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昌龄突然想到,如今他们李蓝起义军已经从联盟,变成人家革命军的手下了。
喉头一紧,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那么必须小心措辞。
“攻打汉中,我第十师愿听从指示,全力配合大军行动。”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出声音里多了几分谨慎的颤抖。
傅昊说:“你们第十师是我们进四川的主力部队,我可不想让你们去攻打汉中。”
“攻打汉中那边,有我父亲陈得才和赖文光带队就够了。”
“至于第二军整体并入进来,第十师编入第二军的队伍,成为咱们进四川的先锋军。”
“毕竟李蓝起义军的士兵很多都是云贵川本地人,相比我们这些两广兵,河南兵,西北兵,他们本地人更熟悉地形,优势更明显啊!”
蔡昌龄一听,立刻挺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光芒。
大声说道:“大帅放心!我们第十师全体将士都愿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能成为入川先锋军,是我们求之不得的荣耀!”
“既然都是云贵川的家乡子弟,熟悉地形是优势,我们定能披荆斩棘,为大军开路!”
“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退缩半步!”
傅昊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原本在历史记载中,于 1865 年与太平天国启王梁成富一同退守甘肃阶州的昭武王蔡昌龄。
最后由于叛徒的出卖,蔡昌龄最终遭遇了极其惨烈的结局——被凌迟处死。
傅昊不禁为这样的结局而叹息,他深知历史的残酷与无常。
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已经悄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甚至连历史的进程都因此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像那只蝴蝶翅膀轻轻一扇,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了整个历史的进程被彻底改变。
傅昊不禁思考起自己所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去左右历史的走向呢?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随后傅昊走到蔡昌龄身边说道:“蔡将军,我相信我们定能推翻这个腐朽的清廷”
“推翻这个腐朽的社会”
“革掉这些地主官僚的命!”
蔡昌龄被傅昊的话所感染,热血沸腾,大声道:“大帅,我愿追随您,为这革命大业肝脑涂地!”
傅昊连忙将他扶起,目光坚定地说:“好!咱们一同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如今咱们要入川,定会遇到重重阻碍,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蔡昌龄起身,握紧拳头,“大帅,我们第十师定当勇往直前。入川后,我会让将士们好好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为大军减少损失。”
傅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接下来,你回去好好和蓝师长整顿第十师,准备随时出发。”
蔡昌龄领命,带着满腔豪情离去。
傅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入川胜利的蓝图,他坚信,这场革命必将改写这腐朽的历史。
陈得才站在兴安府的城头上,望着城墙下飘扬的“太平天国”四字大旗。
内心戏十足:“这要是能喊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绝对能上热搜榜首!不过得憋着,毕竟现在是个正经王爷……”
当时有个捻军将领询问为啥不入潼关?
他脑门一黑,开始吐槽:“别提了!出潼关时碰上个叫哈国兴的后代,带三千兵马搁那儿当‘人形路障’!”
“咱们愣是被堵了十天,粮袋都快比脸还干净了!”
“差点集体变‘饿死鬼’,这哪还敢进潼关?”
“只能先溜进汉中,北上找兄弟部队汇合。汉中得先拿下,但县城才是‘火锅底料’,得先捞齐了才能煮大锅!”
陈得才猛然振臂一挥,霎时化作“行军大总管”。
威风凛凛道:“诸位王侯听令!枯王速随本帅与洋县蓝大顺汇合。如今蓝大顺乃天王亲封文王,自当听我调遣!”
说罢又嚷:“启王领三万精兵,南下攻取汉中南部诸地;淮王邱远才率三万骁勇,北上直取汉中北疆!”
此时赖文光部与陈得才部合兵一处,足有十五万之众。
唯有一桩尴尬——粮草匮乏,若非赖文光在商州府、兴安府等地搜刮了些米粟,这大军怕是要饿得啃树皮喽!
号令既下,十五万军马浩浩荡荡分作三路,杀向汉中。
太平军势如江河奔涌,所到之处,城墙似豆腐般溃塌,敌兵如遇瘟神般逃散,端的威风赫赫!
太平军得以顺利入汉中,全赖百姓鼎力相助。
这汉中府地处汉水上游,乃陕南第一雄镇,川陕往来必经之道,土地膏腴,鱼米丰饶。
然此地百姓却遭官府盘剥,朝廷借“捐助军饷”之名,横征暴敛——按亩收税银,继而又按屋抽捐,每宅一间便要缴二十贯,穷屋亦难逃苛索;每户每日还要逼缴一斗米。
百姓剜心卖屋也填不满这无底洞,卖儿卖女亦活不下去,故而见太平军如见救星,箪食壶浆相迎,直似久旱逢甘霖!
汉中知府杨光澎闻陈得才十五万大军压境,惊得浑身筛糠,颤声道:“快!速速八百里加急,禀报朝廷求援!”
话音未落,汉中镇总兵陈天柱慌慌张张撞入府衙,嚷道:“大人,大事不妙!”
杨光澎一哆嗦,茶盏险些摔落:“何事惊慌?”
陈天柱跺脚道:“陕回大帅傅昊率数十万兵马南下,分兵两路——北路已夺太白县、留坝县;西北凤县、两当县、徽县、成县皆陷;西路略阳县、勉县亦失!”
杨光澎抖得更甚,眼珠乱转,绕得陈天柱头晕目眩:“哎呀呀!这陕回怎生这般凶悍?不过几日,连破十余城?”
陈天柱苦笑摇头:“非是攻破,乃是‘不战而降’!”
“什么?降了?”杨光澎险些栽倒,“为何降?”
陈天柱抹汗道:“那些县城早被陈得才清剿过,守军如稻草人般虚张声势。”
“回军骑兵如疾风骤雨般穿插而过,截断各处救兵;步兵又如饿虎扑羊,团团围城。”
“城内农夫与乱民暗通回军,开了城门,县令们见势不妙,纷纷倒戈,献城纳降!”
杨光澎急得在堂上兜圈,口中念叨:“完了完了!这汉中府怕是要成空城喽!”
陈天柱被他绕得头晕眼花,只觉地转天旋,险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