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刚去政委那里有点事情,正好他说你的结婚申请已经批下来了,邱同志那边的政审没什么问题。”
闻言,杜传峰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高兴的不行。
秦肆的下巴对着桌子对面的信封点了点,示意他打开,一边将手上的钢笔给盖好,不经意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会儿先写个信回去,这会儿她们应该在秋收,要是这个时候回去,怕是大队长那边得说了。”
秦肆跟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发了一根给杜传峰。
“可以,你这边提交请假申请,我给你批了,对了,到时候写信的时候多写一句话吧?”
杜传峰原本还点头呢,只是听秦肆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他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为啥他给他对象写信,他队长让往信里加一句话啊?
这确定不奇怪吗?
……
“你就是沈穗吧!”
程欢和沈穗两个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歪着,拿了蒲扇一下又一下的煽动着。
刚吃完早饭不久,大家才刚开始下地,要等到格外麦子,将麦子脱粒之后,再将麦子送到这里,之后才是她们的工作。
每一道工序都有专门负责的人。
虽然工序并不复杂,但架不住量多,一个人无法同时兼顾很多道工序,就算做,一道工序也要几个人同时做才行。
就算这样,每个人到了晚上也会累的半死。
两个人正聊着天,除了她们两个知青外,其余人都是村里人。
她们是一个小团体,沈穗和程欢则一起。
今天是第一天,谁也没有主动去拉近关系的想法,感觉都在观望。
沈穗倒是不在意,这么热的天,她只想躺着,才不想嬉笑的一直在那里说个没停呢。
只是她们在这里坐的好好的,没有想到会主动来人搭话,而且看着这人的态度却算不上多好。
沈穗平时懒的很,不怎么爱出门。
她很缺人,她似乎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就更别提得罪过了。
那这人怎么一幅忌惮又仇视的样子看着自己呢?
田春苗不等两个人回答,又再次转头看向程欢:“程知青,我可以和沈知青单独说会儿话吗?”
面对程欢时,田春苗的态度就好很多了。
程欢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沈穗,等她点头,这才识趣的拿着扇子走到了一边去坐着。
田春苗在程欢原先坐着的板凳上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前方,说不出的沧桑。
就在沈穗怀疑她要一直这样坐着的时候,她这才用满是疲惫的语气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吧?
村里人都笑话我,我也觉得丢脸,但我也是个人,我也想活着,我知道黄文飞是因为在你那里受挫所以才选择了我!
但是,他对我来说,是我的救赎,他娶了我,我的孩子就再也不是没有爸的孩子了,她们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而我也不是一个被赶回家的女人,也不用让我爸妈为我操心,我的哥嫂和弟妹因为我吵架,让我爸妈夹在中间为难了。
黄文飞答应我,我们准备秋收后就领证结婚,到时候我爸会给分给村里人不要的房子,只要我们肯干,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沈穗:这人有病吧,这事儿好好的过来和她说干什么?
“我知道你很厉害,很能打,但你毕竟是知青,要是逼急了,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多,最起码你如果没有介绍信你就走不出去。
虽然你有钱,收不到包括,被囚禁也是有可能的,你能打的过五个,打的过五十个吗?”
沈穗眯眼:“你在威胁我?”她不可思议的拉长了声调,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和黄文飞结婚,过来威胁她干什么?
难不成自己成了她们结婚play中的一环了?
老天,她是男女主感情的垫脚石就算了,一个不知道多少线的炮灰角色也拿她来调情的吗?
简直是把她恶心坏了。
“我是在陈述事实,我只是不想你来打扰我们,如果你不来打扰我们,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刚说的就和你没关系。
但如果你之后又来想要毁了我的生活,那你就当我刚说的话是威胁吧!”她定定的看着她。
眼中的认真如同实质一般。
沈穗了然,肯定是黄文飞为了追求面前这个姑娘,说了她什么坏话了。
看来上次那顿打还是轻了。
“你不知道吗?我是当初被他抛弃的那一个,他真正的未婚妻在城里呢,过来和我缓和关系也不过是为了想要从我身上获得好处。
等她未婚妻给她找到了工作,他说不定就能丢下你直接回城了。”
这个田春苗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不是傻子,虽然很想要黄文飞,但是心里也清楚,黄文飞接近她,只是因为她父亲是村长。
如果娶了她,那他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他接近你我想也知道,是为了以后能拿到回城的指标。不过。”她话音一转。
很快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刚说的挺对的,只是留住一个人,除了暂时的,更应该彻底让这个人和心都只能留在你的身边才好。
我当初就是吃亏在不够狠,才让我堂姐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了。”
田春苗怀疑的看她,以为沈穗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毕竟在黄文飞的嘴里,沈穗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虽然她也知道,黄文飞的话不一定可信,但是知青,城里人,心眼子都多,她不能不防备。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也只需要一个孩子的好父亲,你的丈夫而已,还不如就彻底让黄文飞死心塌地的待在你身边,让他永远都无法离开红星大队。”
见她还是防备和不解的看着她,沈穗直接说道:
“我堂姐就算再喜欢他,一个瘸子,或者一个残疾肯定也不会要的,残疾和瘸子去了城里也没法生活,他不就能好好的,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了吗?你说呢?”她笑眯眯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让田春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