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为我取的名字,顾名思义……最终竟然真的实现。”
林檎抱着木易,眼泪无声落在木易的身上。
“「木易」,「木」就是不、没的意思,人们常说「没有」就可以用「木有」代替。”
“同时「木」字在我姓名里也是非常常见的字。”
“「易」……”
“请不要轻易离开我。”
“爸爸妈妈,请不要轻易离开我。”
林檎缓缓把木易抱紧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
“齐夏……你知道吗?你在面试房间的时候,当时「向家乡的方向转100圈」,是我……”
“是我根据桌子上的血迹推断转的圈数。”
“我当时给你的回答是因为我是「心理咨询师」,所以我对记数很敏感。”
林檎紧咬下唇,努力压抑着哭声:“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那不过是因为,自父母离开我的每一天,我都会记下!”
“我期待着……幻想着、某一天,父母会回来。”
“我在等着他们,「木易」也在等着他们。”
林檎的眼眶通红,肩膀微微颤抖,她把头埋在「木易」身上,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失态的模样。
“可是……”林檎的声音哽咽无比,“他们是「骗子」!他们骗了我……我数了快十年,我从十岁数到二十岁……直到那个数字变成「3600」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回来。”
“直到地震发生的前一秒,我都没有见到他们。”
林檎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那泛红的眼眶和满脸的泪痕,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来到第三站后,我找不到他了。”
“直到最近「巨钟重建」,你们的事迹逐渐被熟知,我才萌生了想来找你们的想法。”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的地址,我更担心……如果我离开,万一木易在这个时候回来,却没有找到我的情况发生。”
“可是靓女……”乔家劲开口,打破了悲伤压抑的气氛,“你可知你的机器人将我们几个差点整死嘅……”
“对不起。”林檎吸了一下鼻子,取下了已经被泪水浸透的口罩:“这里的年代明显不属于2068年,木易的「系统」可能由此也产生了紊乱。”
“他对你们造成的打扰,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林檎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可以把「木易」给我吗……你们拍下他的钱,我会慢慢还。”
“哎呀跟小爷客气什么!”陈俊南摆了摆手,“本来就你的东西,相当于还给你了。”
林檎感激地抬头:“谢谢。”
“林檎。”齐夏嘴唇微动,“这个机器人,他的能源来自哪里?”
林檎看着怀里的木易,轻声说道:“父母走之前,告诉我,木易能量不够后会自己补充能量。”
“也就是说,”齐夏指着木易,“其实他现在并非是能源耗尽,而是暂时处于待机状态。”
“而进入待机状态的契机,就是触摸到他的眼睛。”
林檎点点头:“我以前每晚睡觉前,都会让他进入待机状态模拟睡觉。这样,就好像有一个真实的人在陪伴我。”
“把他怎么醒过来呢?”
林檎正要动作,被齐夏制止:“不用演示给我们看,口头告诉我们就好。”
陷入「紊乱」状态下的木易,可是他们几个人都惹不起的。
林檎指了指木易的眼睛:“想要唤醒他,再触碰一下他的眼睛就可以了。”
齐夏盯着林檎怀里的木易,微微抚摸下巴,若有所思:“林檎,你刚才说你所在的那个年代,机器人差不多代替了你们所有的职业,所以你之前讲述的故事中,就是对「职业」撒了谎?”
林檎此刻的情绪终于平稳,她换上了一个新的口罩戴上,“是的齐夏。我的讲述里,确实不存在「幼师」这个行业。在我那个年代,婴儿从出生就已经被编号,并像生产流水线一样,逐渐送往各个地方,由专业的机器人进行管理和养育。”
“我18岁的时候,由于当时地球环境极度恶劣,人们已经基本不再出门。长期在室内的压抑感,让很多人都出现了心理问题。”
“齐夏。“林檎抬起头,“你知道的,人类和人工智能机器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机器人是程序编制的,而人类却拥有独特的情感,这是机器人永远无法拥有的。”
“所以机器人再怎么强大,终究无法代替「心理咨询师」这个岗位。”
青龙缓缓吞下了口水:“虽然但是,我觉得在恋爱方面,木易好像比齐夏更懂……”
面对齐夏投过来的冰冷警告眼神,青龙默默藏起了自己的尾巴。
“齐夏。”林檎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能够在这里再次见到你,让我很安心。”
“只是我的父母,到现在依旧没有回来找我。”林檎苦笑道,“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齐夏微微皱眉,他跟林檎的交集最多是在「终焉之地」前期的时候有过一些照应。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靓女。”乔家劲想起了被「猴子捞月」支配的恐惧,“你能不能把机器也带走啊,带的越远越好。”
“机器人不能带走。”齐夏神色平静,“贸然让林檎跟「紊乱」状态的木易单独相处,还是太过于危险。”
“骗人仔,那咋整咩?”
齐夏沉思了一会,说道:“让林檎和木易先跟我们住吧,等解决了木易的紊乱再说。”
青龙抱着自己之前被揪痛的尾巴:“可是齐夏,木易住这里一天,我们就没办法安定一天啊。“
“我会想解决办法的。”齐夏说道,“正巧这段时间可以多了解一些关于未来科技的事情。”
“林檎的父母出走,没有那么简单。很可能蕴藏着巨大的谎言。”
“第三站的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我在创造时都进行了「圆满」,而林檎的父母却在创生之时依旧失踪,很可能……有人撒下了「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