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这个地方虽然没有苏杭富庶,但菜色的种类真的比前者多,松烟煨野彘、汉江斑鸠烩冬菇、炭火炙山鸡、竹鼠蒸糯米、五香野味脯拼盘、椒盐山兔腿、酱卤竹鼠尾、山菌野味粥、汉江清酒。酒席上漕帮人看我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更亲近了些,这应该是马湘兰给他们回话了,知道我已经同意了和秦昭汐的亲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刚作为主人敬了首轮酒,秦沧澜就爽朗地笑道:“杨公子,我漕帮这些年三十万兄弟日子都过的紧紧巴巴,如今知道澳洲这块宝地,打算带着大多数兄弟去澳洲谋生,大明这边也还有一些人带不走,我决定以后大明这边的总舵主位置就让给你做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递了过来,我被吓得跳了起来,
漕帮带不走的肯定是一些老弱病残,这么多的穷鬼以后跟在我后面要饭吃,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可还不能把心里话说来,“秦舵主,我对漕帮未立寸功,怎么能担此重任,也不能服众啊,”秦沧澜想了想就把金牌递给了秦昭汐:“昭汐,你以后要留在大明,这金牌你收好吧,”秦昭汐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把金牌收了起来。
马湘兰笑道:“秦舵主这是把漕帮当昭汐姑娘的嫁妆啊,”秦沧澜听了哈哈大笑,算是默认了,别人也只好跟着他大笑,秦沧澜对苏锦娘道:“苏堂主,你以后就留在大明辅佐昭汐,”苏锦娘起身抱拳行礼道:“属下谨遵总舵主令!”秦沧澜摆摆手,对马湘兰道:“马姑娘,景行身边没有长辈在,你和他情同姐弟,我有事情就和你商量了,”马湘兰道:“秦总舵主有话请讲,”秦沧澜道:“漕帮往澳洲搬迁,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要过去坐镇,以后没有时间顾及他们的婚事,小女年龄已经不小了,也耽搁不得,我们都是江湖人,不用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可否把他们的婚事现在就办了?”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寂静了,天下哪有刚说和就成亲的,不但把三媒六聘给省略了,这速度也吓人了吧,我不由得不怀疑秦昭汐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找我顶缸,咱可坚决不做这样王八,我不由得瞄了秦昭汐两眼,见她面色羞红,低头躲避我的目光,眼色清澈,脸上绒毛还在,没有杂斑,身材也没有走样,应该还是处女之相。
场面相当尴尬,苏锦娘不愧是江湖老手,反应相当快,见他们总舵主的话把大家惊吓住了,她赶紧找补:“我们总舵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希望亲眼看着他出嫁,可他马上就要去澳洲,指不定多久才能回来,所以才提议把昭汐他们的婚事给提前办了,说的唐突,望大家理解,”对于这一点我也可以理解,我自己是个鳏夫,就算续弦也不会大办,就算马上办婚事也无所谓,代表我这头说话的是马湘兰,她盯我的眼睛看了两秒,我微微点头,马湘兰就笑道:“就是时间太仓促,聘礼、嫁妆、各种用具不一定来得及置办,也太委屈昭汐姑娘了,”秦沧澜笑道:“我们江湖人不讲究这个,”
大的方向定下来,秦沧澜和马湘兰把日子定在八月十六,苏夜寒被委任为南方知客,柳轻舟成为女方知客,这时候秦沧澜叮嘱道:“各位,你们出去办事的时候就说昭汐和景行早就定亲了,这次我是专程送小女过来成亲的,”苏夜寒连忙应承:“这个自然,”苏夜寒还冲着孙大个他们那桌道:“你们听到没有,出去就跟外人说,秦姑娘和我家公子早就定亲了,秦总舵主这次是专程送秦姑娘来成亲的,”孙铁臂和杨征北也知道轻重,纷纷都做了保证。
满桌的酒菜都没有怎么吃,大家都只顾着谈事了,谈好之后就不好接着慢慢吃了,还有一两天时间就成亲了,需要办的事情太多,漕帮的人要马上搬出府衙,因为没有女方成亲前还住在男方家的,他们住在客栈也不方便,苏夜寒建议在襄王府里划拨一个院子让漕帮的人暂住,安排人领着漕帮的人住了过去。
漕帮的人刚走,家里就召开了紧急会议,苏夜寒道:“时间再紧急聘礼也必须要有的,家里新房里的东西必须要全新,再穷的人家也是必须要做到新房里的东西必须是全新的,”孙铁臂道:“这个容易啊,花钱到街上买呗,”马湘兰道:“南方主要就是两件事,第一安排聘礼,聘礼就是花钱,第二就是新房里的东西,这个都由全福人来操办,首先要把全福人确定下来,”
孙铁臂道:“马姑娘你这个大媒人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了,就由你来做全福人呗,”马湘兰叹口气道:“小女子哪有资格做全福人啊,全福人要父母公婆健在,儿女双全,全家幸福,”马湘兰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孙铁臂道:“这条件看起来简单,我们身边还真没有这样的人,”苏夜寒道:“孙大个,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赶快出去找,最好是关系跟公子越近越好,身份越高贵越好,”孙铁臂领命出去了。
苏夜寒问:“公子,这聘礼要集中在一块给人家,是不是要准备多一些,按照多少银子标准来办?”这就让我尴尬了,我平时也不花钱,多数开销都是走公账,每个月一百五十两的薪俸也没攒下多少钱,小梅手里有些钱都是徐念娇的嫁妆钱,我也没脸动这钱娶新欢,我又不能自己娶媳妇动用公款,那样的话就没法管下面人的贪腐了,想到这里,我弱弱地说道:“我可以向账房预支半年的薪俸,大约一千两银子,够吗?”苏夜寒一听这话,泄气地做了下来:“公子,要是普通人家一千两办聘礼就很好了,可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女方有事漕帮小公主,一千两实在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