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东区医院里,王建国坐在床边,正给许泽剥着橘子,这橘子还是许泽厚着脸皮,从隔壁床的老头那要来的。
“大爷,您说您这辈子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咋能被这点小病吓住呢?您得放宽心!”许泽尽量压低声音,对着隔壁床的老头轻声说道。
老头的儿子在一旁也赶忙附和,同样压着嗓子:“爸,您看,人家小先生说得在理!您还有啥好怕的?咱们就做个小手术,很快就好!您要是觉得这医院不行,咱们就去帝都!”
老头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我估摸着自己也就一个月活头了!去哪都一样!就是看不到重孙出生了,唉~”
老头的儿子听闻,急切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立刻投向许泽,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他能想出办法的意思。
许泽心里暗自叫苦,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老爷子还是油盐不进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老头儿,不是我故意吓唬您,就您这病,要是不及时治,真可能活不到一个月了!您瞅瞅您印堂,有股死气环绕,要是这死气钻进脑子里,那可就彻底完了!”许泽刻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
“唉~完就完吧!我也活够岁数了!临死前还要挨上一刀?”老头闭上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副听天由命、坐等死亡的模样。
许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啧啧……您这话也在理,活了这么大年纪,也算值了,临了还挨一刀,死了变成鬼都不是个囫囵鬼。不过啊……”
“不过什么?”老头眼睛睁开一条缝,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许泽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您想想,等您去了那边,要是您老伴问起,咱家重孙长啥样啊?您打算咋回答?况且现在还不知道是重孙还是重孙女呢!”
老头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猛地睁大眼睛,虽然看不太清,却能感受到他的急切:“对啊!这可咋整?”
许泽见时机成熟,笑着说:“您先去做手术,完了我给您画一张平安符,保准您能平平安安活到孩子出生。”
老头一听,立马坐了起来,动作太大,还带得病床发出“嘎吱”一声响。他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地对儿子说道:“好好!我去做,大山啊,你赶紧和医生说,明天我就做手术!还有,你快给小先生拿点润笔费!”
许泽连忙摆摆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这个橘子就当是给我的报酬啦!”
老头一听可不乐意了,虽然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那哪行!大山,赶紧拿钱!”
许泽刚要再次拒绝,“真不用!我就是……哧~”话还没说完,老头的儿子已经麻溜地从床底下的袋子里掏出一捆钱,“啪”地一声扔在了许泽床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到了他的伤口上。
“你轻点!做事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用钱砸小先生呢!”老头立刻板起脸,压低声音呵斥起儿子来。
“不好意思啊,小先生,我这习惯了,实在对不住!”老头的儿子满脸歉意地说道。
王建国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大爷,您这是啥家庭啊?”
老头笑了笑,冲许泽问道:“小先生,能算出来吗?”
许泽微微一笑:“大爷,您这是考我呢!怎么?想知道这钱花的值不值?”
老头哈哈一笑:“小先生说笑了,不管你能不能算出来,就冲你刚才那几句话,这钱就是花的值!”
许泽吃了瓣橘子,目光看向老头,缓缓开口:“大爷,我瞧您儿子这面相,可是富贵至极之相。您看他额头,宽阔又平整,就像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地,这预示着早年运势亨通,干啥都顺风顺水。眉毛又粗又整齐,眉骨微微隆起,相学上讲,这是长寿的象征,更是财运稳固的根基,有这样眉毛的人,财富来得稳,守得住。”
“再看他鼻子,山根高耸,鼻梁又直又厚实,鼻头圆润,鼻翼饱满还不外张,这叫‘鼻如悬胆,财库丰隆’,主大富大贵,特别聚财。结合这些面相,又加上他名字中带山,我断定您儿子命中与金石有缘,干的应该是金矿生意,赚的是金山银山呐!”
“啪啪啪……”老头听完许泽的话,不禁鼓起掌来,眼中满是赞赏,“小先生果然有真本事!见解独到,令人佩服!”
许泽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您过奖了,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老头连忙摇头,语气诚恳且坚决:“小先生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桩桩件件,全都算到了点子上,这怎么会是三脚猫的功夫呢?”
许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不过,你们家那金矿,最好停工一个月,彻彻底底排查一遍安全设施。特别是和水有关的部分,务必多加留意 !”
“小先生,麻烦您再具体讲讲,是有什么隐患吗?”老头的儿子一听,立刻焦急地向前一步,急切地询问道。
许泽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有些事,不可说破。您要是信我,就照做;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这一卦,就当是我送您的。”
“大山,别问了。”老头看向儿子,认真地嘱咐道,“听小先生的,回去把安全问题好好查一查,可不能马虎。”
“行,我这就去安排。”老头的儿子应道,随后又想起什么,补充说,“我先去找医生沟通一下,安排明天的手术。”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这时,许泽将目光转向王建国,温和地说道:“王哥,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你也救了我一命!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让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完王建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