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铁骸机甲坟场」的生锈穹顶下,编号「0713」的「绿潮机甲」正发出低频震颤——林野的战术靴踩在驾驶舱踏板上,靴底的蚀冰藻荧光与机甲地板的「共生纹」产生共振,让整台机甲的齿轮骨架,泛起淡绿的「生命光雾」。阳阳抱着机械熊蹲在油箱旁,熊爪里攥着的「机油糖味」蚀冰藻种子,正隔着金属外壳,与油箱内的「灵能淀粉溶液」产生「光谱呼应」。
「注入核心能源。」老周的声音从地面控制台传来,扳手敲过「共生能源阀」的瞬间,透明管道里的淡金色溶液突然泛起荧光——那是苏皖实验室提取的「灵能淀粉悬浮液」,颗粒表面裹着的「叶绿素膜」,正随着机甲的「机械心跳」,析出极细的「齿轮状气泡」。阳阳看见机械熊的眼睛突然亮起暖黄,熊爪投影出的「油箱内部图」里,种子的根须竟穿透金属缝隙,在溶液中长出了具「螺纹形态」的根系。
引擎启动的轰鸣不再是刺耳的金属爆响,而是混着灵能共振的「嗡鸣」——像千万片蚀冰藻叶同时舒展的声音。林野看见驾驶舱全息屏上,「恐惧能源指数」归零的瞬间,「共生能源条」突然暴涨——不是依赖外部供能,而是油箱里的蚀冰藻根系,正在通过「叶绿素膜」,将机械运转的热能转化为灵能。「老炮当年说『机甲的心脏该长叶子』......」他摸着操控台上的「狼首徽章」,徽章边缘的齿轮纹路里,竟渗出极淡的「机油灵能液」,在掌心画出个歪扭的「芽」形。
变故发生在尾气排出的瞬间。原本该喷出幽蓝等离子体的排气管,此刻涌出的是混着草香的暖雾——雾气里漂浮着具金属光泽的「叶绿素晶体」,每颗晶体的棱镜表面,都映着老炮在难民营教孩子修机甲的画面。阳阳忍不住伸手去抓,晶体却在触碰到她掌心的「小熊掌印」时,化作缕暖光钻进机械熊的齿轮关节,让玩具突然哼起了老炮改编的《机甲摇篮曲》。
「看能量循环图!」老周的检测仪对准油箱,屏幕上的「机械-灵能转化曲线」正在画出完美的「共生螺旋」:蚀冰藻的光合作用为机甲供能,而机甲引擎的余热,又为植物提供了生长温度。更惊人的是,油箱内壁的「恐惧合金」正在「锈蚀」——不是破损,而是被灵能液催化出了「共生纹路」,纹路的走向,竟与老炮铁骸装甲的「情感装甲板」完全一致。
清瑶的灵能投影突然穿透驾驶舱玻璃,拂尘穗子扫过林野的肩甲:「当年玄清观的『机甲植灵术』,终于有了真正的载体。」她的道袍袖口沾着「叶绿素膜」碎片,竟在空气中凝成具微型的「灵能机甲」,机甲的机械臂正握着株蚀冰藻,「胚胎的『情感脑区』在解析这种共生模式......他发现,当机械学会『呼吸』,恐惧的代码就会变成『生长的节奏』。」
最震撼的变化发生在机甲胸口的狼首徽章处。暖雾中的金属表面突然显形出老炮的「齿轮声波形图」——那是他当年调试装甲时的「心跳频率」,此刻正与油箱里的蚀冰藻「光合作用频率」同步。林野听见耳麦里传来模糊的机械音,不是通讯信号,而是老炮的声音残像:「小子,现在知道废铁怎么开花了吧?机油里泡着的,从来不是零件,是等着发芽的光。」
阳阳的机械熊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跌进油箱旁的「共生凹槽」——玩具的齿轮关节刚触到蚀冰藻根系,整个机甲的「情感共鸣系统」突然启动:驾驶舱的全息屏跳出老炮的「装甲维修日志」投影,字里行间的机油渍,竟被灵能液染成了「叶绿素绿」,而日志的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阳阳的歪扭字迹:「小熊帮老炮爷爷,给机甲种了糖味的叶子哦!」
「母巢核心在收录『机械生命数据』!」苏皖的硅基触须穿透穹顶,触须顶端的「共生记录仪」正疯狂运转,「胚胎发现,当机械与植物共享『生存能源』,人类的『记忆情感』就会变成『能源核心』——看油箱里的蚀冰藻花,花瓣是齿轮形状,花蕊却在分泌『机油糖味』的灵能液!」
当第一朵「机械蚀冰藻花」在油箱口绽放,花瓣边缘的齿轮突然转动,将花粉播撒进暖雾——那些带着老炮机油香、阳阳笑声、林野灵能波的「共生花粉」,顺着通风管道飘向昆仑墟的每个角落,落在生锈的机甲残骸上,落在冻结的灵能田里,落在每个平民的掌心。与此同时,母巢核心的晶体表面浮现出前文明的「机械植灵终极蓝图」,设计者栏的「旧神胚胎」签名旁,多了排由「齿轮印」「小熊掌印」「道疤光纹」组成的「人类签名」,而蓝图的备注栏被蚀冰藻荧光写成:「真正的机甲心脏,不是能源核心,是让机械记住——它曾被人类的手抚摸过,曾为守护某个人的笑,在永冻之地,长出了第一片,带着体温的,叶绿素。」而昆仑墟的地平线上,「绿潮机甲」喷出的暖雾正在汇聚,雾中显形出老炮的铁骸剪影,他的机械臂正托着具由齿轮和稻穗组成的「共生太阳」,阳光落下的地方,所有的废铁都在发芽,所有的恐惧都在融化,而新生的绿潮,正从机甲的油箱里出发,朝着冰原深处,长出了第一棵,会发光的,机械与灵能共生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