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纯的声音在平原上回荡，带着天尊后期独有的威压。两个天人修士额头冒汗，连声音都在发颤——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已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可哪怕是这“极致”的余威，也足以让他们心神失守。
“前……前辈，您若是要去圣皇朝方向，需穿过黑风谷，那里有邪皇朝的驻军。”李道友强撑着开口，想借此示好。
张小纯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落在南方天际，那里隐约有熟悉的气息在波动——是巨鬼王的煞气，虽微弱，却绝不会错。看来大天师他们这些年，一直守在圣皇朝边境。
“走了。”
他淡淡开口，身影在原地留下残影。等众人回过神时，青衫身影已在数十里外，正向着巨石城的方向走去。黑袍老者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一眼里的平静，比任何杀气都要可怕。
巨石城是邪皇朝第二仙域的中枢，由噬灵上人镇守。此刻城主府内，噬灵上人正把玩着一枚头骨，骨头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广目那边传来消息，说圣皇朝最近有些异动。”噬灵上人摩挲着头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跳梁小丑，真以为邪皇陛下不在，就能翻天？”
他刚想召集麾下修士，苍穹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噬灵，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噬灵上人心头。他猛地抬头，神识瞬间扫过整个巨石城——没有任何踪迹！可那声音里的熟悉感，却让他头皮发麻。
“是谁？！”噬灵上人厉声喝道，周身散发出天尊初期的威压，“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回应他的，是一只从虚空中探出的大手。
那只手掌白皙修长，看似平平无奇，可落下时，整个巨石城的天空都暗了下来。噬灵上人瞳孔骤缩，他认出了这只手——当年在邪皇城，就是这只手，差点捏碎了元妖子的元神！
“张小纯！”
噬灵上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化作一道黑芒直冲天际。他身后的城主府在巨手按下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连一丝波动都没留下。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巨手擦着他的身体落下，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噬灵上人感觉像是被太古凶兽撞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城墙上才停下。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眼中充满了惊骇。
不过百年不见，张小纯的修为竟恐怖到了这种地步！刚才那一击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某种至高规则，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你……你突破到天尊后期了？”噬灵上人颤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绝望。天尊后期与初期之间，隔着一道天堑，他根本没有胜算。
张小纯落在他面前，神色平静：“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臣服。”
“要么，死。”
简单的六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巨石城内的所有修士都吓得趴在地上，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他们从未想过，镇守第二仙域的噬灵上人，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碾压。
噬灵上人看着眼前的张小纯，对方的目光里没有杀意，却比杀意更让人胆寒——那是绝对的自信，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掌控。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我……臣服。”噬灵上人艰难地开口，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张小纯微微颔首，指尖弹出一缕金光，没入噬灵上人的眉心。这不是禁制，而是一道印记——若噬灵上人有异心，他能在瞬间将其抹杀。
“现在，告诉我邪皇朝的布防。”
噬灵上人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从邪皇城的守卫力量，到各地天尊的驻守位置，甚至连邪皇最近在闭关冲击更高境界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张小纯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虚空。当听到邪皇在闭关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最好的机会。
“起来吧。”他淡淡开口，“从今天起，第二仙域归我管。”
噬灵上人连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直到张小纯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他才虚脱般瘫坐在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远处的城墙上，两个天人修士正瑟瑟发抖。他们终于明白，刚才那位前辈为何敢直呼邪皇名讳——原来他真的有颠覆邪皇朝的实力。
“通天王……张小纯……”李道友喃喃自语，眼中却燃起了希望。或许，邪皇朝的黑暗统治，真的要结束了。
而此刻的张小纯，已站在巨石城的最高处，望着邪皇城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一股强大的意志正在沉睡，如同蛰伏的巨龙。
“邪皇，游戏开始了。”
他轻声说，身影再次消失。下一站，圣皇朝边境——他要先找到大天师和巨鬼王，然后，再去会会那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