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管家满脸横肉紧绷,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冲向张玲的屋子,大有不翻出个所以然誓不罢休的架势。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房门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管家,王爷回府啦!夫人吩咐您赶紧去迎接!”
管家听到这话,原本凶狠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转身,扯着沙哑的嗓子下令:“都停下,先去迎接王爷!”说罢,便带着众人风风火火地朝着王府大门赶去,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张玲站在屋内,看着管家等人离去的背影,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与其他丫鬟一起,将那本至关重要的账本,藏到了床板下一个精心打造的暗格里,还仔细地用杂物掩盖好。藏好账本后,张玲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在众人后面,一同前往王府大门迎接王爷。
众人赶到王府门前时,只见晋王夫人正满脸关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爷,缓缓往府内走去。晋王夫人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担忧问道:“王爷,此次边关巡查,一路鞍马劳顿,可还顺利?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吧?”王爷一边缓缓捋着胡须,一边稳步迈着步子往里走,神色沉稳地说道:“此次边关巡视,总体还算顺遂。只是周边局势有些动荡不安,尤其是陈国那边,藩王又不安分,兴兵进犯,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呐,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
晋王夫人听后,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满脸愤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藩王简直是丧心病狂,总是四处挑起战火,视百姓生命如草芥!无辜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家破人亡,实在是太过分了!王爷,您可千万不能学他。我觉得您那表弟,真不是个东西!”
王爷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带着疑惑直直看向晋王夫人,追问道:“夫人何出此言?虽说他热衷于战事,可也不至于如此评价吧。”
晋王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您难道还被蒙在鼓里?离陈国边境不远的梨花庄惨案,就是您那表弟在背后捣鬼。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陈国,便与陈国的谋逆大臣暗中勾结,设下圈套。他们先是制造混乱,再带兵血洗梨花庄,致使五百多口人惨遭杀害,整个庄子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王爷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不禁后退一步,问道:“夫人,此事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详细的?”
晋王夫人撇了撇嘴,神色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恐怕也就只有陈国皇帝还被蒙在鼓里,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您那表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遭人唾弃,被天下人咒骂吗?这简直是在造孽,无端挑起两国战事,生灵涂炭。要是陈国皇帝知道了这是藩王的阴谋,以他的性子,只怕立刻会倾全国之力兴兵来犯,到时候看您表弟如何收场!”
王爷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捋着胡须,长叹一声,感慨道:“夫人所言极是。此事确实太过荒唐,若真如此,我那表弟实在是罪责难逃,天理难容。”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府内走去,沉浸在震惊与愤怒之中,全然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众人。
这一切,都被跟在后面的张玲听得清清楚楚。她美目瞬间圆睁,心中暗自惊忖:“原来梨花庄惨案竟与藩王有关!难道我手中的宫皇图,真的和藩王勾结外邦之事有千丝万缕的牵连?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到这里,张玲越想越入神,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呆立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这时,管家突然回过头来,看到张玲愣在原地,顿时怒目圆睁,一声吆喝:“小丫头,你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跟上,莫要误了王爷的事!”张玲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快步跟上队伍。
就在这时,王爷又转头问晋王夫人:“夫人,我离府这段时日,府里可还太平?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晋王夫人思索片刻,温和地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前些日子,我在回府途中,看到路边有几个落魄女子,衣不蔽体,饿得面黄肌瘦,实在可怜,心生怜悯,便将她们带回了府中,想着给她们一口饭吃,谋条生路。”说着,她转头吩咐身旁的下人:“快去把那几个丫头叫来,让王爷也见见。”
张玲听到这话,心中一动,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优雅地屈膝下拜,声音清脆,恭敬地说道:“夫人,我在这儿呢。”随后,又向王爷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