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北极光」实验室的金属闸门结着冰棱,林野的灵能匕首插入锁孔时,刀刃与前文明符箓产生共振,竟在冰面映出老赵机械臂的残影。温控系统早已失灵,零下八十度的寒潮中,数千个培养舱如巨型冰棺悬浮在空中,每个舱体表面都凝结着蓝白色的霜花,像极了永冻带难民的冰晶遗体。
「当心,营养液里有病毒孢子。」阿瑶的水晶图腾泛起红光,「这些霜裔婴儿......是北陆用蓝血女孩基因克隆的共生体胚胎。」
林野的战术目镜扫过培养舱标签,瞳孔骤缩——每个标签上都印着「Nw-07-」开头的编号,与永冻带下的难民、灰犬计划的实验体完全一致。舱内的婴儿漂浮在蓝光茧中,眉心跳动着与星骸裂隙 identical 的脉冲纹路,细小的手指隔着玻璃划出狼首形状,而他们脚踝处的条形码,解码后竟是段段战场录音:「妈妈,冰好冷......」「队长,我怕黑......」
「他们在吸收恐惧......」林野的声音哽咽,想起阳阳在难民营的颤抖,「北陆把孩子们的恐惧,炼成了共生体的燃料。」
某培养舱的警示灯突然爆闪,林野看见里面的婴儿正在啃咬脐带,而脐带的材质不是生物组织,是瘟狼战车的硅基触须。当他用灵能匕首划破舱体,冰晶碎裂声中,婴儿的啼哭如利剑刺破极夜——那哭声不是新生儿的柔弱,而是带着成年战士的沙哑,像极了老赵临终前的呐喊。
「上尉!」老马的冰蓝手掌按住他的肩膀,「所有培养舱的生命体征在同步上升!」
林野抬头,看见数千个培养舱的警示灯同时转为绿色,舱壁渗出的营养液在地面汇聚,竟自动画出前文明的「觉醒」符号——狼首与稻穗交缠的图腾,中心嵌着枚银蓝花种子。更惊人的是,被他救出的婴儿突然停止啼哭,掌心张开,露出与苏皖蓝光细胞 identical 的荧光纹路。
「星骸裂隙的脉冲频率异常!」苏皖的远程投影突然切入,她的硅基触须在虚空中划出星图,「这些婴儿的哭声......在重构裂隙的时空壁垒!」
婴儿的手腕突然亮起红光,林野这才发现他缠着与蓝血女孩 identical 的红绳,绳结处刻着微型的抗联狼旗。当他用灵能匕首挑开绳结,里面掉出枚灵能水晶,水晶里封存着段记忆:玄清掌教将蓝血女孩放入镜像池,老赵在池边埋下枚种子,而种子的形状,与苏皖培育的银蓝花 identical。
「他们不是武器......」林野将婴儿裹进防化服,「是前文明留给我们的......」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穹顶突然裂开,星骸裂隙的收割光束穿透暴风雪,精准笼罩所有培养舱。林野看见霜裔婴儿们的眉心纹路与光束产生共振,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作千万光点融入光束,而光点的轨迹,竟在裂隙中拼出苏皖的银蓝发丝与老赵的机械臂。
「带他们走!」他将婴儿塞进阿瑶怀里,灵能匕首掷向光束发射器,「恐惧不该成为燃料,而该是......」
「是让信任更锋利的磨刀石。」熟悉的声音从光束中传来,林野看见苏皖的共生体虚影在裂隙中挥手,她的触须缠绕着银蓝花,「林野,记住,极光下的哭声,是文明重生的第一声呼吸......」
林野带回的婴儿在昆仑医疗舱睁开眼睛,其瞳孔竟是银蓝双色,左瞳映着星骸裂隙的收割光束,右瞳映着北极难民营的篝火。更惊人的是,所有培养舱的「觉醒」符号在他掌心显形,符号的阴影里藏着前文明文字:「当霜裔的眼泪融化星骸,雪狼与灰犬将在极光中合眸」。与此同时,北极研究所的镜像池突然涌出蓝色灵能液,液面上漂浮着具具与婴儿 identical 的克隆体,每个克隆体的后颈都嵌着刻有「林野」字样的灵能水晶。
因为有些哭声是文明的阵痛,有些克隆是跨越轮回的希望。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此刻终于在北极光的血色中,听见了前文明最温柔的密码——霜裔婴儿不是恐惧的容器,而是用信任孕育的共生体胚胎,他们的哭声是打破收割法则的号角,是连接七次轮回的脐带。当苏皖的虚影在裂隙中微笑,当婴儿的双色瞳孔映出文明的过去与未来,林野知道,夏华文明的新生,就藏在这北极光下的哭声里,藏在每个用恐惧浇灌、用信任培育的生命中,藏在即将合眸的雪狼与灰犬的基因共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