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U盘，指节泛出青白。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晚拆旧机箱时留下的灰。
李阳和小刘站在我身后，空气里浮着冷却的咖啡渣味。机器刚停没多久，散热扇还在嗡嗡震颤。
“林哥，这事儿……”小刘嗓子有点哑，“他们不是冲数据来的，是奔project-Y命根子来的。”
我没应声。屏幕上监控日志还开着，删除记录像一道道割裂的伤口。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动了手脚，干净利落，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早有预谋。
李阳突然开口：“会不会……是云启那边干的？”
我怔了一下，“哪个云启？”
“就是那个新冒出来的‘云启科技’。”他翻手机的动作快得发抖，“他们昨天上线的产品，跟你这个project-Y几乎一模一样，连UI设计都像抄作业。”
我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查王磊那档子事的时候。”他把手机递过来，“你看这条新闻——《星云劲敌崛起，云启发布全新智能办公系统》。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我盯着屏幕，胸口开始发闷，心跳频率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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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在办公室门口被拦住了。
“林经理，市场部紧急会议，王主管请您务必参加。”前台姑娘递来一张纸条，语气客气但带着压不住的紧迫感。
我接过纸条，点点头，走进会议室。
气氛比预料中更沉。
王薇坐在主位，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可眼神冷得像结冰的湖面。
“林野，关于project-Y的推广计划，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她直接切入，“因为云启的动作太猛了，我们必须调整策略。”
“他们的产品还没上线吧？”我问。
“已经上线了。”她推过一份报告，“首周注册用户破十万，投放渠道覆盖全网。价格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一，功能却几乎一模一样。”
我翻开报告，胃部一阵抽紧。
界面截图、功能模块、甚至核心算法逻辑，全都跟project-Y高度相似。
这不是巧合。
这是赤裸裸的剽窃。
“他们从哪儿拿到这些信息的？”我盯着王薇。
她没回答，视线滑向旁边一个陌生男人。
“林经理，这位是陈昊，云启科技的战略顾问。”她介绍道，“之前在星云负责战略规划多年，现在回归老东家，协助项目评估。”
我看着那个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昊，前星云战略总监，三年前突然离职，没有公开去向。他手头掌握着星云几乎所有核心项目的早期资料，包括project-Y的原型文档。
“林经理，久仰。”他伸出手，嘴角勾着一丝稳当的笑。
我没伸手，“你们的产品，是从哪获取的设计思路？”
他笑了笑，“林经理，互联网行业本来就有借鉴与创新，我们只是做了一点微调。”
我冷笑一声，“微调到连图标颜色都一模一样？”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薇轻咳了一声，“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是，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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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我把门反锁。
李阳已经在等我了。
“怎么样？”他问。
“陈昊在。”我说。
他脸色一变，“操，真是他。”
“他们手里有我们的原型文档。”我打开电脑，调出project-Y最早的版本存档，“我记得那批文档曾经上传过内部共享平台，时间点正好在他离职前后。”
“你是说……”
“内鬼。”我咬牙，“有人故意放水。”
李阳沉默了几秒，“要不要查？”
“当然要。”我启动模拟器，“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打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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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器运行起来。
输入变量：
- 云启科技产品上线
- 核心功能高度相似
- 市场价格战开启
- 用户迁移趋势上升
推演结果出来了：
若维持现状，project-Y将在两个月内失去40%潜在用户，品牌认知度将被云启全面压制。
成功率：32%
我合上笔记本，掌心捏得咯吱响。
这不是竞争，是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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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怎么办？”李阳问。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快。”
“什么意思？”
“差异化突围。”我站起来，“不能跟他们拼价格，必须突出我们的技术优势和用户体验。”
“可他们已经抢先一步占领用户心智。”
“那就逼他们犯错。”我冷笑，“他们在模仿我们，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底牌。”
我拨通老陈的电话。
“老陈，我需要你带人连夜赶工，先把‘智能推荐引擎’提前上线。”
“不是下个月才上线吗？”
“现在就上。”我说，“另外，把用户画像模块也提前整合进去，我要让云启知道，他们抄的只是表面。”
挂断后，我转头对李阳说：“你也别闲着，联系那几个自由开发者，让他们帮我们收集第一批真实用户的反馈，越快越好。”
“行，我马上安排。”他点头，“但林哥，我觉得咱们得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
“陈昊背后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如果只是他自己创业，不可能这么快拿到风投，也不可能这么精准地复制你的产品。”
我望着窗外，脑子里像有无数齿轮在高速转动。
没错，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手。
而那只手，正在悄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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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小刘忽然冲进来，“不好了！”
“又怎么了？”
“我们在社交平台上的口碑，开始下滑了。”
我点开手机，果然看到一些负面评论开始发酵。
“用了云启的，感觉比星云的好用多了。”
“价格便宜一半，功能还更全，星云是不是该歇歇了？”
“听说林野是靠关系上位的，难怪产品做得这么烂。”
我盯着那些评论，喉头发紧，血压在耳膜里敲鼓。
这不是普通的市场公关战。
这是舆论战。
是奔着毁掉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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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李阳低声说，“他们不只是想赢市场，他们是想让你输得彻底。”
我握紧拳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那就看看，谁先倒下。”
我打开模拟器，再次输入新的变量。
这一次，我要找出他们的弱点。
我要让他们知道，project-Y不是那么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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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有个问题。”李阳忽然说，“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犯错？”
我看着他，眼神沉静如铁。
“因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project-Y，从来都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