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仔细说道：“刚才有人推我下水。”
夏嫦一道：“是不是阿玺，他第一个发现你落水的。”
秦婠却摇头，“感觉不像，若是他想害我，又何必找你们救我。”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夏嫦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我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更别提仇家了，园子是从入门口就带面具的，更是认不出来身份。”
秦婠听完沉吟了半晌，“或许是我想错了。”
“不。”夏嫦打断她的话，“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你一直都是对的。”
这也是她们的生意能做这么大的原因之一，不放过任何一个值得自己怀疑的事情。
甜梅小声说道：“小姐，可能我们在园子门口就被盯上了。”
秦婠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若是这样的话，就是敌人在明，她在暗。
夏嫦也冷静下来，分析道：“这些年，你不曾露过脸，低调行事，向来都平安无事，若真是生意上的仇家，那就棘手了，证明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敲门声响起，瓜子在门口说道：“公子，有贵客求见。”
夏嫦跟秦婠交换了一个眼神，拉了屏风挡好，这才绕到厅外。
“请进。”
见到来的人，夏嫦惊讶与他的容貌，俊雅如风，温润如玉。
夏嫦问道：“公子是？”
他朝夏嫦躬礼，笑着道：“在下阿玺。”
夏嫦先是一惊，随后是一叹，“原来是阿玺公子，快请坐。”
在屏风内侧的秦婠听到这个名字也很是惊讶，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甜梅端了热茶上来，“公子请用茶。”
阿玺温声道谢，随后对夏嫦说道：“在下并不是有意跟着公子的，说来也是凑巧，我刚好住你们对面。”
夏嫦点头，“阿玺公子怎么判断就是我们的呢？”
毕竟，他们在园子里可都是戴了面具的，摘了面具谁也不认识谁，就像她刚才第一眼没有认出面前的人就是他。
阿玺笑着，一双眸子里都是温色，看起来并无恶意。
他道：“你们的小婢女救主时，面具掉落，看了一眼，刚在走廊上碰到她了，这才找到你们。”
夏嫦仍旧警惕的问道：“不知道公子找我们何事？”
她猜了很多可能，难道是想让她们付报酬？
如果没有他的提醒，秦婠此时恐怕早已经遭遇不测了。
阿玺仿佛没见夏嫦眼里的警惕，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来问问，是不是你们在化州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夏嫦问道：“阿玺兄有事情不妨直说。”
“小姐并不是无意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在下看得清清楚楚。”
阿玺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夏嫦的反应。
当时他就在旁边，无意间瞥见了秦婠在挑东西，本想打招呼的，却被涌过来人给挤开，他当时多看了两眼，就看到秦婠被故意推搡到河边。
此话引起夏嫦心里一惊，她朝阿玺躬礼道：“多谢公子提醒。”
阿玺道：“举手之劳而已。”
他起身朝着夏嫦道：“天色已晚，我先告辞。”
阿玺走了秦婠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眸色微冷，“我知道是谁。”
“来安客栈的赵夫人。”
夏嫦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我就说一直来我们都相安无事，怎么以来化州，就多这些纷扰，看我不收拾她们。”
“等等。”秦婠道：“如今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耐心等等，看看她们下一步还有什么动作？去京都做什么？”
秦婠推开窗户，能看到沿街的灯笼，“还有，苏晴已经不能留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夏嫦点头：“这个道理我懂，我现在就带人去将苏晴捆了，送进衙门里。”
当初挑选掌柜的时候，选的都是穷苦的女孩儿，一步步培养到今天。
夏嫦是又气又恼，“总以为化州挨着京都，苏晴应该有所忌惮，没想到，她胆子是真的大。”
“人总有变得时候，更何况，她已经嫁人了。”秦婠一语道出关键，“她不嫁人的时候，依仗的是我们，她嫁人了，心自然是偏向自己的枕边人。”
男人跟女子不同，男人床上会躺着不同的女人，他们的甜言蜜语也只会在床上说，下了床，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
女子则被训得完全不同，上了床榻的男人，则可奉献全部。
夏嫦带了瓜子跟花生两人去了来安客栈，秦婠临窗而坐，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蹙起的眉头始终都没伸展过。
不知为何，她看到阿溪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会想到出城时看到那片白色的衣角，总觉得那辆马车里坐着是自己相识之人。
渐渐的，路上的行人渐少，灯笼也开始慢慢的灭了，夏嫦还是没回来。
秦婠把玩着手里的铃铛，一直到打更声，秦婠这才让甜梅她们先歇息。
她睡过了，此时还不困，脑海里反复都是那个画面。
还有在锦衣卫天牢门口的那个感觉，也似曾相识，到底是谁？
京都能让她有如此感觉的人不多。
想不出什么头绪，她就在屋里看书，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秦婠眸子一亮。
“梨花殇？”
她打开房门，凉风吹来，酒香气更加浓郁了。
梁下的灯笼依旧亮着，她们三楼这一层，一共就四个厢房，四个偏房，厢房是主子住的，偏房是丫鬟小厮住的。
秦婠倒也不觉得害怕，毕竟甜梅跟绿娇两人都在，她顺着香气走到了对面，对面厢房门大开，窗户下坐着一个人，白衣翩翩。
秦婠想起季虞白说的话，梨花殇已经绝版了，因为会做梨花殇的婆母已经不在了。
她也不怯，直接问道：“你为何会有梨花殇？”
阿玺偏头看向她，笑着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是梨花殇？”
“我喝过。”秦婠也没隐瞒，直接道：“你这也不是假酒，这梨花殇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