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又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个沉稳,一个急促,最终都消失在寂静的走廊里。
监听器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争吵和亲吻从未发生过。
沈棠坐在黑暗的书房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小小的设备,指尖冰凉。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只有她眼中闪烁着惊恐与决绝的光。
薛绍……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阳光开朗的薛家独子,这个在西区默默付出的年轻人,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最危险的毒蛇盯上了。
而她,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书房里静得能听到笔尖落地的声音,沈棠却仿佛还能听到监听器里残留的喘息与威胁,那些声音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盘旋,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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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轴转动的轻响像针一样刺破寂静时,沈棠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监听器塞进真皮椅的缝隙,指尖擦过冰冷的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湿痕——
不知是汗还是泪。
“在这儿做什么?”厉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披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发梢微湿,显然是被她不在身边的动静惊醒的。
沈棠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睡不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在踢我,过来坐会儿。”
她扶着孕肚慢慢起身,动作刻意放缓,掩饰着方才的慌乱。
厉川的目光立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头瞬间蹙起。
他大步走过来,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去,掌心的温度透过真丝睡裙渗进来,腹中的胎儿像是感受到父亲的气息,竟真的安静下来。
“小混蛋,”厉川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点嗔怪,额头轻轻抵在沈棠的孕肚上,“再折腾妈妈,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沈棠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心头一暖,指尖轻轻梳过他的黑发:“他大概是想爸爸了。”
“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吗?”厉川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却藏不住浓浓的担忧,“预产期只剩两个月了,你最近总是睡不好,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沈棠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孕妇都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厉川却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回房睡。”
“别,太重了。”沈棠推了推他的肩膀,孕晚期的体重让她自己都觉得累赘。
“放下来?”厉川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和孩子加起来,还没我扛过的枪重。别说一个,再来一个我也抱得动。”
沈棠被他逗笑了,故意瞪圆眼睛:“还要?你想累死我吗?”
厉川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鼻尖,带着湿热的水汽:“不了,再也不要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舍不得看你这么难受。”
沈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轻轻啄了一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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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川将沈棠放在床上时,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孕肚的曲线在真丝睡裙下若隐若现,像一朵饱满的花苞。
他俯身吻她,从额头到唇角,动作缓慢而虔诚。
沈棠能感觉到他的克制,手指拂过她的腰线时,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还有两个月,”厉川的声音在她颈间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等小家伙出来,医生说至少要三个月不能碰你。”
沈棠轻笑,指尖划过他敞开的睡袍领口:“怎么?厉先生难忍了?”
“当然难忍。”厉川抬起头,眼底的欲望像燎原的星火,“想想你到时候整天抱着孩子,喂奶、换尿布,眼里全是他,我就吃醋。”
“哎呀,”沈棠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你怎么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谁让他占了你的时间。”厉川的吻变得炽热起来,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喑哑,“现在,你是我的。”
他的手缓缓滑进沈棠的睡裙,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微微颤抖。
沈棠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她和孩子的珍视,却又克制不住那份深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