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固逃回高丽后,身心俱疲,不久便染上了一场大病。他躺在王宫的床榻上,面色苍白,双唇干裂,眼中已无往日的神采。御医们日夜守候,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国王日渐衰弱。世子伊尹模站在父王的榻前,眉头紧锁,心中既忧且惧。他知道,高丽国如今内忧外患,若父王再不康复,恐怕国将不国。
“世子,王上今日如何?”大加优居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焦虑。
伊尹模摇了摇头,叹息道:“父王仍是昏沉不醒,御医说……怕是难以支撑太久。”
优居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他沉吟片刻,道:“世子,如今国事不可无人主持,北部疆土已被扶余国蚕食大半,国内男丁稀少,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若再无人决断,高丽危矣。”
伊尹模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从今日起,由我暂理朝政。优居,你即刻准备出使辽东,向吴权表达我高丽的歉意,并奉上金银五车,以示诚意。我们愿意成为汉朝的附庸,年年朝贡,岁岁献表。”
优居躬身领命:“臣必不负世子所托。”
数日后,优居率领使团抵达辽东,车队载着沉重的金银,缓缓驶入城门。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窃窃私语。优居骑在马上,目光扫过这些陌生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高丽与辽东兵戎相见,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求和。
吴权得知高丽使臣到来,召集众将议事。大堂之上,他端坐主位,神色威严。优居被引入堂内,恭敬地行礼道:“高丽使臣优居,拜见吴将军。”
吴权微微颔首:“免礼。高丽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优居抬起头,目光诚恳:“吴将军,我高丽世子伊尹模特遣臣前来,表达对过往冒犯之歉意。世子愿奉上金银五车,并承诺高丽从此为汉朝附庸,年年朝贡,岁岁献表,绝无二心。”
堂内众将闻言,神色各异。有人面露不屑,有人则微微点头。吴权沉吟片刻,道:“高丽既有悔过之心,本将亦非嗜杀之人。只要高丽遵守承诺,辽东自当以礼相待。”
优居松了一口气,再次躬身:“多谢吴将军宽宏大量。”
待优居退下后,吴权命人将高丽进贡的金银悉数清点入库。他环视众将,朗声道:“此次高丽进贡的金银,本将决定全部封赏给有功将士,并偿还所欠氏族的债务。诸位随我征战多年,劳苦功高,理当受赏。”
众将闻言,纷纷露出喜色,齐声拜谢:“谢将军厚赐!”
吴权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如今外患暂平,辽东当以经济建设为重。民生凋敝,非长久之计。从今日起,各郡县需大力开垦荒地,招募流民,恢复生产。”
谋士管宁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明鉴。辽东之地,沃野千里,若能善加经营,必能富庶一方。”
吴权点头:“管先生所言极是。此事还需诸位齐心协力。”
数日后,管宁、荀彧、盖勋、公孙度、王烈、魏攸等一众谋士纷纷上表,劝吴权进阶辽候。这一日,众人齐聚将军府,气氛庄重。
荀彧手持奏表,肃然道:“将军,如今您已统辖辽西、辽中、辽东、玄菟、乐浪、带方六郡之地,理应以所辖之地向朝廷讨封平州刺史。昔汉武帝时便设辽东刺史部管理东北疆域,今日之势,正是名正言顺之时。”
盖勋附和道:“平州,平定之地也。将军若能得此封号,不仅名望大增,更能稳固辽东局势。”
吴权沉思良久,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诸位所言,确有道理。然此事关系重大,需谨慎行事。”
王烈上前一步,坚定道:“将军,机不可失。朝廷如今对辽东多有倚重,此时上表,必能如愿。”
吴权终于点头:“好。既如此,命西曹橼邴原拟表,迁蔡豹携重礼赴许都讨封。”
邴原领命后,连夜拟好奏表,言辞恳切,详述吴权之功绩与辽东之现状。次日清晨,蔡豹整装待发,吴权亲自为他送行。
“蔡将军,此次赴许都,责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有失。”吴权郑重叮嘱。
蔡豹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
吴权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远:“若朝廷应允,辽东将迎来新的局面。一切就拜托你了。”
蔡豹重重点头,翻身上马,率领车队缓缓驶出城门,朝着许都的方向而去。
随着高丽的臣服和内部经济的逐步恢复,辽东的百姓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荒芜的田地被重新开垦,流民们有了安身之所,市集上也逐渐热闹起来。
吴权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的田野,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民心所向,辽东必将迎来真正的繁荣。
“将军,风大了,回去吧。”身旁的亲卫轻声提醒。
吴权微微一笑,转身走下城楼。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辽东即将迎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