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星朗回京了!
直到文京越被管家送出了府,宇文君安都没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儿。
三年前,他和裴恒玉要御林卫大统领那日,令狐星朗就被裴恒玉赶出了上京。
这几年来,人去了哪儿,又干了什么,吏部没有存档,都察院没有考核,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又干了什么,现在又悄无声息的回来,目的是什么?
又想做什么?
裴恒玉知道么?
三年前,这人就针对自己,现如今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他会放过自己么?
“人都走了,”上一刻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宇文赞,在训斥宇文君安的时候,一点重病的影子都没有,“你还发什么愣?”
宇文君安回过头,露出乖顺的神情,“儿子只是不明白,这三年来,文京越一月三次的过来请安,到底为的是什么?”
“他父亲死的莫名奇妙,”宇文赞把膝上的薄毯,拿到一边,“姐姐也死的莫名其妙,他没有线索,就只能在这些旧人身上找,忙活了三年,也没找出什么,可见是个没用的,不足为虑。”
宇文君安垂下眸,做出关切的样子,说,“如果什么也没发现,为什么总盯着咱们王府不放?总让他这么盯着,不说别的,就父王这病,怕是也藏不下去!”
“除了王府,他也没处可查,”宇文赞说,“不过当年那些事,早就处理干净了,过的又是文秋山的手,他么,多来几次,咱们最多也就搭些茶水。”
“父王为何不冷了他?”宇文君安做出想不明白的表情,“文京越做宫妃的姐姐死了,人在翰林院,身份不高,官位也不高,让师傅冷他几次,他见不到父王的人,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今年的天,热得出奇,宇文素为了装病,大热天,穿着棉袍,被热出了汗,他拿过汗巾,在湿哒哒的领口上,抹了一把,说,“文京越是不起眼,但他们文家,和桐城那边的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贸然得罪了不是好事。”
文秋山虽然死了,但他和桐城的季家是世交,如果文京越的背后是季家,那如今的南王府,还真是得罪不起。
“那个姜丝雨呢?”宇文君安岔开话题,“父王不是说过,母妃的族人都失踪了么?怎么又突然冒了出来?”
“你母妃的族人,的确失踪了很久,”说到姜丝雨,宇文赞的面色,复杂起来,“本王在昆罗的时候,还派人找了他们许久,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所以,他们刚一出现的时候,本王也下了一大跳。”
说到这儿,宇文赞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纹繁复的盒子,放在了他旁边的桌上,“安儿,你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宇文君安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一颗拳头的大小的鲛珠就露了出来。
这鲛珠宇文君安认得,正是魄罗宝藏中的宝贝!
宇文君安后退半步,露出震惊的神色,“这鲛珠……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父王是从何处得的?”
宇文赞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抬手合上盖子,把那夺人的光华,藏进木盒之内,说,“姜丝雨说,二十年前,他们在对抗巴蛇的时候,误入了一个神秘之地,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大量宝物,他们带着宝物,从神秘之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南楚也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南楚,他找到上京,愿意把宝物献给本王,以助父王复国。”
宇文君安退回到座位之上,他没再看那木盒,只望着宇文赞,说,“父王信了他?”
宇文赞问,“你觉得,本王该信他么?”
宇文君安也问,“他把所有的宝物,都抬进了王府?”
“没有!”宇文赞把木盒收入怀中,“他只拿出了这一个,剩下的,说是要招兵买马用!”
“招兵买马?”宇文君安蹙眉,“他们巫族没人了?还要招兵买马?”
“他们从秘密之地逃出来的时候,死伤惨重,”宇文赞说,“他的人手,不超过百人,什么也干不了,所以,现在要买兵马,就得靠你去找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