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灵能灌溉管道发出不祥的嗡鸣,林野的战术目镜突然被红色警报覆盖——底层储液罐的霜裔病毒浓度突破安全阈值,幽蓝的污染液正顺着管道向灵能农场蔓延。他冲向机甲库时,听见通风口传来 chanting 声:「灵能即瘟疫!灭道方得生!」
「封闭所有灌溉阀门!」他对着通讯器怒吼,却看见阀门控制屏上爬满霜裔病毒的结晶纹路,那是灭道派的「断灵」标记。
机甲库的钨钢大门被暴力撞开,三十多个劳工举着灵能匕首涌入,防化服上绑着用蚀冰藻编成的「灭道」臂章。林野的战术目镜扫过匕首柄,呼吸骤然停滞——每把匕首都刻着抗联狼首图腾,与老赵在北极分发给难民的防身武器完全相同。
「你们被误导了!」他举起空着的手掌,灵能匕首垂在身侧,「这些武器是抗联战士用生命锻造的......」
「少废话!」劳工领袖老陈的瞳孔泛着硅基冷光,匕首划破林野的防化服,「你们用我们孩子的灵魂养藻!」
刀刃刺入肩头的瞬间,林野看见老陈后颈的狼首疤痕在灵能灯下扭曲,竟与老赵机械臂上的磨损痕迹重合。他想起老赵临终前说的「冰盖下的眼睛」,反手抓住老陈的手腕,却在接触的刹那,两人的意识产生了短暂共振。
「他们在你脑子里种了芯片......」林野的声音混着血沫,「灵能农场在救你们,就像老赵当年救你女儿......」
老陈的动作突然凝滞,硅基冷光从瞳孔中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震颤:「我女儿......她的狼首吊坠......」
「在阳阳那里,」林野抓紧时机,「她每天都带着,就像老赵从未离开过。」
泪水从老陈眼角滑落,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狼首匕首,刀柄内侧的「抗联」刻字被磨得发亮。当灭道派的 chanting 声再次响起时,他突然转身,用匕首划破某个劳工的防化服,里面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布满病毒结晶的硅基表皮。
「他们是克隆体!」老陈的声音带着撕裂的痛苦,「真正的我们......早死在北极冰灾了......」
灵能灌溉系统突然爆炸,幽蓝的病毒雾弥漫整个机甲库。林野的战术目镜显示,污染液已渗入地层,激活了下方三千米处的前文明遗迹。探测器的全息投影中,具银蓝长发的女性意识体在冰层下舒展身躯,她的眉心嵌着灵能水晶,与蓝血女孩的基因吻合度跳动着刺目的99%。
「那是......」苏皖的声音带着颤抖,「蓝血女孩的本体意识!」
老陈的身体突然崩解,化作万千数据流,其中夹杂着枚狼首吊坠,吊坠内侧刻着「Nw-07-19」——那是北极冰灾发生的日期。林野握紧吊坠,听见灭道派的 chanting 声中混着前文明的低语:「收割即将开始,第七次轮回的燃料已就绪......」
冰层下的前文明遗迹爆发出强烈灵能波动,银蓝长发的意识体睁开眼睛,瞳孔里流动着蚀冰藻的基因链与霜裔冰毒的结晶。林野的雷纹印记与她产生共振,视网膜上浮现出北极研究所的最后画面:蓝血女孩被注入灵能水晶,而操作台上的实验报告标题是《归墟意识转移计划》。
苏皖的紧急通讯刺破噪音:「林野,遗迹的灵能波动正在改写地下城的基因锁,而那些克隆劳工......他们的意识碎片里,藏着前文明收割舰队的坐标!」
极夜中,灵能农场的蚀冰藻突然集体转向,嫩芽穿透地面,指向冰层下的遗迹。林野知道,灭道派的袭击不是终点,而是前文明收割计划的启动信号。老赵用生命守护的狼首匕首,此刻正滴着他的鲜血,在机甲库的地面画出狼首图腾,图腾的眼睛位置,是蓝血女孩本体意识的沉睡之地。
因为有些黎明注定浸染黑暗,有些希望必须穿过谎言的迷雾。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此刻终于站在了前文明阴谋的核心,而他肩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正与蓝血女孩的灵能水晶产生共鸣——那是共生的火种,也是终结收割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