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郑文苑改变了些想法,若是能借此机会找到点孙家犯罪的证据,交给沈家,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她帮沈家也不是为了讨好沈砚南,而是因为沈砚南的家人都对她不错,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出身和行为言论看轻过她。
再者,她和蒋冬梅势不两立,孙家是蒋冬梅的靠山,若她不在扳倒孙家这件事上出份力,日后蒋冬梅势必还会找机会纠缠,双方之间的争斗将永无休止。
傍晚,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郑文苑迅速将手腕重新绑好,故意做出挣扎无力的样子,装作虚弱地靠在角落,呼吸急促而沉重。
紧接着,大门 “砰” 的一声猛地被推开,蒋冬梅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满脸怒容,眼神中还带着未消的烦躁。
她大步走到郑文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郑文苑蓬头垢面,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褶皱与污渍,狼狈不堪的模样,还算比较满意。
高跟鞋在郑文苑腿上踢了踢,郑文苑顺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虚弱又恐惧的神情,仿佛不堪一击。
“本来还想多折磨你一段时间,没想到你竟然能引得鹏城政府大动干戈的寻你,算你这个贱人走运。”
郑文苑心里一喜,她猜测肯定是罗书记发现她失踪报的案。
事实也确实如此。
罗书记在办公室等到了傍晚,都没等到郑文苑过来。
他发觉不对劲。
郑文苑一向守时,羊城到鹏城最多两个小时,这都六七个小时了,怎么都不应该还没到。
想到郑文苑在电话里告诉他,她马上坐汽车过来。
他当即去了汽车站,转辗找到了那趟车的司机和售票员。
他们记得约莫有这样一位姑娘在鹏城下了车。
罗书记心思缜密,在郑文苑下车的地方询问,经过不懈的努力,还真找到了一位当时在现场吃瓜的妇女。
“我记得那个要私奔的女仔狡辩自己从京市来,还是个学生……”
经这妇女描述,罗书记确定被抓走的人就是郑文苑。
他当机立断报了案,怕派出所对这件事不重视,又向鹏城市委书记报告了此事。
他的门生千里迢迢来给他送筹建鹏城大学的资料,结果却被人贩子掳走,这不是打鹏城市政府的脸吗?
若此事不能处理好,首先清大就要向他们问责,百姓也会质疑政府的治安能力,更会让那些有意来鹏城投资、建设的人才寒心。
在市委书记的高度关注下,鹏城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并展开调查。
调查还算给力,现在全城都在通缉当时抓郑文苑的那两人。
蒋冬梅也没算到抓一个郑文苑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她当时想着沈砚南又不在郑文苑身边,鹏城是孙爷的地盘,拿捏郑文苑还不是手到擒来,就是弄死她也没人发现。
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发酵,还这么迅速查到当初她派出去的人。
那两人被抓事小,牵扯出孙爷事大。
现在必须趁警方还没找到这里之前,把郑文苑送出去。
“不过你最好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蒋冬梅蹲下身,手指用力捏住郑文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两人目光对视,蒋冬梅眼中满是怨毒。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也许我们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诉你,那地方堪称‘人间天堂’,能活多久就看你的命数了,哈哈哈……”
蒋冬梅那刺耳的笑声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回荡,像尖锐的爪子,一下下挠着郑文苑的神经。
她明白了,这是要把她卖到金三角去。
郑文苑决定到时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找机会躲空间不出来。
思及此,她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斥责蒋冬梅,“蒋冬梅,你别得意得太早,你做的这些坏事,迟早会遭到报应。”
“报应?” 蒋冬梅像是听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话,再次狂笑起来,“在我把你送进那‘人间天堂’后,你的报应可就先来了。
那儿遍地都是不法之徒,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姑娘,到了那儿,就是一块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划过郑文苑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郑文苑浑身一颤。
“我听说,那儿的人毫无底线,你很快就会成为千人骑的烂货,被人像货物般随意转手。过不了多久,就会染满脏病,烂死在那,你最后的结局就是成为野狗的食物。”
郑文苑装作害怕的瑟瑟发抖,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不要不要……”
蒋冬梅总算满足了心里的报复欲,对着身后的人示意:“带下去。”
一个男人过来正要拖着郑文苑往外走,蒋冬梅想想又不保险,对另一个随从吩咐:“这女人诡计多端,以防万一,还是迷晕她再带走吧。”
“是。”
那人从外面拿来了一块手帕,一步一步朝着郑文苑逼近。
郑文苑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很快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晕倒之前,心里不停咒骂蒋冬梅:靠,这疯子也太谨慎了些,就不能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等郑文苑再一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上,车子摇摇晃晃,她的脑袋昏昏沉沉。
“你醒了。”旁边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
郑文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车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这才看清车里的景象。
狭小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身旁还坐着十多个女人,全都和她一样,手脚被粗绳紧紧捆绑着。
这些女人大多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恐惧,有的轻声啜泣,有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她长的非常清秀,只可惜左边额头下面有一块不小的红色胎记。
“我们这是在哪?”郑文苑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我们坐了好久的船,从船上下来后,车子一直是往西南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