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不信我吗？”
“你觉得是娘故意害死姜青釉？”
“还是觉得是我暗示我娘要除去姜青釉？”
赵姒晚眼底的光被泪水浸润得朦胧。
对着谢之序如此生疏的称呼都出来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疑心你。”
谢之序这才回过神自己都做了什么。
十分懊恼，赶紧把地上的赵姒晚扶了起来。
“本王只怕底下人不尽心，你心思单纯容易被人糊弄过去。”
在没有登上皇位之前，谢之序还不敢和赵姒晚翻脸。
不过这心中肯定是会有所不满。
对赵姒晚的感情也只会慢慢减少。
“我明白序哥哥对姐姐的感情，对于她的离去我也很惋惜。”
“今日我娘所为，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
“回府之后她就病了，这会若是再传公主府的嬷嬷过来问话。”
“恐叨扰我娘，让她病情加重。”
赵姒晚一边落泪，一边偷偷打量谢之序的神情。
她还没和长公主讨论过这件事情。
生怕到谢之序跟前就穿帮了。
“不如等娘身子好些，再去询问。”
到时候，赵姒晚肯定和长公主也说好了。
“也罢，就依你说的办。”
谢之序也明白今日是请不来人。
赵姒晚不愿意，他也没了别的办法。
“咱们在外头那么久，公务堆了许多。”
“你身子重，回去早些休息，我今夜直接在书房歇下了。”
谢之序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打发赵姒晚先回去。
“好。”
赵姒晚今日也是吓着了，并不想在这些事上过多纠缠。
“王爷，姜二小姐的人已经把王妃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就连王妃跟前的雪苑姑娘，也跟着回了将军府。”
王府的管家来报。
姜朱瑾的人这会才把姜青釉的东西给收拾完。
管家到谢之序跟前就一脑门子汗。
按理说谢之序不在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该着人告知。
可他怎么就鬼迷心窍，觉得无甚大事。
竟想等着谢之序回来再处理。
以至于现在出现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管家都不敢直面谢之序的眼神。
到他跟前回话都提心吊胆。
“雪苑？”
“秋棠苑不是两具尸体，另一个是？”
从宫中回来，谢之序立马去了秋棠苑。
看到了院子里那烧的面目全非的两具尸体。
当时他没在意旁边是谁，还以为是一直跟着姜青釉的雪苑。
但这会听管家的意思，应该是另有其人。
“是月影。”
“王妃入府之时就跟在了王妃身边伺候。”
月影是王府的下人。
是谢之序专门拨去伺候姜青釉。
“竟然是她。”
谢之序十分疑惑不解。
怎么也想不通此事。
听起来处处蹊跷，但又都合情合理。
“出事之时，雪苑姑娘被王妃派出办事，这才逃过一劫。”
当日王府混乱，雪苑出府也就无人在意。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姜青釉没死。”
谢之序对自己的想法也惊了一瞬。
但思考过后反而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急需一个人肯定。
“王爷，这绝无可能啊！”
管家不知道谢之序什么意思。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生怕自家主子有个什么好歹。
“算了，你下去吧。”
谢之序烦躁的挥了挥手。
自己则是往书房去。
......
姜青釉的葬礼在将军府办成。
姜朱瑾亲自去了永庆宫和长公主府，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至于遥兰王府，则是让雪苑代为前去。
毕竟雪苑在遥兰王府多年，有什么好东西她肯定清楚。
就算赵姒晚想要遮掩，肯定也逃不过雪苑的眼睛。
另外两个地方，姜朱瑾也并不指望她们把真正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
但要面上能过去的好东西，姜朱瑾还真没少拿。
之后，谢淮钦找了个机会入宫面见皇上。
当初先皇后为报姜夫人大恩，给了一个玉佩。
说是姜夫人有任何所求皆可。
就算是旁人之事，只要拿着玉佩。
并非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谢淮钦都要应。
玉佩去了淮州云家，姜夫人的母族。
云家家主亲自前来，为自家小女儿婚事。
是三房的嫡幼女，云家四小姐。
云四小姐自出生以来就身体不好。
一直养在外头的庄子上，近几年才接回。
但也很少在外抛头露面。
是以若非亲近之人，并不知晓云家还有位四小姐。
云四小姐身子不好，在亲事上很是艰难。
本来当初也算是定好，嫁到姜家去。
没想到姜家发生了如此惨案。
现如今，没有一家愿意娶云四小姐这位身体不好还没有家族助力的女子。
云家没了法子，这才拿着玉佩求到了谢淮钦的跟前。
四小姐这身子性子，有一点苛待可就危及性命。
怕日后被容誉王妃针对，所以云家求的是王妃之位。
不过云家也说了，请谢淮钦放心。
日后谢淮钦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四小姐肯定不会为难。
再把云家的半数家财作为四小姐的嫁妆送入容誉王府。
纵有恩情在前，云家的诚意也是摆的足足的。
谢淮钦断没有不应之礼。
入宫在皇上跟前过了明路，并未求旨。
云家的意思是让四小姐和谢淮钦相处一段日子。
若真无意，以云家财力供养一个姑娘也不成问题。
是以云家这位姑娘，现如今以未婚妻的身份居住在容誉王府。
姜朱瑾嫌雪苑一直在自己跟前，容易让自己想到姜青釉。
刚好借着这个由头，把她送到了云四姑娘跟前。
一来也不用担心自己见到人难过。
二来也是给雪苑找了个好去处。
姜府出去的人，就算云四姑娘不会重用，也必定不会苛待。
日后云四姑娘顺利嫁入王府自然是好。
若不顺利，姜朱瑾还是要将人给带回。
这三来，也是为了云四姑娘。
她初来乍到，日后定要和皇城贵女相交。
雪苑跟着姜青釉在宫里宫外也见过许多人。
有雪苑在跟前教导规矩，时时提点。
云四小姐日后，定然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云家的四小姐。
就是姜青釉如今所借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