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老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手一拉,竟会让陆今安运岔了气。
见其吐血不止,他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从兜里掏出一颗疗伤丹药快速塞进他的嘴里。
而后剑老拍着陆今安的后背,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
“陆大人!你还好吧?你可要撑住啊!”
一边说着,剑老心中还隐隐生起几分庆幸。
就陆今安如今这个样子,要是自己没将他拉住。
他这一凑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而陆今安被剑老喂了丹药后,药力在体内化开后,体内灵力的暴动终于缓了些许。
恢复了一丝力气后,他立刻挣扎着就想上前去解救“连青竹”,可一只手却牢牢的被剑老抓住,根本挣脱不开。
见此情形,陆今安猛地转头,双目圆瞪死死怒视着剑老,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嗬嗬作响,却怎么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我…大……”
看陆今安挣扎着还想上前,剑老顿时感到十分无语。
这陆大人虽然天资极高,修为境界也远超常人。
可年轻人,终究还是毛躁!
虽说陆大人这种舍己为人,敢于冲锋在第一线的精神自己也很敬佩。
可他要是就这样上去送死,那自己辛苦在他面前维持的好印象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那可不行!
想到这里,剑老顿时死死抓住陆今安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丝毫不顾及陆今安嘴里“咿咿呜呜”的怒骂声,嘴里还在唠唠叨叨的劝个不停:
“哎呀!陆大人,你看你!都伤成这样就别逞能了!别闹了,咱们就在此处看剑仙大人收拾了这妖女便是。”
而陆今安二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离身处中心的三人有一些距离,自是无一人理会。
大统领瞥见“连青竹”现身的刹那,心头猛地一沉,那股不好的预感如乌云般瞬间笼罩下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锤柄,连退数步,与宁远秋和“连青竹”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随即死死盯着“连青竹”,胸腔里的怒火混着不安翻涌,高耸的双峰随着她的心绪泛起阵阵波涛,而后厉声质问道:
“连青竹!是不是你毁了我的囚天大阵?”
宁远秋虽说对系统给的名刀司命有十足把握。
可眼看着大统领的巨锤带着风声砸下来,他还是控制不住地闭上眼、垂下头,愣是没敢多看一眼。
此后发生的一切,他都没能亲眼看见,只在一片死寂中感受到巨锤悬停的滞涩。
直到听到大统领拉开距离发出的声响,他才在心里暗暗琢磨:
这是……成了?
这名刀司命应当是生效了吧?
紧接着,大统领那满是怒意的质问声陡然传来,顿时让他眼皮突突跳了几下。
他心头一紧,猛地睁开双眼,目光落在身旁那道静静伫立的身影上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诶?我屮?
这不是我大师姐嘛?
这功德值兑换名刀司命唤来的无敌寰宇,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美若天仙……的绝世仙女。
就是我家大师姐?
这一瞬间,宁远秋顿时感觉世界充满了恶意。
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忍不住在心底怒骂系统:
“狗奸商!你还我功德值!”
被宁远秋骂了一通的系统,此刻有些懵逼的回了一句提示音:
【?】
宁远秋不依不饶的在心底继续吐槽道:
“喊我大师姐来救我,还用得着花功德值嘛?我直接喊她来救我,她会不救嘛?”
“我说你怎么会为了让我帮你吸收能源,升级出了这么个玩意。”
“合着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丫就纯给我画饼?这演都不演直接薅我功德值了是吧?”
……
宁远秋心头的火气直往上蹿,在心底对着系统狂轰滥炸。
可系统不语,只是一味沉默。
反倒是身旁的“连青竹”,眼皮几不可查地跳了跳,忽然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斜斜剜了他一下。
那眼神里似有若无的审视,让他后颈莫名一凉。
见“大师姐”忽然转头看过来,宁远秋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压来,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忙挤出个腼腆的笑来,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困惑。
大师姐这眼神好可怕!
我都没说话,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想揍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与此同时,宁远秋的脑海中。
系统像是终于在他的狂轰滥炸回过神来一般,提示音陡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爱要不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她撤了,你自己去喊你大师姐救命!】
听到系统的回复,宁远秋心头那股熊熊怒火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瞬间蔫了下去。
眼下这等情形,若是系统把大师姐送走,只怕自己只能祈祷死后能用魂魄去找大师姐来替自己收尸了。
念及此处,宁远秋那股不甘的火气憋在喉咙口,终究没敢再对着系统撒野,只能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
“死奸商!”
他随即抬起头,本想对着“大师姐”诉诉苦,让她赶紧把这妖女彻底解决了。
可目光刚一抬,就撞进“连青竹”那双冰寒刺骨的眸子里。那眼底藏着的暴戾,直刺得他心头猛地一缩。
宁远秋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一股莫名的惶恐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愣是不敢吱声。
一旁的大统领见“连青竹”只顾着与宁远秋“眉来眼去”,对自己方才的质问理都不理。
那股被轻视的怒火“腾”地一下从脚底窜上头顶,握着巨锤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厉声喝道:
“连青竹!你竟敢无视本座!”
大统领的这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总算将“连青竹”那冰冷的眸子从宁远秋身上扯开。
她缓缓侧过身,那双映着暴戾的眸子转向大统领时,已敛去大半锋芒。
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冷寂,仿佛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紧接着,她目光在大统领身上扫过,像是捕捉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眉梢微挑。
“连青竹”全然无视对方还在翻涌的怒火与未歇的质问,只是红唇轻启,声音清冽如冰:
“原来是磕了脑白金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