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暗下。
包老板的大别野里头,就剩下两个人,他和李长生。
在别野能观海的大露台上,两人架起了火锅。
今夜天色还算不错,看着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虽然是个清汤火锅,但对于李长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李先生,你说他们今夜会来吗?”
包老板吃着涮羊肉,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过几天。
这两日,他倒是找了中间人,让他们去找诚峰集团求求情,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洗脚城的事情。
只不过,消息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很显然诚峰集团的上层,没打算跟包老板谈。
包老板在尚城虽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但跟大集团的大人物比起来,就要逊色多了。
他们也看不上包老板这种草根偏门起家的人。
即便他们也并不比包老板这样的人高尚。
资本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总喜欢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包老板,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放心就是。”
李长生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头的东西。
不多时,放下了碗筷,咧嘴一笑,说道:“吃饱喝足,该画符了。”
“哦哦,好,好。”
包老板连忙点头。
虽然他并没有吃饱,但现如今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李长生虽然本事不小,包老板也信得过,相信若有邪物来此,李长生一定能收拾,但他却不太相信李长生能对付得了诚峰集团的人。
毕竟说到底,李长生也只是一个平民道士罢了,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比起来,差太多了。
但现如今,李长生是包老板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桌子上,摆放好了包老板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李长生迈步走到桌子前,包老板十分贴心的为他研墨。
伺候人的活计,包老板还是精通的,毕竟能爬到现如今这个位置,当初也是从伺候别人开始的。
这黄符纸摊平,用一块镇尺压住。
李长生提起毛笔,蘸了蘸朱砂、鸡血研磨而成的墨,提了一口气,便开始画符。
一时之间,包老板站在他的身旁,只感觉李长生像是瞬间变了个人。
虽然之前知道李长生本事不凡,但也未曾亲眼见过。
如今这一画符,气势顿时就上来了。
人的身上,天然就有一种能量,被称为“气场”。
一个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展现出自己强大的气场,越是成功的人,越是如此。
这种气场就是自身的能量场,只不过许多人无法完全掌控自如罢了。
对于李长生而言,这就如同气息一般,气息收放自如,只在该用到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
笔落符成,笔锋所到之处,似是龙出江海,一气呵成。
不多时,符咒落成,结煞,盖印,加持。
一套流程走下来,时间去了大半。
李长生倒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一旁的包老板,只觉得有些心慌慌,却又说不出来。
“可以了。”
李长生欣赏了一下自己画的符,咧嘴一笑,递给包老板几张,说道:“你留一张在身上,其余的,拿去分贴在屋子里头的各个角落。”
“好,好。”
包老板知道这符咒乃是有驱邪制煞的效果,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接过手来,便去干活。
……
另一头,那四合院的院子里,高脚立起的法坛,上头燃着烛火。
火光一闪一闪,透着一丝诡异。
院子里,柳久寿、赵海山和刀疤男,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今夜主坛的,主要是由柳久寿来,自然是为了帮自己的徒弟刀疤男出一口恶气。
赵海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抬头看了看天色,朝着一旁的柳久寿微微点头。
柳久寿的目光,看向刀疤男,说道:“班扈,今夜你先上,有段日子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你现如今修行如何了,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师伯会罩着你的。”
“好。”
刀疤男闻言,顿时定下心神。
休息了一日,他整个人已经恢复不少。
昨夜吃了大亏,今夜自然是要找回场子。
想到这里,刀疤男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上法坛前。
他先取了三柱香燃着,对着法坛,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之中,然后从一旁,取了一面令旗。
开坛斗法,自然是先要寻人,要不然,这人在何处都不知道,如何斗法?
只见他念动咒语,手持令旗,脚踏罡步,绕坛而行。
说来也怪,这法坛之上的香火,原本燃着的烟雾还是直溜溜往上窜的,没曾想,不到片刻,这烟雾开始打圈圈。
一瞬之间,一股子黑气,在法坛前窜起 。
“坛主召唤何事?”
不多时,那五猖兵马便被他召唤而来。
“听我号令,寻李长生所在之地,先去帝国酒店,若不在里头,便去其他地方寻他下落,找到了再回来。”
“是!”
刀疤男一声令下,五猖兵马便出动去寻李长生。
三人在法坛面前,稍作等待。
刀疤男拿了一些元宝纸钱,焚化在法坛前的化宝炉里。
幽幽的气息,蔓延开来。
五猖兵马气势腾腾,直奔李长生所住的酒店。
没曾想,到了酒店一探查,顿时都懵了。
哪里有李长生的身影?
“大哥,人没找到。”
“莫慌,应该就在这尚城之内,我们分作几头去寻。”
“是。”
交流了一番,五猖兵马分作几头去寻人。
这一下子,倒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几只五猖兵马这才到了包老板所住的大别墅,远远便瞧见李长生和包老板坐在别墅里的大露台上看城市的夜景。
“他奶奶的,他们两个倒是悠哉,我们找他累得够呛,今夜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几只五猖兵马咬牙切齿,转身便离开了。
……
“阿嚏……阿嚏……”
露台上的包老板,突然打了两个喷嚏,禁不住身子颤了颤,说道:“奇怪了,怎么突然这天气好像变凉了?”
李长生一笑,说道:“一想二骂三感冒,你这喷嚏打了两下,估摸着不是天气变凉了,是有东西在骂你了!”
“额?”
包老板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