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盯着眼前的塞拉菲娜。
她心有余悸地迅速向四周释放灵觉探查。
感知的范围内，没有捕捉到那股熟悉又令她忌惮的气息。
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暗自松了一口气。
上次在圣所之战，要不是那家伙突然插手，眼前这丫头早该葬身冥河了。
她舔了舔唇角的血痂。
“小崽子，这次没人救你了。”
尽管察觉到塞拉菲娜的气息有了明显变化，实力今非昔比，但加百列依旧自负。
在她看来，过去塞拉菲娜与自己有着几个层次的差距，现在就算有所进步，也难以与自己抗衡。
这般想着，她眼神一厉，周身暗金光芒爆闪，身形如电般朝着塞拉菲娜飞扑而去。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过来，这次为了速战速决，也只有用全力解决你了！”
随着她的动作，暗金锁链“唰”地一声飞旋而出，在空中再次化作巨大的审判之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杂修，面对我，要保持好姿态！”
塞拉菲娜柳眉倒竖，美目一横，厉声一斥。
刹那间，她身上的灵压如同汹涌的大海，猛然喷薄而出。
原本湛蓝的天空瞬间被黑暗笼罩。
整个苍穹仿佛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天幕，朝着加百列狠狠压了下来。
加百列只觉一股磅礴到难以想象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
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
整个人“轰”的一声，被结结实实地拍入地面，尘土飞扬。
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出，心中又惊又怒。
恼羞成怒的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膝盖如同被钉住一般。
死死跪在地面，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杂修只配跪下来跟我说话。”
塞拉菲娜居高临下，冷冷开口。
加百列心中又气又恨。
平日里，她总是用这种绝对的力量碾压那些所谓的“杂鱼”。
摧毁他们的自尊，让他们乖乖臣服。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竟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被塞拉菲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双眼瞬间充血，通红一片。
转头恶狠狠地看向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凯瑞尔等人。
突然，她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声波震荡间，凯瑞尔等人身体内的暗影契约瞬间被激活。
众人只觉体内一阵剧痛，紧接着“嘭”的几声闷响，身体爆成血雾。
爆散开来的暗影能量裹挟着血雾，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全部被加百列吸收。
随着能量的涌入，加百列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衣衫“咔咔”爆裂。
整个人迅速长高到三米。
强大的暗影能量如同黑色的火焰，缠绕着她的躯体。
三对巨大的血肉羽翼“噗”地一声从她背后展开。
每一片羽翼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每片羽毛都滴着黑紫色的灵液。
加百列用力煽动羽翼，带起一阵狂风。
眨眼间便来到了塞拉菲娜的面前。
她面露狰狞，大声咆哮道。
“整个十席的力量全部被我熔为了一体，现在的我才是暗影的王者！”
塞拉菲娜终于抬头，黑瞳里映出这个扭曲的庞然大物。
曾经的暗星仲裁者，此刻像团用血肉和暗影揉成的怪物。
塞拉菲娜只是轻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她缓缓收回了那股覆盖天地的恐怖灵压。
身体却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六片黑色的羽翼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如同虚幻的影子。
头顶之上，一道虚幻的黑色圆环缓缓浮现，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她优雅地挽起耳边的黑发，动作间尽显王者风范。
身后，由暗影能量编织而成的王座缓缓成型，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曾经毫不起眼的她，此刻立于天空之中，仿佛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万物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那庞大的存在之力，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的身影。
塞拉菲娜指尖轻轻一抬，一颗散发着幽光的暗影能量球悬浮而起。
她眼神冰冷，指着加百列轻轻一弹。
那能量球便如流星般朝着加百列射去。
那光球小得像颗烛火，却让她浑身汗毛倒竖，仿佛面对的不是能量，而是整个世界的重量。
加百列见状，脸色一变，急忙集中全身的能量进行抵挡。
然而，那看似不大的能量球蕴含的力量却超乎想象。
她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整个人瞬间被从天空击坠下去。
“轰”的一声。
她被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地面塌陷出深不见底的裂缝，碎石在能量风暴中化成齑粉。
她拼尽全力撑起审判之环，却眼睁睁看着十二道锁链像纸糊的般碎裂。
依靠地面的支撑，她全身的能量疯狂暴动，地面被她踩得塌陷了好几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抵挡能量球的恐怖压力。
“啊！！！”
加百列将所有的审判之环全部碎裂，融入自身。
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将能量球卸了下来。
当光球擦着鼻尖砸向地面。
半径百米的废墟瞬间熔成沸腾的金属湖。
加百列惊恐地看着天空中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黑裙少女，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可能...我明明这么强大了——”
加百列拖着淌血的躯体疯狂后撤，背后的翅膀每扇动一次就掉落大片血肉。
塞拉菲娜却连手指都没动。
黑色羽翼在身后若隐若现。
头顶那道黑色圆环突然发出嗡鸣。
“逃？”
少女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
只见她手指轻轻一弹。
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间射出，追向逃跑中的加百列。
“嘭！”
加百列的半身爆成血雾，鲜血四溅。
冲击波在废墟中犁出十几公里长的裂缝，远处的残楼像被刀削般齐齐断裂。
只剩下半身的加百列跪倒在尘埃里。
看着塞拉菲娜脚下凝聚的暗影王座。
那是用她原本想用吞噬的十席力量编织而成的，此刻却反照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威严。
最后半只眼睛里，少女抬手抚平被风吹乱的鬓发。
黑瞳深处翻涌着宇宙般的浩瀚：“暗影不是你用来吞噬的工具。”
“当它真正属于自己时——”
塞拉菲娜指尖划过虚空，加百列剩下的躯体开始崩解。
“连规则都会向它低头。”
碎成光点的瞬间，加百列终于看清对方背后的虚影。
六片黑色羽翼托起的，是比永夜更古老的暗影本源。
而她穷尽一生追逐的力量，不过是这存在指尖漏下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