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如刀,割破浓重的晨雾,王猛一袭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带着麾下精锐将领,马蹄声碎,抵达峡口关隘。抬目望去,聊城城墙上,吴国的赤焰战旗在风中翻卷,似一片汹涌的火海。王猛浓眉陡然拧紧,心头一沉:莫非是行军路线有误,还是自己目眩看错?
就在此时,“吱呀——”,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一员银甲大将骑着雪白战马,身姿挺拔,不疾不徐地从城中出来。王猛身旁的副将握紧了剑柄,全军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金属铠甲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随着来将逐渐靠近,王猛瞳孔一缩,看清了来人正是吴国兵马大元帅刘田。刘田身着银白铠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驾驭战马,在距离王猛一箭之地稳稳停下,双手抱拳,身姿端正,朗声道:“前方可是威名远扬的王猛大将军?”
王猛微微一怔,随即挺了挺腰杆,手中马鞭随意一摆,回应道:“正是本帅。阁下又是何人?”话音未落,刘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如洪钟:“在下刘田,承蒙吴王信任,暂领吴国兵马大元帅一职。”
王猛目光如炬,审视着刘田,双手抱胸,冷声道:“既然你是吴国兵马大元帅,为何无故出现在这峡口要地?”刘田神色平静,目光平和地看向王猛,不急不缓地解释:“王将军,我奉吴王之命,前来镇守峡口。此次前来,并非要与贵军刀兵相向。我家大王与贵国主之前已有约定,限一月之内给予答复,若逾期未复,我吴国必将兴兵问罪。”
王猛闻言,脸色骤变,上前一步,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擅自占领峡口这咽喉要地?一月之期尚早,你就公然夺取此地。你该清楚,峡口乃是我尊上志在必得之地,你此举无疑是在挑衅!”
刘田神色镇定,微微一笑,拱手道:“王将军,您误会了。此城并非我吴国靠武力强攻所得,而是马将军自愿转让,让我暂时管辖。因此,我吴国兵马进驻城中,合理合法。若贵国主在一月之内未能给出答复,我军绝不会轻易撤离。如今,贵军主公大军驻扎在烈影山,我军屯守峡口,彼此制衡,倒也相安无事。”
王猛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向前逼近两步,大声道:“刘田将军,你口气倒是不小!此事本与你吴国无关,我劝你莫要卷入这纷争之中。我尊上心怀苍生,治理有方,开疆拓土是我尊上的宏图霸业,容不得任何人阻碍。所以,我奉劝刘田将军,莫要自误,尽快领兵撤出峡口!”
刘田目光坚定,毫无惧色,从容地回应:“王将军,您这话有失偏颇。我们此次出兵,并非有意阻碍贵军主公的霸业。一来,是马将军盛情邀请,我军才进驻峡口,未动一兵一卒强行攻占;二来,我军进驻此地,也是为了给赵涛兄妹讨回公道,待此事了结,我们必定退还此城。但王将军不妨深思,贵国主若得到此城,还会轻易归还吗?”
王猛脸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双手握拳,怒道:“刘田将军,你想得太过简单了!开疆拓土是我尊上的既定国策,我们绝不可能将用鲜血换来的土地拱手相让!既然你是为赵涛兄妹申冤而来,那你只需让出此城,让我尊上军队进驻峡口,你们自行去陈国找赵涛兄妹,为他们申冤报仇,何必在此霸占此城?”
刘田面色冷峻,语气坚定地说道:“王将军,我刚才已然说明,我们占领此城,是为了防止贵国主在一月内不给答复。此前,贵国主在猎鹰山设下陷阱,致使我吴国众多将士血洒疆场,这笔血海深仇,我们怎能不报?赵涛兄妹为报家仇国恨,前往吴国借兵,却在猎鹰山遭贵国主算计,兵败逃亡。因此,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想让我们不动干戈,那就让贵国主亲自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军自然会撤兵。我家大王临行前交代得很清楚,若贵国主不给交代,我们必定兴兵讨伐;若能得到满意答复,我吴国自然不会插手贵国主与陈国之间的纷争,也不会阻碍贵国主的霸业。”
王猛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思片刻后,语气生硬地说:“刘田将军,一月之期,我无权给你答复。”就在王猛准备继续开口时,刘田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神色严肃地说:“王将军,不必再说了。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还望将军回去仔细思量。其一,让贵国主前来与我面谈;其二,若贵国主置之不理,一旦动起刀兵,我吴国军队定将全力奉陪。若一月期限过后仍无答复,我军必将倾巢而出,届时,还望将军莫要后悔。”
王猛听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吼道:“刘田将军,你身为吴国上将、兵马大元帅,说话竟如此狂妄!我尊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容你随意传唤?我给你三日期限,立刻撤出峡口,否则,我定将率军踏平此城!”说罢,王猛猛地勒转马头,战马嘶鸣,扬尘而去。
刘田望着王猛远去的背影,神色平静,缓缓调转战马,在将士们的簇拥下,向城中走去。远处,烽火台上狼烟渐起,似乎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