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悦澜在一旁说道:“是呀,我也在曲子里感受到了高原的辽阔苍茫,完全不同于我们常听的温婉之曲。”
赵回看了看杜四娘说:“不知姑娘是否来自于西域?”杜四娘身子稍微一震,然后对赵回说:“公子见笑了,我的确来自西域。”
赵回又道:“听姑娘弹奏的曲子不仅有西域特色,而且有宫廷音乐的礼乐元素,看来小姐的出身必然不是普通人家。”
杜四娘脸上显现出了苦涩,说:“那都是不好的回忆。”赵回就说:“我们不是想要打探姑娘的身世,是因为你的音乐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既然是不好的回忆,就不要再想了,人生苦短,我们要忘掉苦恼忧伤,追寻快乐幸福。”
杜四娘摇摇头说:“我还能有幸福吗?”脸上的凄苦更加浓郁。她看了一眼赵回说:“我的身世就在那三个字里,说着又用手向北墙上一指。三人扭头看去,见北墙空空的只挂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云姑娘”三个字。
赵琳凝和贾悦澜一时陷入沉思,想着云姑娘是何意思。而赵回略一思索,便立马知道了。这杜四娘看来果然出身高贵,随口就说:“原来是公主殿下,不知姑娘来自于西域哪个国家?”
杜四娘诧异的看了赵回一眼,“公子怎么断定我是公主?”赵回道:“云者,龙也,云的姑娘不就是龙女吗?龙女不就是公主吗?”杜四娘叹声道:“没想到赵公子的思维竟如此的敏捷。”
随后便大大方方的说道:“赵公子所言不错,我本居住在西域的一个国家,名字叫做楼兰。楼兰在西域是一个强大而富裕的国家,是西域与中原经贸往来的重要邦国。但就是由于楼兰太过富裕了,所以一直是西域诸国觊觎的肥肉,只因为自身武力强大,所以倒也一直平安无事。我的母亲本是中原人,随着我的外祖父经商来到楼兰,外祖父在楼兰得了重病,自知已无法返回中原,因为他经常与楼兰大王子殿下做生意,就求他找一个可靠的中原商队把我母亲带回中原寻亲。谁想那位大王子见我母亲美貌,竟产生了爱慕之心,待我外祖父去世后,强娶了我的母亲做妾,便生下了我。后来父亲坐上了王位,我变成了公主,本来这样也还算幸福,父王还是很疼爱我的。只是后来父亲老了,几个哥哥开始争夺王位,父王年迈病重也无力去管他们,待父王一去世,我的三哥竟然勾结西域十国,暗中组成了十国联军,在他的内应之下冲破了我们的王城,三哥借助十国联军诛杀了我的其它几位哥哥,夺取了王位。那十国联军抢钱杀人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残破的国家。而我因为并不在宫中居住,所以攻破王城的时候,未曾遭难,但也不敢再在楼兰居住,幸好身边还有两个衷心的仆从,护着我一路相东。从楼兰一路逃亡到大虞王朝。因为我也不知道母亲的亲戚是否还在,只能委身在这青楼之中,一边寻找亲人一边靠些才艺挣钱度日,这才算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一番话说出来,杜四娘长长出了一口气,她的身世从未曾向其他人倾诉过,今天也不知怎得,见到赵回几人便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大概是觉得彼此是音乐上的知音吧,所以就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而她的身世也引起了赵回、赵琳凝和贾悦澜的同情。
赵回有些愧疚,心里也对杜四娘的看法有了改观,看着杜四娘那忧伤的样子道:“我来为姑娘弹那首闲云野鹤,姑娘要是想学,我也可以写下曲谱赠与姑娘。”
杜四娘谢过,赵回便静了一下心情,慢慢的弹奏闲云野鹤乐曲。一曲终了,赵回就坐到旁边的书桌前,取了纸笔开始默写曲谱。
赵琳凝在一旁说:“哥哥会许多乐曲,但他就是不肯教我,我现在也给杜姐姐弹一首从哥哥那里学来的曲子,名字唤做春江花月夜。”说罢,直接坐在琴桌前,开始弹奏了起来。杜四娘这还没从闲云野鹤的乐声中的走出来,就又进入了春江花月夜的美妙琴声之中。
赵琳凝一曲弹罢,杜四娘赞道:“妹妹的琴艺比我还要高,配上这等旷世的乐章,真是是完美无瑕,天下无双。”赵琳凝就说:“我的琴艺怎么能比得上杜姐姐,杜姐姐的琴艺才是天下无双。”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贾悦澜又说:“杜姐姐,悦澜姐姐和我昨日刚学了一首哥哥的曲子,但我还没有完全学会,但悦澜姐姐已经练得很好了,就让悦澜姐姐弹给你听听吧。”贾悦澜意欲推脱,但架不住赵琳凝的热情,只好坐下,对杜四娘说了声“献丑了。”就将昨日刚刚学会的天空之城弹奏了下来。
弹奏完,那里赵回的曲谱还未写完,主要是刚才听见几人的交流,就顺便将春江花月夜和天空之城的曲谱一并的写了,三女就坐在琴桌前开始研讨弹奏乐曲,赵回一个人坐在那里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乐谱写完,而此时三女俨然已经成了好友,边说边笑其乐融融,赵回看着也会心的笑了。
看着赵回写完,三女才停止说笑,齐齐看向赵回,赵回将手中的乐谱递给杜四娘,杜四娘接过立刻认真的看了起来。
赵琳凝约好了与杜四娘下次相见,三人便下楼离开了红阁馆。贾悦澜不是不想约,只是自己可能过上几日便要与父亲离开这里了,这几日耽搁是因为赵琳琅的大婚将近,还要等两位哥哥放出来,父亲此时也不能心急催促,为了感谢赵家还要参加赵琳琅的婚礼,所以要等到赵琳琅大婚之后才离开,一开始父亲纠结礼物的问题,但赵则刚叔叔直接帮他准备好了,还未父亲做了几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