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金子?”
孟家家底丰厚,从前也是颇有名望的大家族,对于云映拿出来的金子,虽然诧异,但并不觉得稀奇。
而云家就不一样了,虽然家底也不薄,可毕竟是从云振国这一代才起来的,家里好东西是有,这么多的黄金…
“这能捐给部队吗?”云映略有迟疑。
孟怀把人捞在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把这些金子捐了?为什么?”
心疼。
咋会不心疼呢。
但更心疼这些小战士们冬天顶着寒风但依旧缺吃少穿。
这金子并不算多,但…能挺过一个冬天也好。
况且云映看到这金子,能想到许多事情来。
她想到自己阴差阳错救下的那个姑娘,想到她万念俱灰的脸,想到她一心求死。
想到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希望。
云映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也不知道现在她还是否存活在这个人世。
如果她在,就当是为她祈福。
如果她依旧坚持,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那这笔钱就当是为她超度吧。
希望来世别再让她过得那么痛苦了。
既然觉得捐出这笔钱,云映想了想还是把这钱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孟怀心里有些乱乱的,他从后面拢住云映的腰。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所以,这笔钱就这么一直放着?”
大大咧咧的?
连他跟云晖这样优秀的全能型军人都未曾发现。
谈起那个姑娘,云映的心情顿时又有些低落,孟怀察觉到,便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
“这钱捐给部队也好,也能让她知道…还有这样一群人——单纯赤诚地守着百姓和山河。”
孟怀细致地检查完后,从衣柜里拿出个小包来,把东西包好装了进去。
“确定捐吗?”
云映偏头看向孟怀,“怎么,怀哥舍不得嘛?”
“只要能帮上大家的忙,就好。”
孟怀眉眼柔和地回看过去,“帮了大忙。”
云映打了个哈欠,“想去洗澡。”
“好,你坐在这等我,我给你弄好再抱着你过去。”
孟怀薄唇印在云映的脑门上,才转身出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
孟怀早早就醒了,在起床号角响起之前。
云映窝在他怀里,依旧睡得香甜。
他敛目打量着怀中少女娇俏的脸庞,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样的生活,真的跟梦一样。
真好。
他轻轻亲吻了下云映的耳尖。
他轻手轻脚地把云映放好,刚要起身。
云映晕晕乎乎地睁开了眼。
孟怀见状又退了回来,将人抱在怀里,哄婴孩那样轻抚着云映的脊背。
“你接着睡,我去给你做早饭。”
闻言,云映嘟囔着翻了个身,接着睡去了。
孟怀感到有些好笑,却也生出几分懊悔。
他该节制一些的。
虽然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
孟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心里也还在想着黄金的事情。
觉得该跟云晖说一声,毕竟…现在都是一家人。
云晖也早在起床号吹响之前醒了过来,当了这么多年兵,早就习惯这种作息时间了。
见到孟怀,他愣了一下,“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孟怀眸光微闪,把他拉到洗漱间门口,简短地把事情说明了一下。
“我妹妹……向来心善,有魄力,倒是不稀奇。”云晖说道。
自己的妹妹,怎么都是好的。
有了这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钱,最起码这个冬天能好过一些了。
云晖心里对自己的小妹妹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
孟怀还记得云映说的,那颗小黄鱼是那姑娘留给他日后相认的印信,故而只拿了四个大的。
他试了一下重量,一个也足有一斤多。
云晖的意思是,时间还早,不如直接到旅长家里去,也免得人多眼杂。
孟怀想了想,估计云映还得再睡好一会儿,自己快去快回应该也能赶得上。
干脆跟云晖径直去了周旅长家里。
周旅在听到两人的来意后,郑重感慨道:“小云同志……有心了。”
“你们老云家,都是有情有义的。”
-
云映睫毛轻颤着掀开眼帘时,孟怀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意识才渐渐苏醒。
有些懵。
云映端着碗吃早饭时,大哥已经走了,只剩下夫妻两个。
孟怀坐在餐桌的对面看向对面的云映,女孩的嘴角因为吃东西的缘故,显得油汪汪水灵灵的。
想亲。
他大概是病了,从前没结婚的时候,云映对他来说便有着一股惊人的吸引力。
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消失得一干二净。
婚后,他想亲近云映的心便达到了最高峰。
君王不早朝这种事,是他所不齿也不相信的。
但……他现在感到了自己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甚至不是一丝变化。
他变得彻底,他想把云映日日带在身边,无时无刻不想占有她。
他遵循着自己的心,站起来。
迈着长腿走到云映这边,在女孩茫然的眼神里,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放在自己腿上。
云映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摔在地上。
“怎么了怀哥?”
孟怀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缕头发,卷到鼻尖轻嗅。
男人清冷的眼眸,似乎染上了一丝欲色。
灼的云映肩膀瑟缩了下。
“哥…不行,你…你让我歇歇,况且这大清早的,不好……”
孟怀愣了下,将头搁置在她肩膀上,一声轻笑传来。
云映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男人薄唇轻启,“小云大夫给我看看病,欲望太盛难以控制该怎么办?”
云映眼波微转,正要说话。
“不想吃药也不想扎针,小云大夫你说我这病该怎么治?”
他引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上,“想你想得厉害,想把你揣兜里。”
隔着单薄衬衫,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
云映此时还不忘调侃,“我把你放心里,你怎么能把我揣兜……”
尾音在他含住耳垂的瞬间化作呜咽。
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孟怀的唇沿着她绷紧的颈线游走,在锁骨凹陷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不许胡闹……”
孟怀窝在她的颈窝,平复着自己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