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烛台上的魂火明灭不定，映得张小纯眼底的金红双色忽深忽浅。他凝视着掌心旋转的十一色火残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魂塔上的古老纹路。塔身上的龟裂纹路里渗出丝丝灰雾，那是远古冤魂的残念，此刻竟与他识海中的业火产生微妙共鸣。
“炼灵自身元婴五次......” 周一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真的觉得可行？”
张小纯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桌上铺开的《冥河炼灵录》残页上。这是他从储魂塔夹层里发现的秘典，纸张泛黄如陈年血迹，开篇第一句便是：“欲炼灵者，先炼心，心若不坚，魂火自焚。”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自己的玉简，里面记载的丹道炼魂术，竟与这残页上的文字隐隐对应。
“不是可行，是必须。” 他终于开口，指尖轻点残页，业火应声而起，将文字映照得纤毫毕现，“你看这上面说，炼灵法宝需九死一生，炼灵元婴则需十死无生。可若用丹道之法改良......”
话音未落，储魂塔突然剧烈震动，灰雾凝聚成无数人脸，发出无声的嘶吼。周一星脸色剧变，他认出这些都是黑山部落历代祖先的魂灵，此刻竟在业火的压迫下显形。张小纯随手一挥，业火化作锁链将魂灵一一束缚，那些人脸在接触火焰的瞬间，竟露出解脱般的神情，化作精纯的魂力融入他的识海。
“这储魂塔...... 被下了诅咒。” 张小纯皱眉，指尖拂过塔身纹路，露出下面隐藏的血咒符号，“黑山部落的祖先，竟用活人献祭来镇压冤魂。” 他抬头看向门外，灰袍长老们正在祭坛前焚香祈祷，他们身上的图腾纹身与塔上的诅咒符号如出一辙。
周一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想起族中秘典里的记载：“蛮荒部落常以血咒封印冤魂，却不知每一道诅咒都是埋在自己脚下的炸药。” 他打了个寒颤，再看储魂塔时，只觉那些灰雾宛如毒蛇，随时会顺着脚踝爬上心脏。
张小纯突然起身，业火在掌心凝成一枚符文，精准地印在储魂塔的咒文中心。整座塔剧烈震颤，灰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 —— 那是历代主人的炼灵记录，其中有一段话被鲜血反复涂抹：“第五次炼灵时，需以本命魂为引，方破天道枷锁。”
“原来如此……”张小纯喃喃自语道，仿佛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十一色火总是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地自爆。
在此之前，他一直使用普通的冤魂来代替本命魂，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地炼制出十一色火。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十一色火作为沟通冥河的媒介，其本质是与炼魂师的本源紧密相连的。
只有以炼魂师的本源作为祭品，才能真正激发十一色火的力量，使其稳定存在并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而他之前的做法，无疑是一种错误的尝试，导致了十一色火的自爆。
张小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见那原本只是浅浅的业火纹路，此刻竟然已经延伸至肘部，而且每一道纹路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跳动着。“你要用自己的魂做引？” 周一星惊呼，“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张小纯没有回答，而是取出龟纹锅。黑色锅身接触业火的瞬间，竟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锅盖上的龟纹浮现出金色光芒，与他心口的赤金道纹形成共振。他想起第一次用龟纹锅炼药时的场景，那时他还不知道，这口锅竟与冥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