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原本不想谈论方紫娟的事情,可听到这个男医生如此编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看来你是不看《医药》杂志的。方紫娟在《医药》上已经发表了两篇研究文章了,别说我们县医院,就是在全市,这也是头一份。市中医药研究所直接下了聘书,不但直接给了副研究员的职称,而且工资都是和方紫娟商量着定下来的。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人家走后门,不觉得可笑吗?”
那个男医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女医生见状,又接着问道:“那你刚才还说你不知道。”
李秋水性格直率,毫不掩饰地说:“你乱称呼别人,我不想跟你说。”
女医生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称呼你‘小神医’还不好吗?”
李秋水认真地解释道:“你没听刚才有人说,神医是偏僻乡下人没见识的称呼。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镇上人,你叫我小神医,这不就等于在骂我吗?!”
李秋水的话一出,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满车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大笑声。就连专注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方向盘都跟着扭了一下。女医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捂着嘴,说道:“这小神医好可爱啊,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然而,她的话刚出口,车厢里却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秋水并非在说笑,而是巧妙地回怼了之前那些不当言论。女医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李秋水不再言语,他轻轻闭上双眼,开始审视那个一直尾随着他的狼队七号。他本以为狼队七号发了举报同伙的微博后,肯定会受到处罚,不会再出现了,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若无其事地继续跟踪。
他心中暗自猜测,不知道是同伙还没发现,还是狼队七号及时删除了微博。但不管怎样,警方已经知晓了此事,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实际上,狼队七号的上线早已发现了微博一事。在狼队七号提交了解释报告后,上线很快将此事汇报到了马云里那里。
马云里看了报告,根本不相信狼队七号的说辞,觉得简直是胡扯,毫无逻辑。他冷哼一声,心想这狼队七号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后绝对不能再重用他。随后,他立刻安排人手对狼队七号进行监视调查,并下达命令:一旦发现有问题,直接除掉。
可怜的狼队七号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悲催地努力追踪着李秋水,既要完成调查任务,又时刻担心打草惊蛇,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而李秋水并不知道马云里的这些安排,他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狼队七号身上。
他们培训的地点就在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习惯上人们都称省中医。上午,众人纷纷前往报到,办理入学手续。下午,便是自由活动时间。李秋水安排好自己的住宿后,简单吃了口饭,本想回房休息一会儿,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压抑,窗外传来城市的喧嚣声,更让他难以入眠。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结伴到市里逛街去了。他本不想给韦青打电话,怕影响韦青的工作,可这样闲待着也是无聊,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拿起手机,给韦青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韦青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过来接他。李秋水原本想着和韦青一起去逛街,可韦青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李秋水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兴奋。不一会儿,韦青的车便停在了宿舍楼下。李秋水迫不及待地跑下楼,上了车,和韦青一起朝着她家的方向驶去。
这是李秋水第一次去韦青家,他的心中既充满了向往,又隐隐有些不安。向往的是,他一直好奇韦青的闺房是什么样子,那是她生活的私密空间,他渴望能一探究竟。
不安的是,那毕竟是韦青爷爷的家,去做客倒没什么,可要是长期住下来,他总觉得不太合适。就像上次伍佩霞说的,他是男人,按照常理,房子应该由他来买,以后他和韦青也应该住在他买的房子里。
如今,他和韦青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些事情都应该认真考虑、着手准备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韦青一直喜欢住在省城,现在又在省城找到了工作,不用说,他们将来的家肯定要安在省城。
李秋水深知,自己作为男人,在准备房子安家这件事上,首先要考虑女方的喜好和方便,男人嘛,能迁就就迁就。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对韦青说:“宝贝,你想过吗?我们将来结婚住哪里呢?我该在哪里买房子合适呢?”
韦青开着车,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听到李秋水的话,她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实在的,韦青比李秋水还大一岁,在某些时候,她不自觉地会以大姐姐的心态看待李秋水。可李秋水却没有这种年龄上的顾虑,在他眼里,韦青永远是那个需要他搂在臂弯里疼爱的小女人。他叫 “宝贝” 的时候,语气格外温柔,充满了宠溺。
韦青听到这声 “宝贝”,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可表面上,她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你想结婚了?”
李秋水伸出手,轻轻放在韦青的腿上,温柔地揉捏着,眼神中满是爱意,说道:“想啊,当然想。”
韦青感受着他的手传来的温热,那种刺激感像电流一般迅速传遍全身,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轻声问道:“有多想?”
李秋水贪婪地看着韦青,此刻的她,专注开车的样子格外迷人。若不是在开车,他真想立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深情地说:“天天都想把你搂在怀里,含在嘴里,抱在被窝里,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韦青听了这话,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心身交融才刚刚开始,彼此都对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格外敏感。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像点燃干柴的火苗,瞬间让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仿佛要燃烧起来,将自己彻底焚毁。
韦青轻声说:“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秋水认真地说:“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婚姻自然要提上日程了。我得早早做好准备,可不能等你的肚子大了,才匆匆忙忙地办这些事。那天伍佩霞来换方子,还问起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她还说房子应该男方买。省城是你的老家,你肯定喜欢在这里,所以我们就在省城安家。不过房子买在什么位置,还是由你定吧,你喜欢最重要。”
韦青听了,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再买房了,就住我家。”
李秋水心里觉得不太妥当,但也没有直接反对,只是委婉地说:“那样不太好吧?我们结了婚,住在娘家,总归不太合适。”
韦青却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我就要住我家。爷爷年纪大了,身边离不开人。再等十五年,爷爷百年之后,你就是想到太空住,我也陪着你。”
李秋水理解韦青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深厚感情,可他还是仰头看着车顶,假装无奈地说:“没办法啊,谁让咱是‘气管炎’(妻管严)呢,怕媳妇,只能听媳妇的咯。”
韦青被他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听媳妇的没错,还装出一副冤枉的样子。”
李秋水收起笑容,又认真地说:“不过,这事儿还是得跟你爷爷商量商量。有些人比较讲究,闺女嫁了人,是不能住在娘家的,就算来做客,也不能和丈夫住一间屋子。记得那天在怀安的时候,我想扒你衣服,你还说:‘要死啊,这是在我妈家。’你当时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韦青听了,陷入了沉默。那天的情景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确实这么说了。现在想来,自己的下意识里,似乎真的有这种忌讳。或许是不知不觉间受到了老一辈观念的影响,又或许是受传统文化的熏陶。
如果她的家庭是正常的,父母双全,家庭和睦,她肯定也会选择和李秋水住在外面,小两口新婚燕尔,无拘无束,想怎么折腾都行。和家长住在一起,总归会有些尴尬,忌讳也多,让人不自在。
可她的家庭情况特殊,即便她结婚后住在外面,也肯定得把爷爷接在身边,这和住在家里又有什么区别呢?何况爷爷在这个家里住习惯了,不一定肯离开。她爸爸好几次都提议让爷爷再买一套别墅,面积更大些,装饰和设备也更先进一些,住着更舒服一些。
但爷爷总是一口就拒绝说:“不买!” 老人嘛,总是怀旧,对这个住了多年的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就算爷爷肯离开这个家,可要是在外面住得不顺心,那也不行。仔细想想,李秋水说得也有道理,还是得和爷爷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