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三轮车刚拐进青石巷，就听见老槐树底下的王婆扯着嗓子喊：\"小林子今儿带啥新鲜玩意儿？隔壁李婶的孙子昨天梦见你家熊猫包子，哭着要退学摆摊！\"巷尾七八个放学的孩子立刻围过来，书包带晃得叮当响，鼻尖都沾着晚霞的金粉。
\"今儿不卖包子。\"林阳掀开蓝布篷，露出两层竹蒸笼，热气裹着酸汤肥牛的鲜香炸开，\"尝尝新学的贵州酸汤丝娃娃，竹荪汤底熬了六个钟头。\"话音未落，车辕突然一沉——苏瑶抱着陶罐从后座跳下来，月白衫子沾着灶膛的草木灰，发间别着的银蝴蝶晃出细碎银光。
这是他们在云栖古镇摆摊的第七天。自从上周苏瑶用竹筷夹住偷钱的小贼，整条巷子的人都传开了：\"老林家的闺女会飞檐走壁！\"林阳知道，那不是传言。昨夜子时，他亲眼看见她蹲在房梁上擦剑，月光顺着剑锋淌进她眼底的江湖。
\"老板！来三份丝娃娃！\"穿汉服的姑娘举着手机挤到车前，\"能不能加钱预定明天的熊猫包？我闺蜜在医院值夜班，说吃了你的包子伤口愈合特快！\"林阳笑着往她碗里多舀一勺脆哨，余光瞥见巷口青砖墙上的三道划痕——那是今早他和苏瑶约定的暗号，有江湖人追来了。
竹帘突然被剑气挑开。三个灰衣汉子闯进来，腰间革囊绣着褪色的虎头纹。\"苏瑶，掌门信物该物归原主了。\"为首的刀疤男甩开刀鞘，刀刃映出苏瑶攥紧的陶罐。林阳认得这陶罐，昨晚她抱着它哭，说里面装着母亲临终前的剁荞面秘方。
\"各位街坊！\"林阳突然抄起铜勺敲响铁锅，\"今日酸汤免费续！\"哗啦啦的木勺碰撞声惊飞檐角麻雀，二十几个食客瞬间围成人墙。苏瑶指尖掠过陶罐暗扣，粉料簌簌落进汤里，酸香突然变得凛冽，像极了那年她在太行山崖采的野花椒。
\"好香的臊子！\"刀疤男的刀顿在半空，喉结滚动。林阳趁机掀开蒸笼，十二只白玉般的熊猫包列队而出，竹炭捏的黑眼圈俏皮眨眼。\"这是瑶瑶新创的'踏雪寻梅'，冬笋腊肉馅。\"他捏起一只递过去，面皮裂开的瞬间，咸鲜混着竹叶清香涌出来，\"尝尝看？\"
刀疤男的刀当啷落地。三个汉子捧着包子蹲在墙角，灰衣下摆沾着醋碟的红油。林阳瞥见苏瑶悄悄把陶罐塞进老乞丐的破碗，转头冲他笑时，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水汽。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检测到特殊食客！消耗500人气值激活\"江湖问路\"抽奖——恭喜获得\"千面调味匣\"，可复制任意菜品的记忆味道！】
夜市灯次第亮起时，青石巷传来梆子声。林阳数着铁盒里的硬币，突然被苏瑶拽进暗巷。她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发烫的掌心塞给他半块荞面馍：\"刚才用你的酸汤，调出了娘的味道。\"远处传来犬吠，她的银蝴蝶发簪微微发烫，那是掌门信物的共鸣。
\"明天去码头摆摊吧。\"林阳掏出系统新给的船型餐车图纸，\"听说那边有艘漕帮的货船，厨子总做不出老家的臊子面。\"苏瑶低头咬住馍馍，辣味冲上鼻尖，眼泪砸在图纸上晕开墨痕。她不知道，林阳的抽奖记录里躺着新抽到的\"太行荞面秘方\"，更不知道，昨夜他在房梁上刻了句：\"以后换我护着你的江湖。\"
巷口传来王婆的呼唤：\"小林子！你家瑶瑶的熊猫包被抢光啦！\"两人相视而笑，苏瑶的指尖还沾着荞面，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夜市的风裹着酸汤的余韵，吹向未知的江湖，也吹向他们热气腾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