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刘章的一个表妹和她的老公在吵架,刘章开车赶去表妹的家里。
2012年深秋的傍晚,铅云低垂,风裹着细雨斜斜掠过城市的街道,寒意沁入骨髓。刘章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手机突然在寂静中炸响,屏幕上跳动着表妹的名字。
“哥……”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音破碎得让人心颤,“他又发脾气了,家里……家里全乱套了。”
刘章瞬间清醒,腾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一路上,雨刮器快速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也刮不散他满心的担忧。作为表哥,刘章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疼爱。这些年,看着她长大、恋爱、结婚,本以为她找到了幸福的归宿,没想到婚后的生活竟是这般模样。
车子在小区楼下急刹,刘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还未到门口,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就传入耳中。他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用力敲响了门。
门内的喧闹戛然而止,片刻后,门开了,露出表妹红肿的双眼和凌乱的发丝。屋内一片狼藉,刚装修不久的客厅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崭新的瓷砖地面上,花盆的碎片散落各处,泥土与水渍混在一起;墙上原本精心装裱的字画歪斜着,边角被踩得皱巴巴;茶几上的玻璃杯碎成一地晶亮的“星星”,茶水在地板上蜿蜒成深色的溪流。
妹夫站在客厅中央,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怒容。看到刘章,他愣了一下,随即别开脸,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刘章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表妹身边,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低声问:“伤着了没?”表妹摇头,泪水却再次决堤,扑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压抑的怒火在刘章心中翻涌,他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那台崭新的液晶电视上。他大步走过去,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作势要砸向电视。表妹惊呼一声,冲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哥,别!”
妹夫也被刘章的举动惊到,向前跨了一步,喊道:“你疯了?”
刘章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怒意:“我疯了?你们看看这像什么样子!刚装修好的家,就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他将烟灰缸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都别吵了!我表哥来了!”
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表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刘章看着妹夫,语气严厉:“我就问你,为什么吵架?”
妹夫张了张嘴,又闭上,脸色有些不自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还不是因为她,整天疑神疑鬼,翻我手机,查我聊天记录……”
“我为什么查你心里不清楚吗?”表妹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的尖锐,“你最近天天加班,半夜才回家,身上还有香水味,手机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你让我怎么想?”
“我工作忙,有应酬,身上有香水味怎么了?删聊天记录是因为怕你瞎想!”妹夫提高音量,满脸委屈,“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表妹冷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结婚前你说会疼我一辈子,现在呢?我不过是关心你,你就嫌我烦,说我管得多!”
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刘章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够了!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他走到沙发旁,踢开地上的碎片,坐下,“妹妹,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表妹擦了擦眼泪,开始讲述。原来,最近妹夫总是早出晚归,对她也越来越冷淡。前几天,她偶然在妹夫的外套上闻到陌生的香水味,手机里又找不到任何可疑信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今天,妹夫回家后又要出门,说是有紧急工作,表妹没忍住质问,两人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刘章听完,转向妹夫:“你呢?真的是工作?”
妹夫别过头,沉默良久才说:“不全是……公司确实有项目,但也有朋友聚会……我就是觉得在家里压抑,想出去透透气。”
“压抑?”表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每天在家收拾家务,照顾你生活,换来的就是你的压抑?”
“你总是管东管西,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妹夫也激动起来,“我在外面已经够累了,回家还要面对你的质问和怀疑,谁受得了?”
刘章重重叹了口气:“妹夫,妹妹是因为在乎你才会这样。把你当作最亲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你觉得她管得多,可她要是不在乎你,何苦操这份心?”
他又看向表妹:“妹妹,表哥理解你的担心,但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你这样查东查西,只会让妹夫觉得被监视,心里不舒服。”
两人都不说话,低头站在那里。刘章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字画碎片,缓缓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家,装修的时候,妹妹跑前跑后,选材料、盯施工,累得瘦了一圈。妹夫,你也没少出力,为了省钱,好多活都是自己干的。这房子,是你们爱情的见证,是你们共同的家。就因为一点误会,就把它变成战场,值得吗?”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刘章继续说:“妹夫,她是你老婆,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她受欺负了,我这个表哥第一个不答应;但要是她错了,你作为丈夫,也得多包容、多体谅。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关键是吵完架,要把话说开,把问题解决。”
妹夫挠了挠头,走到表妹面前,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最近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不该和朋友出去玩还瞒着你,以后不会了。”
表妹咬着嘴唇,泪水再次滑落:“我也有错,不该总怀疑你,以后我会给你空间的。”
刘章看着两人和好,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这就对了!现在,先把家里收拾干净吧。”
三人一起动手,清理地上的碎片,重新挂好字画,擦拭地板。在忙碌的过程中,偶尔的眼神交汇和轻声交流,让空气中的紧张和尴尬渐渐消散。
收拾完后,刘章坐在焕然一新的客厅里,看着重新依偎在一起的表妹和妹夫,语重心长地说:“过日子就像这装修,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只要两个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总能把生活过得漂漂亮亮的。以后要是再吵架,想想今天,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考虑。”
两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这座城市披上一层温柔的纱衣。这场风波,也在月光的抚慰下,渐渐平息。刘章知道,经过这场争吵,表妹和妹夫的感情或许会更加牢固,他们的生活,也会在相互理解和包容中,重新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