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个里啷……啷个里啷!”杨三花自从有了新车,天天心花怒放,感觉果然不一样,一会儿开着车送二娃子爷爷奶奶进城回乡,一会儿开着车接二娃子家公家婆到四处转一转,一会儿开着车与老大等朋友们逛逛周边农家乐,满脸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地哼着小曲。
“王二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滕家坝去转一哈。”这天下班,杨三花又来了兴致,叫上王二哥。
“我想回家看cbA篮球比赛,易建联打篮球多带劲!”王二哥摇了摇头不想去。
“去不去?不去我走了哈!”杨三花手指扣住车钥匙转了两圈。
“嗨呀,走就走嘛!”王二哥无奈地说。
“坐侧边,我来开!”杨三花指了指副驾驶。
“我又没说我要开,有小秘开车,老板王二娃自得其乐!”王二哥笑着说。
“啥子小秘?”杨三花问。
“不不不,你是老板,杨大老板!”王二哥连忙改口说。
“哼!”杨三花坐上驾驶室,捆上安全带,打燃火,慢慢将车开上了路。
“吔,有车硬是快哟!”不一会儿,才十把分钟就到了滕家坝,王二哥高兴地说。
“嗯,当然啦!”杨三花也很高兴。
“哟,汽车窗玻璃上有个白点点。”王二哥说。
“麻油,是天上鸟儿飞过屙的屎!”杨三花看了看说,“王二娃,把帕子递给我。”
“好。”王二哥在驾驶室找到帕子递到杨三花手中。
“帕子干的,擦都擦不脱。”杨三花边擦边说。
“算了,一个小白点点,到时洗车一哈就洗了。”王二哥说。
“哪啷个得行!”杨三花“叭”地吐了一点口水在玻璃上,再用帕子一擦,擦得干干净净。
“三花花,你……你用口水擦车哇?”王二哥惊奇地问。
“啊,咋个嘛?”杨三花看着油光锃亮,崭新的车微笑着说。
“不咋个、不咋个。”王二哥说。
“走嘛,王二娃,我们到滕家坝广场去转哈哈儿嘛。”杨三花边说边挽着王二哥的手,向广场慢慢走去。
“三花花,我们这个车一共花了多少钱?”王二哥问。
“买价16万多点,加上税收和保险,应该18万左右吧。”杨三花说。
“我们小区停车费是每个月280块吧?”
“嗯,等几年情况好了,买个停车位就不用交停车费了。”
“捆起绑起都一样,买车位六、七万,算下来利息都够交停车费了。”
“那还是不一样,买了车位停了车,最后我车位还在。”
“没买车位,用利息停车,最后我本钱还在!”
“王二娃,你要咋子?”杨三花奇怪地问。
“我只算算账。”王二哥说,“还有每年跑1万公里,每百公里7升油,相当于每年油费5000多,加上过路费、洗车费,每个月少说也得500多块。”
“差不多吧。”杨三花说。
“还有保险,每年最低也得5000多,差不多也是每月500块。”
“可能。”
“另外汽车折旧费,十年后最多剩余原价30%,那嘛每年折旧多。”
“啊?”
“三花花,这样综合成本算下来,每年将近4万,每个月平均最少要投3000多,每天100多块。”
“王二娃,你到底要说啥子?”杨三花问。
“我们天天上下班打的,都要不到这么多钱!”王二哥扳了扳指头算了算说。
“好好好,王二娃,那你今天就打的回家吧!”杨三花气冲冲地一把甩开王二哥的手,几步跑到车旁,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呜”地一声开起车,一溜烟跑了。
“哎……呀呀!”王二哥眼鼓鼓地看着杨三花开着车走了。
“三花花,你啥子人哦!”一个小时左右,王二哥才走得气吼八喘地回到家。
“咦,王二娃,你不是说打的吗?”杨三花斜着眼睛看着王二哥说。
“有车你不让我坐,啥子意思嘛!”王二哥很不满地说。
“今后你就天天打你的的,我开我的车,咱们各不管各。”杨三花抄着手说。
“我不是算了算账,心头明白明白一哈嘛。”王二哥说。
“明白啥子?你晓得有车方便不,不管夜半三更,想走哪里不用找人、也不用打的。”杨三花说。
“当然。”王二哥说。
“你晓得有车,心里感觉不一样,别人看着你的眼光更不同,大家都说:瞧瞧,王二娃都买车了的哇!”杨三花说。
“也是哈!”王二哥说。
“有了车,不仅可以提高行走出行方便,而且也可在生意上带来帮助,让你去赚更多的钱,这是不是更有效益?”
“肯定、肯定!”王二哥点了点头。
“这车该买不该买?”杨三花问。
“该!”王二哥答。
“这车划不划得着?”
“划得着!”
“这车要得,要不得?”
“要得,要得,太要得了!”
“你呀,你呀,王二娃,一天到黑只晓得喝酒、打麻将,都说你数学水平不好,我看你一哈提高了不少,今天还想来跟老娘算细账,你算噻!”杨三花一口气数说着王二哥。
“不算了!”王二哥低着头说。
“真的不算了?”杨三花又问。
“真的不算了,彻底不算了!”王二哥赶紧回答。
“那好,今天罚你去弄菜煮饭,老娘饿了!”杨三花说完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放起电视来。
“咋子又罚哟,不是说好了中午做了,晚上就不做,轮到来吗?”王二哥口袋装茄子,嘴里叽哩咕噜地直念。
“饭,你做……还是不做?!”杨三花立马横眉冷对千夫指。
“好好好,做做做,又不是没做过!”王二哥说完就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切菜做饭去了。
“当……当当当,三花花,吃饭了!”大概半个多钟头,王二哥将饭菜做好端上了桌。
“嗯,太累了,我都差点睡着了!”杨三花边起身坐到餐桌旁边说。
“今天做了啥子菜?”杨三花问。
“蒜苔炒腊肉、白油菜脑壳、炒鸡蛋豌豆尖汤。”王二哥说。
“今晚这么简单?”杨三花看了看桌上说。
“简约,但不简单,都是你爱吃的菜。”王二哥说。
“起码嘛也得炒两个肉嘛。”杨三花不满地说。
“少炒肉,还不是为了你好。”王二哥笑着说。
“啷个为了我好?”杨三花奇怪地问。
“你不是说要减肥吗?晚上最好少吃点。”王二哥又说。
“减肥减肥,真是越减越肥,我又长了几斤。”杨三花很不安逸地说,“王二娃,你晓不晓得是哪个的错?”
“哪个,总不可能又是我王二娃的错噻!”王二哥停下筷子,不解地说。
“还说不是你的错?”杨三花将筷子“啪”地丢到桌上,“你一煮饭,就做好吃的,让我吃得筷子停不下来,肚皮胀得不得了,吃了还想吃,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啊……?”王二哥瞪大了眼睛,捶胸顿足地说,“我王二娃硬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做得好吃是我的错,做得不好吃更是我的错,啷个都有罪哦!”
“嘿……嘿嘿嘿!”杨三花边笑,边又拿起筷子,直是拈蒜头炒腊肉吃,还将煎鸡蛋豌豆尖汤喝了一大半,只剩一大盘白油菜脑壳给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