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频塔前,晨光初霁,斜碑碑光微动。
一道未曾出现过的金色频纹缓缓浮现:
“频议之门,今日开启。”
这五个字,不属于任何既有语言系统。
碑文之下,没有人知其由来。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一件事——
语言的未来,不再是由某一个人决定,而是——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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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筹议之夜
前一夜,共议之门尚未正式浮现之时,词林议台便已经灯火通明。
沈茉凌、弥骁、镜拓、星槿、砚离齐聚共频厅,围绕“非结构语言体系是否应纳入主频架构”展开激辩。
砚离提出:
“七频非义语种不是对词林的威胁,
而是对词林‘自说自听’局限的补全。”
镜拓补充:
“语言本非结构独有,结构只是表达之一法。”
李晟却强硬反驳:
“一旦纳入这些混频、断义、不书、不声之语,
则斜碑将再无规则,词林将失其统系。”
弥骁语气平缓:
“可我们一直在传达,是否曾真正被理解?”
整个夜晚无一言决,但频压交错之下,一道塔心轻响,金光初启——
“频议之门,即将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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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启七席
翌日,斜碑前广场,碑光化形,一道由七石环构成的“频议之门”缓缓自地面升起。
门上七道石纹,正是砚离所携七频文明遗信物之频脉。
石门之后,是一块全新未刻之地,被称为:
“词林共频之庭”
沈茉凌宣布:
“今日起,词林所有语言决议,不再由主频塔独断,
而由‘共频议会’七席决定。”
七席分别为:
正义席(代表纪霁言原义系)——沈茉凌主席;
归频席(代表砚离七频遗承)——砚离为引导者;
结构席(代表语言学派)——镜拓;
感频席(代表非言体语言)——星槿;
梦频席(代表梦境文明表达)——由弥骁代持;
通义席(保留中立审问权)——暂由古梦塔代表轮值;
异言席(接纳所有未识语体)——空席,等待来者。
这七席将轮值决议所有“语言纳频、词义生灭、命名规范、词书重构”四大系统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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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一场辩议:语言之认定
议会首案为:
“是否认定七频遗物中所代表之表达体系为语言?”
李晟代主频旧系提起反方:
“语言之四要素为:音、义、文、续。
七频中无三,不应称‘语言’。”
砚离回应:
“我只问一句:
梦中所说之话,你醒来是否记得?”
李晟冷笑:“记得,但不可译。”
砚离一字一句:
“正因不可译,才是真话。”
这一言,引起诸席低频震动。镜拓补充:
“语言的目的,难道只是可翻译?
若语言之美,只为可‘听懂’,
那寂语族不应存在,梦频族皆应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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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词林群响
此案激起词林各支系频族的大范围共振:
隐义语族首次请求议会接入权;
双音流者提出“词不定向通义申请”;
梦书后裔要求梦频结构正式登记入塔;
寂语族远频不发声,仅发送频流:“我们在。”
词林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共响潮”**。
沈茉凌下令封塔三日,调频全启。
七频之桥、斜碑之顶、共频之庭同步点燃塔火:
频议之门,已不可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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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砚离之策
在夜后闭议厅,砚离向沈茉凌提出:
“议会之路,必将撕裂旧义。”
“我不求你废旧,只求你——不要遮蔽。”
沈茉凌望向高处斜碑:
“纪霁言曾问我,若斜碑有一日不再光明,
我是否仍信它是语言之源。”
“我回答她:‘我信的不是碑,是你曾写的那一笔。’”
“而今天,
我想说——我也信你不写的那一笔。”
她拍砚离肩:
“那笔,可能就是归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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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频议未终
频议之门缓缓闭合,七席频光交织。
天塔之顶,一行碑纹浮现:
“词不可定,名不可久,
频者,万义之路。”
这一日,被后人称为:
“频议启年 · 第一日”。
在词林的史书中,它不是纪霁言之年,也不是斜碑纪年,
而是——
“归频纪年 · 共议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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