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昊站在山顶,俯瞰着下方那惊心动魄的场景。
只见几万人如潮水般汹涌地围攻着区区两千人,喊杀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
傅昊心中暗自感叹:“这场景真是惨烈啊!真不知道历史上的左宗棠是如何消灭那号称百万之众的茴军的。按常理来说,就算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足以将左宗棠入陕的两万大军淹没了吧!”
他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说到底,还是茴人内部出现了问题啊!新教和老教之间矛盾重重,老教内部也纷争不断,如此一盘散沙,又怎能抵挡住左宗棠那剿抚兼施的策略呢?就这样被人家一步一步地消灭殆尽了。”
紧接着,他果断地下达命令:“既然马画隆已经反叛,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趁势夺取庆阳了!立刻传令西征军的蓝明泰,让他迅速攻占庆阳全境,将其打造成为我们的大后方!”
叶三元站在他的身后,神情严肃地敬了一个礼,朗声应道:“遵命!”
与此同时,远在彬州的蓝明泰自然也得到了马画隆反叛的消息。
他的战略眼光确实非同一般,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全军百万,火速进军庆阳!”
下达完命令后,蓝明泰转头看向军参谋长范立川,询问道:“不知道长武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范立川立刻回答道:“目前第一师的骑兵团成功拖住了各路前来增援的清军,不仅如此,他们还成功地阻止了这几路清军回援庆阳。这样一来,秦州、陇南、平凉、华亭、固原等地的清军防御力量就变得相对薄弱,而新教反清形势则一片大好!”
此时的长武。
赫明堂这小半个月再也没有进攻,之前王明章过来支援,他又让回去去北方攻打庆阳周围的城池。
毕竟这时的长武已经手到擒来了。
现在主要的战略目的就是拖住支援长武的各路清军,让马画隆德新教农民军起义。
长武城内的县令张景福和县丞程维雍对于这种形式看不懂。
张景福皱着眉头,对程维雍说道:“这赫明堂不攻也不退,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如今马画隆又反叛,局势愈发复杂了。”
程维雍也是一脸忧虑,“是啊,这新教和老教纷争不断,又与清军对抗,咱们这长武小城夹在其中,实在危险。”
正说着,突然有士兵来报,“大人,城外赫明堂的军队有动静了!”
张景福和程维雍急忙登上城楼查看,只见赫明堂的军队开始有序调动,似有进攻之势。
张景福心中一紧,赶忙下令加强城防。
与此同时,被骑兵团拖住的清军也在寻找突围的机会,试图回援秦州,平凉,固原等地,而长武的局势也随着各方的行动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长武城墙上,张景福握紧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
远处赫明堂的军队正列成锋矢阵,黑压压的炮车被牛群拖拽至阵前,炮口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些炮是三日前西征军总部调过来的。
他喉头滚动,嘶哑下令:“传令下去,所有火铳手埋伏城堞后,待敌军进入射程再开火!弓箭营分三批次轮射,绝不能让攻城梯靠近城墙!”
赫明堂走在阵前大声喊道:“李县令,程县丞投降吧!”
赫明堂站在阵前,声如洪钟,响彻长武城头:“李县令、程县丞!看清眼前局势吧!清廷暴政横征暴敛,赋税重如山,吏胥贪如狼,百姓饥寒交迫,良田尽入豪绅之手!你们可知,宁夏马画隆为何举旗反清?只因他亲见清军为剿匪,竟纵火焚村,老弱妇孺皆成刀下冤魂!你们守此孤城,不过替豺狼看门,何苦为这腐朽朝廷卖命?”
张景福攥紧城墙砖石,指尖发白。
赫明堂的话如毒针刺入心肺——他确实听闻过这件惨案,却始终以“匪患作乱”的官文自欺。
程维雍嘴唇翕动,似要反驳,却想起上月乡绅逼死佃农的惨状,喉头哽住。
赫明堂冷笑一声,挥手示意炮车推进:“清廷将我等视为蝼蚁,可革命军不同!我等是为天下苍生讨公道!若二位开城投诚,长武百姓免遭战火,粮仓开仓济贫,县衙积弊一扫而空!若执迷不悟...”
他猛地抬手,炮队火把骤亮,“这城墙顷刻化为齑粉!”张景福瞳孔骤缩。
城楼下,程维雍忽拽他衣袖,低声哽咽:“大人,赫明堂所言...句句皆是实啊。前日衙役还报,城东饥民饿死十余人,若在不投降,恐内部出乱子啊!”
张景福喉头滚动,望向城内惶恐的百姓,又瞥向城外黑洞洞的炮口,额角冷汗如瀑。“且慢!”
张景福忽扬声,声音颤而嘶,“赫将军,若降,你真能保城中百姓无恙?”
赫明堂大笑:“我以主之名立誓!若违此诺,天诛地灭!”
张景福闭眼长叹,缓缓举起降旗。
城下欢呼声起,赫明堂麾下将士齐声呐喊:“反清!济民!”
城门吱呀作响,沉重的铁闸缓缓升起。
张景福与程维雍立于城门前,身后是数百名神色复杂的守城团勇。
赫明堂策马率军涌入,却无一兵刃出鞘。
百姓们躲在街巷口窥探,惊惧与期待交织。
“赫将军,城已开,但...”张景福嗓音沙哑,欲言又止。
赫明堂跃下马,大笑拍其肩:“张大人无需多虑!我既言保百姓无恙,便绝不食言!”
他旋即下令:“传令三军——不得扰民宅,不得取民粮,违者军法处置!记住了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线”
士兵们齐声应诺,纪律严明。
程维雍瞥见义军竟真有医队为伤者包扎,粮车直奔县仓,喉头一哽:“赫将军...此军与清兵确是天壤之别。”
赫明堂目光如炬:“清廷视民为草芥,我等视民为根基。方才所言焚村惨案,便是清军‘维稳’之丑恶!今长武入我手,第一件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