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内,一间僻静的房间
不大的院子内,有八名护卫分散在各处,房屋的四周,还有八名护卫围在一丈外。
屋内,牧安之居中而坐,身侧站着一名抱着刀,闭着眼睛的护卫。
下方的陆盛文跪在地上,讲述着,这两日关于施月婷身上,发生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牧安之听过后,点了点头,对于陆盛文能够不徇私情,将自己夫人之事如实说出,很是满意。
露着和蔼的笑容,缓声问道:“你猜测,自家二夫人,可能要对我行刺,但事情败露,可能逃走了?”
“是。”
陆盛文说完所有话,便低下头不敢抬起,就连回话,都是盯着地面说出。
牧安之缓慢地“嗯”了一声,捋着自己的胡须,好似思忖了起来。
半晌,才说道:“陆知县,你现在就吩咐下去,将出城的所有道路封锁,只许进,不许出。”
“遵命。”
“还有,施月婷与你的一双儿女要看管好,不许任何人带走。而且,就算抓到了你的二夫人,也不可以动粗,要好生照看。”
陆盛文一愣,十分疑惑!
牧安之知道了,施月婷要谋害自己,不应该找到后就地斩杀,或者抓过来问话吗?怎么还让人好生照看呢!
他来之前就传信,要见施月婷,见自己第一件事,也是询问她有没有来,这位左相大人与自己这位二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但官微言轻,不敢反驳,只能继续恭敬地应了声“遵命。”
“那你去办吧。”
“是。”
陆盛文答应后,双腿站起,身子保持着弯曲,拱着手向后退去,直到离开了一丈远才敢转身,又走了几步,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后,也是轻轻将房门关上。
……
陆朝晨听完罗铁的话,不禁对武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反复思考着听到的东西,想象着如何通过武学,来加强自己的念灵术。
突然,他想到了刚才的一句话,皱起了眉头,问道:“罗铁,你说内力可以打出体外?”
罗铁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回道:“嗯,不过要等级高一些的武者,我还不行!”
“那你说,施月婷能不能打出内力呢?”
罗铁又挠了挠头,道:“不能吧,不是说她身体十分虚弱吗?而且,韩嬷嬷把名侠级的内力,全部输送进她的体内,会把她撑爆吧!”
陆朝晨摸着下巴,眯着眼想了半天,又问道:“就没有例外吗?”
“这……也许会有吧!毕竟九国之大,有各种奇异的武功,不过,我还没见过。”
“走,我们去宴席上,找父亲和二叔。”
……
陆盛文刚吩咐完,让衙役去传达刚才左相的命令,驿丞就小跑着赶了过来。
“太爷,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可器具有些问题?”
“哦?”
“二爷刚才吩咐,要把所有器具,都换成银质,咱们一个小县,拿不出那么多银器啊!”
“他……”
陆盛文刚想继续问,陆盛武已经走了过来。
名侠级的武者耳力惊人,远远地就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他走过来直接说道:“我是怕有人下毒。”
事态紧急,宴会上大部分的事,都要驿丞去操办,因此,也没有背着他。
“什么!是谁?”
“晨儿怀疑,庶嫂可能易容成了馆驿内的下人。”
“怎么可能!”
“大哥,庶嫂的咳疾,每年都会复发,今年是否发病太久了?”
陆盛文眼睛睁大,“嘶”了一声,才道:“你是说她的咳疾,已经好了?”
“也许吧,毕竟韩嬷嬷擅毒,又会易容,晨儿的担心,不无道理。”
陆盛文点了点头,道:“好吧,驿丞,你去把能找到的银具都拿出来,如若不够,只管左相及其亲眷。”
驿丞听到有人下毒,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问道:“要不要通禀左相啊?”
陆盛文想了想,道:“我今日已经惹的左相不快,现在再为捕风捉影的事去禀报,更显得我无能。
毕竟晨儿只是个稚童,说话难免有臆想之处,我们谨慎一些,应该无碍。”
“真不去禀报吗?”
“按我说的做,有我这知县在前,连累不到你!”
见陆盛文言语间透露出了不悦,驿丞赶忙应了一声,就跑下去准备了。
陆盛文又看向陆盛武,说道:“二弟,宴席上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陆盛武摇了摇头,道:“大哥不用担心,左相贴身的护卫,已经到了名将级,我都近不了身。”
陆盛文再次点了点头,道:“我去通知左相,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前厅你多多照看!”
“好。”
……
陆朝晨到了前厅,宴席已经开始,从厅外就看到几个护卫,护送着牧安之和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走向了正中的座位。
宴席上所有的官员,还有乡绅富商都站起了身,大声说道:“恭迎相爷,恭迎夫人!”
牧安之轻抚了几下手臂,道:“诸位相陪一路,也是鞍马劳顿,快快坐下用膳吧!”
说着,就与夫人坐在了正中的两个座位上。
锦南国,这种正式的宴席,都是一人一桌,如若有夫人在,才会两人一桌。
桌子并不大,摆放的菜色也不多,因此,需要女仆不断将吃过的菜肴拿下,再换上新的菜肴。
现在,各桌上的膳食,都是热气腾腾,刚刚摆上来的佳肴。
牧安之在动筷之前,先是举起了酒杯,向下方所有人示意后,才缓声道:“我敬诸位!”
众人齐齐回道:“为相爷分忧!”
说完,牧安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有人也是齐齐照做。
见众人饮下杯中酒,牧安之才又用左手拉着袍袖的袖口,右手在空中,横着画了半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诸位用膳吧。”
说完,他才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了口中。
见牧安之动筷,所有人才敢品尝其桌上的膳食。
陆朝晨来到了熟识的衙役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
衙役低头一看,忙道:“三公子,你怎么来前厅了?”
“你去通禀一下,我要见我父亲。”
“三公子不可!没有列在名册上的官眷,是不可进入宴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