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和白叠籽的生意?”王员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是民生必需品,但一个用来吃,一个织成布用来穿,虽然都是地里长出来的,这能有什么关联?再说,如今粮食价格刚降下来,白叠籽又短缺,这生意要怎么做?”
“我并不是说这生意现在就要做,我考虑的是以后。”维本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李兄,王兄,还有上官兄,现在舟航城的粮价只要等宋青云把在硫翌和溪渊所换之粮带回舟航,这饥荒必定就过去了吧。”
“没错,宋青云的船队应该出海数月相信近日就快回了。”李员外点头附和,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只要这批粮一到,咱们舟航的粮荒就算彻底解决了。不过,维本克兄弟,这和白叠籽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没弄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维本克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李兄,今年舟航城经历过洪灾相信不管粮食还是织布的原料白叠籽也是一样都会绝收是吧。”
李员外点了点头:“所以这也正是小弟想要拜请诸位帮小弟多从海外运点白叠籽回来。不要让小弟的白叠布工坊停工。”
“但维本克兄弟,这和你说的发财之事有何关联?”上官员外忍不住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运白叠籽固然是好事,可这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吧?”
维本克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上官兄说得没错,单纯运白叠籽确实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但如果我们能让一个地方只种白叠籽,另一个地方只种粮食的话。你觉得……”说到这里萨尔鲁顿时明白维本克想要说什么了,这个计划他们一直在做,但是总觉的有一些力不从心,维本克在这里提到这个想法,显然是想拉这三家一起干,想到这萨尔鲁忍不住接过话头道:“李兄,你也知道我们的白叠籽是从海外运回来的,我实话告诉你,这些白叠籽都是在硫翌的最北边,我们用钱收买当地的百姓种下的。我们当时见南洋的粮食一年能三熟,便想如果让硫翌的百姓只种白叠籽,而他们所要吃的粮食,我们从南洋给他送过去。”
李员外不等萨尔鲁说完便兴奋地打断道:“这样我们织布坊就再也不用考虑原料的问题。”
“对!就是这样!”萨尔鲁见李员外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样一来,硫翌那边可以专心种植白叠籽,而南洋的粮食则可以通过海运补给过去。我们只需要负责协调运输和分配,就可以确保两边都获利。”
王员外和上官员外听完后,在心中细细盘算了下也觉的此大有可为不由问道:“这事是件大好事啊,应该可以大肆操作的。”
“是啊,我们也觉得这事可为,但是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和困难。”维本克长长地叹了口气。
“哦?什么麻烦?”李员外一听有困难,立马紧张起来,“维本克兄弟,你快说,只要能解决,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们渡过难关!”
维本克点了点头,神情略显凝重:“其实问题主要出在两个地方。第一,硫翌那边虽然土地肥沃,但那里的大名对自己的臣民控制得很严格,他们根本不允许自己的臣民大量种植白叠籽,如果想要他们做出让步,可能需要借用沧浯官府的名号,还需要提高白叠籽的收购价。第二,就是南洋的问题,南洋我挑了一个叫莫桑的地方,这里种粮一年三熟,我跟你们也提过,但是这里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当地百姓就算不劳作也有数不尽的东西吃,所以这里的臣民根本就没有种地的想法,我们尝试过制作王冠诱惑国王命令百姓种粮,但是收效一言难尽。”
“原来如此。”李员外听完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抬头看了看王员外和上官员外,发现两人也是一脸凝重。这样的问题确实棘手,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大厅中陷入了死寂。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想到过办法。”维本克见三个员外都不说话,但端起桌上的水慢悠悠地开口笑道。
“哦?什么办法?”李员外一听有解决的可能,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地盯着维本克。
维本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其实办法并不复杂,但需要你们三位的帮助。硫翌那边,我们可以借助沧浯官府在那边的影响力去和他们谈判,同时提高白叠籽的收购价,这样既能打动当地的大名,也能让百姓愿意种植。至于南洋莫桑的问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王员外忍不住追问,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
“既然他们那里不缺吃食无需劳作,那当地百姓对种植粮食肯定会很陌生,而舟航又逢大灾,很多的农民流离失所,不如我们把这些流民运往南洋……”维本克的话音才落王员外当即就一边摇头一边否定道:“不行,不行,上次帮你组织一些流民下南洋,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这次再大规模运送流民,恐怕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一旦被发现,我们可是要担上‘私运人口’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发财了,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王兄说得对,这事儿确实太冒险了。”上官员外也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担忧,“而且,这些流民到了南洋,万一不服管教或者闹出什么事端,我们可就彻底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员外却没急着表态,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道:“维本克兄弟,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正如王兄和上官兄所说,这事的风险太大。不过……如果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官府觉得我们是在‘安置灾民’而非‘私运人口’,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