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侧目看去。
暴君正气鼓鼓的坐在案桌边上,案桌上的东西被暴君统统扫到了地上。
笔墨纸砚洒了一地。
池早看着那些碎得面目全非的宝贝,心里一阵肉疼。
【好一个蒋审!竟然上奏让朕处理瑞王!真是朕的好大臣啊!】
池早心疼的心猛地顿住了。
瑞王?
【肃王那个小矮子,以为朕不知道是他想刺杀朕吗!还把事情推给十弟,朕呸!跟他那个虚伪的娘一个样!】
【呵,朕再忍你们三日,三日后......】
懂了。
三日后是千秋节。
除了淑妃那件事,暴君还有自己的打算。
暴君阴恻恻的笑着,忽然看向池早。
池早:“!”
“你字练好了?”暴君凉凉的问。
池早赶紧收回视线,专注低头一笔一划的写着。
暴君缓缓走到池早的身侧,眯着眸子盯着纸上的字。
他嫌弃的撇嘴:“练了这么久一点长进没有,朕就算是训一条狗现在都会握手了。”
池早:“......”
她缓缓抬起头,瞅着暴君。
暴君被池早看的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池早扔掉笔,推开暴君转身就走:“陛下要是觉得嫔妾写的不好,那陛下就去教您说的那条狗好了。嫔妾累了,需要去休息了。”
暴君被推的一愣,随即回神:“放肆!谁许你这般同朕说话的!”
回应暴君的只有一团空气。
池早早就走远了。
*
半夜,暴君醒了。
他睁开眼,习惯性的先看了下身边。
身边空无一人。
暴君猛地坐起身。
暴君的动静引起了在外守夜的常公公。
常公公走进来,看到暴君正在内殿走来走去,翻来翻去,甚至还在角落里望了一圈。
常公公看到这一幕有一点发怵,他不确定面前的这个是暴君还是小暴君。
毕竟暴君从来没有半夜醒过来的例子。
“陛下,陛下您在干什么呢?”常公公硬着头皮上去。
暴君挠着脑袋走出来。
“陛下?”常公公小心翼翼的喊着。
暴君抬手让常公公闭嘴,鼻头动了动,闻了一会儿:“你闻到了吗?”
常公公舒了一口气:“陛下,是昭嫔娘娘在外面呢。”
暴君挑眉:“昭嫔?”
“她不休息在外面鼓捣啥呢。”暴君好奇的往殿外走。
殿外,炊烟袅袅。
池早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她的面前是一个小架子,架子上放着好几串肉。
池早坐着,听着烤肉的滋滋声。
她从床上醒来,还是被暴君吓了一跳。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暴君睡在一起了,但那都是她睡前发生的事,她从来没有直面过暴君睡在她身边的样子。
池早下意识往里面退了点,缓了缓,但是想再入睡却睡不着了。
她闭着眼酝酿了很久,最后索性起来去了院子。
夜生活就应该烧烤配啤酒。
啤酒没有,烧烤还是能办到的。
池早让人去准备东西,然后在院子里烧烤。
“这是在做什么?”暴君穿着寝衣,一脸好奇的在池早身边蹲下,指着池早面前的烧烤架。
池早呼吸一窒,捏紧手中的烧烤串子。
暴君拧起眉:“你傻了?朕在问你话。”
池早愣愣的看着暴君:“陛下......你会说话了?”
暴君凝视着池早。
池早心里猛地一跳。
坏了!是暴君!
以往都是小暴君才会半夜找她,看到暴君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小暴君。
暴君似笑非笑的盯着池早:“你以为朕是谁?”
池早讨好的笑笑:“嫔妾自然以为是陛下您啊。”
【算了,不跟蠢女人计较。】
暴君指着烧烤架:“这是肉?”
池早赶紧挑了一串递给暴君:“陛下,吃吗?”
暴君瞄了眼烤串:“没下毒吧。”
池早笑意僵了一下,拉住暴君的手表忠心:“陛下,您别开嫔妾的玩笑了,您知道的,嫔妾是最爱你哒。”
暴君抽回手,拿过烤肉,躲开池早的视线。
池早心里舒了一口气。
【嗯,倒是不错。】
【就是这肉......吃着怎么像牛肉?】
池早缩了缩脖子。
别问别问别问。
暴君举着烤串:“这什么肉?”
池早尴尬的笑了下:“陛下,嫔妾的为人您是知道。”
暴君盯着池早的双眸缓缓眯起。
池早放下烤串,举起双手:“牛肉。”
暴君:“......”
暴君从鼻腔哼出笑:“昭嫔,你可以啊。”
“牛可是农事的重要工具,朕可是下过令的,禁止屠杀耕牛,就连朕也只有在祭祀时才能用牛肉祭祀。”
池早眉眼微动:“嫔妾说它是自己撞死的您信吗?”
暴君冷呵一声。
池早低下头,将头埋进胸脯里,越埋越低。
暴君低低的声音传来:“下不为例。”
池早猛地抬起头:“谢陛下!”
*
三日后,千秋节开始。
宫宴被安排在了集英殿,池早跟暴君是一起到的。
彼时,嫔妃、皇亲贵族、文武百官、朝廷命妇都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
“陛下驾到!”
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池早跟着暴君一起进入大殿。
通往座位的路上,池早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猴子。
无数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
嫉恨的、好奇的、还有着不怀好意的。
那些目光紧紧的贴在她身上,让她生出一股不舒服感。
池早抿唇,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
她愣了下,微微抬眸。
暴君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牵着池早缓缓朝着座位移步。
池早垂下脑袋,唇角弯了下。
“平身。”
暴君拉着池早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自己则是坐在了最中间的龙椅上,他面容俊秀严肃,龙袍穿在身上让他的帝皇气势更甚。
一瞬间,池早好像不认识暴君了。
“谢陛下!”
所有人对着暴君行礼,然后又规规矩矩的在座位坐下。
池早坐在暴君的身边感觉如坐针毡。
暴君的身边除了她就是太后。
淑妃带着面纱坐在她的下首处,常贵嫔紧挨着淑妃,后面就是一连串的贵人。
她能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更热烈了。
太后斜眼瞥了一眼池早,扯着唇:“皇帝,你过了。”
暴君目不斜视:“母后平日少吃点盐。”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