗雨。
“我若没记错,他是徐尚书的长子,如今在京兆府任职?”
“不错,不过徐家如今是非繁多。虽说徐家次女受封,御赐之物过府门而不入,属下觉得事出蹊跷,今日派人查探了一番。”吏部管百官升迁,该做的调查,钟谦不敢偷懒。
“查到了什么?”刘温起问道。
“宫中内侍宣旨当日,徐府的两位公子竟然正欲要将立功的二姑娘赶出府去,且这位二姑娘在府中居住的竟然还是连下人都不愿住的破败院子。因此属下觉得这位徐大公子的心胸,怕是担不得更高的位置。”钟谦接着又道,
“且今日早朝过后,徐尚书原本是去替女谢恩,圣上并未召见。可见圣上对此事心存不满,这个时候倘若给这位徐公子升迁,怕是会引火烧身。”
刘温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徐府持身不正,今年本就闹出了诸多事端,连徐尚书都多次被斥责,此种情况,本就不在考核升迁的范畴之内,把他——”
刘温起指了指钟谦手中的文书,“撤走吧。”
“是。”几句话,徐止与徐宗雨一年多的努力付诸东流。
徐宗雨埋头于案卷中,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宴会将要结束,永安侯府的侯夫人这才上前找老夫人闲聊了几句,语气不似以往那般热络,但也没失了礼数。
聊完连眼神都没多赏徐乐诗一个,带着人就走了。
老夫人眼底暗了暗,这门亲事于徐府有利,不能黄了,还得想想办法才是。
宋依依与沈雅兰回去被自己的长辈好一顿训斥,这会儿逮到空忙命人把徐乐诗拉过去了。
“诗诗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家二妹妹是个山野村姑,不懂音律吗?”刚站住脚,身边便传来宋依依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