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都要被女孩奇怪的脑回路给逗笑了,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嫌弃什么,疤又没长到我脖子上。”
沈斯言认为,女孩都是比较爱美的,他怕唐绾会因为留疤而不开心,所以才这样与她说。
他承认他有夸大伤口的成分,但那也是为了吓吓她,让她乖乖去医院。
男人忽的停下脚步,他伸手将女孩拉近,微凉的手指碰到女孩颈上的皮肤。
他凑近她,语调散漫的开腔,“以后在床上,我不照样亲,不过可能会有点磨嘴,但我不在乎。”
唐绾一下就红了脸,她迅速弹开,羞恼开口,“你无耻!”
她不理会他,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大喊,“还不快去医院,再不去伤口都要愈合了!”
“………”
沈斯言看着女孩又气又恼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到了工厂大厦门口,乔秘书与高朗已等候多时。
高朗走上前,向沈斯言负荆请罪,“沈总,您罚我吧,是我没看好少夫人。”
唐绾戳了戳沈斯言的腰,“别怪高朗,是我执意要出来的。”
沈斯言敛了敛眸,他面容冷峻,沉声道,“行了,少夫人机灵着呢,鬼主意多的很,不怪你,下回注意点。”
“多谢沈总,多谢少夫人。”
高朗脸上终于浮现出他一贯的喜色。
乔秘书将黑色大衣递给沈斯言,“沈总,天冷,您将衣服穿上吧。”
从首相官邸出来,乔秘书就准备将大衣递给自家总裁,没想到在听到高朗的话后,总裁那可是二话不说,就夺走他手中的车钥匙,直接疾驰而去。
全然不顾他这个私人秘书,将大衣递上去的殷切关心。
沈斯言接过大衣,将其套在身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且流畅。
“高朗,你来开车,去市中心医院。”
沈斯言将车钥匙撂给高朗,随即拉着唐绾上车。
“是。”
高朗麻利接过车钥匙。
*
从医院出来后,唐绾脖子上就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女孩坐在车子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梧桐,她一脸愁容。
“这样在脖子围一圈,真的很别扭。”
唐绾无奈,本来医生说不一定要用纱布包着,只需涂点药就行,可沈斯言非叫用纱布包着,他说这样好得快。
“你不要乱摸它,医生说不让碰水,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偷偷把它拆了。”
沈斯言侧头睨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纱布,眸底闪过一抹自责。
他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唐绾,只要一看到她的伤口,他就会不自觉地心疼。
这回是她口才好,她劝动别人化解了危机,可若是下回她再遇到同样的情形呢?
她还会像今天一样,幸运地躲过一劫,平安无事吗?
沈斯言不敢去想,他记得唐绾与他说过,她烂命一条就是干。
那时候他问她,有没有值得让自己顾惜着小命的人?
他清楚地记得,唐绾当时一脸无所谓地问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沈斯言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心里有些发紧、发酸。
“唐绾。”
男人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她面容明媚,脸颊微微泛红,嘴唇粉嫩,有种明艳的美,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悯。
“嗯?”
女孩勾了勾唇,她的眼神很是温柔。
“以后顾惜着点自己的小命,我在的时候,会护好你。”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吗?”
他黑眸暗沉,盯着她,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情愫。
唐绾看着眼前神情如此专注认真的男人,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不管以后,你在与不在,我都会保护好自己。”
沈斯言捏了捏女孩软乎乎的小脸,他勾了勾唇,“这样才对。”
黑色贵气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入马尔邦山庄,此时正值下午六点钟,沈江玫已命人备好了饭菜,等待着二人回来。
“姑姑。”
内厅响起沈斯言低沉清冽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阿言!”
江玫与苏韵清看到沈斯言,迅速起身去迎接。
“没受伤吧?”
江玫围着沈斯言转了一圈。
男人淡淡应了句,“我没事,倒是唐绾受伤了。”
江玫走到唐绾面前,握起她的手,一脸关切道,“绾绾,你这孩子,不是说不去了吗?”
唐绾展颜一笑,“姑姑,本来就该我去的,不是吗,我不该逃避。”
苏韵清觉得唐绾在点她,点她逃避,点她胆小,点她贪生怕死。
“斯言哥,我不过去工厂,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是你夫人,万一被那群工人发现,我是假冒的沈夫人,会对你的名誉有所损害的。”
苏韵清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故作善解人意的开口。
沈斯言神色清冷平淡,他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
“现在不是,以后你也不会是。”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坐在了胡桃木桌旁,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慵懒。
苏韵清一脸尴尬,她快步走过去,在沈斯言旁边的位置上落座。
“斯言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沈斯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你也配让我生气?”
他的发言狂妄自大,丝毫不给苏韵清留脸面。
“斯言哥,你还是在生我的气……我真的错了,以后什么事,不管多危险,我都会愿意为你去做。”
苏韵清不依不饶。
沈斯言眸底划过一抹不悦,他开始不耐烦,“回到你的位置。”
“斯言哥——”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沈斯言冷冷打断她。
苏韵清脸色涨红,她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江玫与唐绾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江玫一脸愁容,她急忙出来替苏韵清打圆场。
“阿言啊,韵清她只是胆子有些小,但她对你可是情深义重啊,你这样对她讲话,只怕是要伤她的心喽。”
沈斯言敛了敛眸,他轻笑一声,“情深义重?”
“姑姑,我这可还没离婚呢。”
“按道理说,苏小姐叫您一声干妈,还得称我一声哥哥呢,我要真跟她在一块了,算不算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