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苏华接回家。
一路上苏华对顾沅甫是春风和煦,对苏恒那是秋风萧瑟。
苏恒被数落烦了,不爽道:“我看我不是你亲闺女,他才是你亲儿子。”
本以为苏华又要骂她几句,没想到车里沉默了。
苏恒转头看向苏华,见她脸色有点差。
平常两人说话随便,刚才她只不过是开了句玩笑,怎么就搞出了这样的节目效果?
妈妈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难道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苏恒紧张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顾沅甫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这对冤家娘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妈,恒恒给你准备了小惊喜,等会儿咱们回去看看。”
苏华缓了一会儿神情自然多了,瞥了苏恒一眼:“她能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别把我气死就是好的。”
苏恒今天才知道,自己大概是有受虐倾向,苏华现在又开始骂她,她心里反倒舒坦了。
苏华被两人搀着上楼,停在自家门前上下打量。
原来是苏恒把大门换了,还换了密码锁。
顾沅甫昨天看到大门换了,对苏恒说:“还不如直接给妈换个房子,咱们住的小区就不错,物业管理很严格。”
“我觉得你在用钱砸我。”苏恒没同意,她认为苏华也不会同意的。
见苏华一直没说话,苏恒说道:“妈,这个门锁可以在屋里看到外面的影像,还可以和手机连接,有异常报警的功能。”
说着她在门前一站,锁开了,“还能刷脸呢,你就不怕忘带钥匙了。我来帮你把指纹和脸都录上。”
“下次有人来,一定要先看好再开门。”
她絮絮叨叨的,生怕苏华听不进去。
苏华有些感动,她的女儿长大了。这次,她很温柔的说道:“好闺女,妈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苏恒一愣,“妈,你还是骂我两句吧。”
“臭丫头!”
三人进屋说了一会儿话,门铃响了。
是顾沅甫找的护工到了。
苏恒想在家陪苏华住一段时间,但苏华不同意。苏恒又不放心她的身体,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眼看无解,顾沅甫就找来了一个信得过的人。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长得周正,看着就靠谱。
顾沅甫对两人说道:“路姐身手不错,以后就是妈的保镖兼保姆。”
听到顾沅甫的安排,苏恒感动极了。
他真的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老公……”她肩膀一垮眉尾垂下,当着苏华和路姐的面,扑进顾沅甫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样主动,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这男人太招人稀罕了。
怀里的人在撒娇,顾沅甫这厚脸皮今天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低头揉着她的头顶哄着:“好了,妈看着呢。”
苏华也很诧异,她也没想到女儿能这样痛痛快快的表达内心。
乐悠终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她也算不负恩人所托。
她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快走快走,该干嘛干嘛去!”
两人被苏华撵出家门。
出了门苏恒就一直像挂件一样,挂在顾沅甫的身上。
她好喜欢他,想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顾沅甫也由着她,单手揽着她的腰。苏恒双脚离地,在他胳膊下就像夹着一个小孩似的。
出了单元门,迎面遇到前几天被顾沅甫在楼道里吓了一跳的买菜大姐。
大姐住苏恒家楼上,跟苏恒很熟。
她对顾沅甫印象深刻,这样的男人很少遇到,见一次就能记住。
她愣了一下:“小恒这是……”
苏恒两脚乱蹬:“快放我下来!”
顾沅甫根本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胳膊收的更紧了。
苏恒后悔刚才太放肆,这下可好,以后还让她怎么面对邻居。
大姐不知道两人到底在干什么,站的不远不近,表情显得有些谨慎:“小恒,这人欺负你?需要帮忙吗?”
苏恒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回答。
大姐口是心非的说道:“上次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沅甫好脾气的笑了笑,“我和太太闹着玩呢,她喜欢这样。”
说着,顾沅甫抱着苏恒走了。
大姐回头看去,男人打开车门,稳稳当当的把苏恒放在副驾驶,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把车门关上。
大姐心中感慨,这么英俊,这么温柔的小伙子,自己大概下辈子也不一定能遇到。
从苏恒家到顾沅甫家,一共十五分钟的车程。
一路上两人急的不行,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就吻的难舍难分,后面的车子纷纷按喇叭催促。
经过了漫长的几个路口,终于到家了。
车子刚在地下停车场停好,顾沅甫就倾身压了过来。
“不行,回家再……”
“我等不了了。”
“会被看到的。”
“这里不会有人来。”
“监控会拍到的。”
顾沅甫平复了一下粗重的呼吸,暗叹自己也有理智被狗吃了的一天。
他拉开车门把苏恒扛到肩上回了家。
苏恒被扔在床上时,看见顾沅甫的眼睛红的像充血一样。
她觉得自己完了,明天一定下不了床。
在这个关键时刻,顾沅甫突然顿住,苏恒不解的看着他,就见他把两人的手机拿过来,挨个关机。
今晚谁也别想打扰他!
身下的人两手难耐扭着床单。
“嘶!”
手上的伤还没好,手指太过用力,又把手弄疼了。
男人停下动作,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数据线,抓起她乱动的小手绑到床头,声音沙沙的:
“宝贝儿,老实点。”
苏恒的猜想是对的,等没完没了的顾沅甫终于完事的时候,她已经动不了了。
他一边自责,一边在帮她洗澡的时候上下其手。
苏恒生气但没力气打他,只好任他摆布。
洗完澡他帮她拿睡衣的时候,突然发现柜子里有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
这不是他的东西,他从没见过。
顾沅甫没有擅自打开,而是先询问了苏恒:“宝宝,这是你的东西吗?”
苏恒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躺回浴缸,仰着头懒懒的说道:“你的。”
当顾沅甫知道这是苏恒想送又没送成的新年礼物时,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时干的混蛋事。
他有罪他忏悔,他对着她顶礼膜拜。
但是拜着拜着,为什么又拜到床上去了呢?
苏恒昏睡之前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到底是谁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