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愁那脸蛋,如今是红扑扑的,透着股子康健,再没半分病歪歪的模样。林晚照呢,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调调,可那眼神最深处,却也藏着点儿不容易让人发现的暖意。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龙牙米饭,和苏玉瑶亲手炖的老母鸡汤,气氛温馨又融洽。许青山跟她们说着石老山那边的趣事,说那帮子糙汉子如何操练,又如何为了抢一块肥肉争得面红耳-赤,逗得几个女人都咯咯直笑。
饭后,许青山照例去了后院那间被他改造成了酿酒坊的密室。苏玉瑶也跟着他一块儿进去,她如今,是许青山酿制那“龙涎琼浆”时,唯一能搭把手,也最信得过的人。
密室里,那套特制的紫铜家伙什,在油灯底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屋子里,飘着一股子药材和酒曲混在一块儿的奇异香味。
“小叔,今天这批酒,闻着...闻着比上次的还要香,还要醇厚些。”苏玉瑶一边帮着他清洗那些个瓶瓶罐罐,一边小声地说。
许青山从一个巨大的陶坛之中,用竹勺舀起一勺新酿成的酒液。那酒,色泽金黄,清澈见底,其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在缓缓地流淌。
他浅尝一口,一股子温润的热流,瞬间便从喉间,涌入四肢百骸,那股子舒泰通畅的感觉,竟比直接服用鱼油,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他知道,经过这一年多的反复调试和改良,这能让他真正安身立命的“龙涎琼浆”,终于是成了!
他看着身旁那个正就着灯火,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器具的倩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从身后,冷不丁地抱住了苏玉瑶的纤腰。
苏玉瑶的身子猛地一僵,手中的布巾也掉在了地上。
她那张白皙的俏脸,瞬间就红得跟那熟透的苹果似的。
“小...小叔,你...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嫂子!”
她声音都有些发颤,身子也软了半边。
许青山没说话,只是感受着动人的温软和微微的颤抖。
这一年多他忙于事业,几乎没有半点闲暇。
可每当夜深人静,他心中那份孤寂和渴望,却也日益滋长。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又环绕着四个国色天香的绝色。
如今大业初成,心神稍定,那份压抑已久的念想便再也无法抑制。
“玉瑶...我不想管那么多了,不愿意的话你就跑开。”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魔力。
苏玉瑶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跑开,眼中只有动人的温情与羞涩。
随后,房门紧闭,原本笔直的灯火开始不断地震动摇曳。
第二天,许青山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苏玉瑶却是日上三竿,才红着脸,从屋里头出来。
她瞅见院子里正在劈柴的秦若雪,那脸蛋,更是烫得厉害,低着头,快步就躲进了厨房里。
秦若雪瞅着她那副模样,又瞅了瞅刚从屋里出来,一脸满足的许青山,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手里的斧头往柴堆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许青山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他真的是忍不住啊!
就在这这时,王虎却从石老山那边,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公子!青石新上任了个王巡检,请您三日后,前往县衙一叙!”
许青山接过那封用红纸写就的请柬,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恭请乡贤许青山一叙”。
落款则是“青石镇巡检王秉文”。
“乡贤?”
青山看着这两个字,嘴角边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王巡检,是个聪明人。
许青山将请柬合上,顿了顿,又吩咐道:“传我的话下去,从战兵营里,挑出二十个身手最好,也最机灵的弟兄。把咱们自个儿炼出来的新刀新甲,都给换上。三日后,随我一同,风风光光的,去青石镇县衙,会会这位新来的王大人!”
三日后,青石镇。
二十名身穿统一制式皮甲,腰悬崭新钢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的石老山汉子,护送着一辆由钱府提供的,瞧着就颇为气派的青油布马车,缓缓地驶入了青石镇的东城门。
这支队伍,一进城,便引来了无数路人的侧目。
如今的青石镇,谁不晓得石老山许青山的名头?只是大多人也只是听闻,从未亲眼得见。今日一见这支队伍那令行禁止,远非寻常乡勇可比的精锐气象,众人心中更是暗暗心惊,对这位神秘的许乡贤,也更多了几分敬畏。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新任巡检王秉文,早已带着几名心腹师爷,亲自等候在了门口。
他约莫四旬年纪,身形微瘦,面容儒雅,与那粗鄙不堪的张天河,简直是判若两人。他一见许青山下车,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哎呀,想必这位,便是培育出祥瑞嘉禾,福泽乡里的许乡贤了吧?本官王秉文,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气度不凡呐!”
“王大人谬赞,草民许青山,见过大人。”许青山也不卑不亢,拱手回礼。
两人在门口客套了几句,便一同走进了县衙后堂。
一番分宾主落座,小吏奉上香茗之后,王巡检这才看似随意地开了口:“许乡贤,本官初来乍到,对这青石镇的农桑之事,尚有许多不解之处。听闻许乡贤不仅能培育出龙牙米这等神谷,更是在那石老山上,开垦良田,安置流民,此等功绩,实乃我青石镇百姓之福啊。不知许乡贤日后,可还有什么更大的章程?”
他这话,明着是夸赞,暗地里,却是在试探许青山的野心和底线。
许青山哪里听不出他话里头的味道,他微微一笑,呷了口茶。“王大人过奖。
草民不过一介山野村夫,侥幸得了些许天时地利,又得孙知州和大人您这等青天父母官的庇佑,才能勉强混口饭吃罢了。
至于什么更大的章程,草民可不敢想。
如今最大的念想,便是能把石老山那片荒山野岭,拾掇得更像个样子,多开几亩薄田,多种些粮食,让我手底下那几百号跟着我吃饭的弟兄们,能过上个安稳日子,不受那饥寒之苦,便已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