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生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你吃早饭了吗？郑伊一边开着跑车，一边悠闲地抽着雪茄，像老朋友聊天似的关心起何尚生有没有吃早饭，完全不像警察和嫌疑犯之间的对话。
“吃了！”何尚生瞪了在旁边多嘴的黄启法一眼，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凶狠。
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昨晚没睡好吧？地方想好了没？没想好的话，咱可以推迟。
郑伊说话的声音挺平和，但在何尚生听来，总觉得有点挑衅的味道。
何尚生这人，从不轻言放弃，尽管地方还没决定，但他嘴上强硬地说：“不用，我很想见你，昨晚我就想好地方了！”
“那就行，待会见！”郑伊笑着挂了电话。
话说出去了，何尚生其实还没琢磨出交赎金的具体地点，这让他挺尴尬。
要是等会儿还是想不出来，郑伊肯定会打电话来嘲笑他。
何尚生正摆弄着手边的灰纸板盒，这时黄启法吃着东西凑了过来。
“马上就要走了，你说你知道地方了，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呢！”黄启法说完，随手把零食袋揉成一团，扔进了何尚生面前的硬纸箱里。
大家都看向黄启法，被他这么一看，他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何尚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黄启法，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个快件盒子，里面有个灰盖子。
何尚生把盖子盖在了硬纸箱上，这下他终于明白赎金交付地点在哪里了，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东西看着挺熟的。”黄启法看到后说。
“当然！你们看！”何尚生指了指角落里的垃圾桶。
灰垃圾桶跟桌子上的这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是塑料的，一个是硬纸板的。
“垃圾桶？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塞进这么小的垃圾桶里？”黄启法显然不信，打算打开垃圾桶看看。
“别乱动！”何尚生见黄启法要去掀垃圾桶，赶紧阻止，但已经晚了，黄启法已经把垃圾桶打开了。
砰！
警局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垃圾桶着火了，火苗窜得很高，浓烟四起，很快整个屋子都被烟雾笼罩。
大家吓得大喊大叫，四处乱跑，办公室里的东西被烧得噼啪响。
大家吓得抱成一团，谁也不敢动，生怕出什么事。
可在这混乱中，何尚生却冷静了下来，大声喊道：“别怕，大家安静！他知道我们在这儿！”
虽然烟雾让他看不清周围，但他还是紧紧握着枪，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慢慢地，大家的情绪平复下来，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那家伙，看好钱，别说话！”何尚生叮嘱道。
史恩一听这话，立马紧紧抱住了装满钱的手提箱，两千多万港币可不是闹着玩的。
另一边，黄启法被炸得满脸是灰，趁着混乱，他悄悄把电话挪到桌子底下，偷偷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中区刑事副指挥黄启法，快来支援！这里情况很严重！”
“黄长官，我这边也挺乱的。”对方刚说完，电话就匆匆挂断了，那边也是乱糟糟的，跟这边差不多，整个警局都乱套了。
“他妈的，这是有人故意搞袭击！”黄启法一边骂，一边给总部打电话求助，让附近的支援队伍赶紧来帮忙。
事情闹得这么大，总部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警局外面的群众早就听见了爆炸声，吓得直打哆嗦。
就在大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即使没有黄启法的电话，总部也接到了很多市民的求救电话。
毕竟这里是市中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总部都会高度关注。
很快，总部下了命令，让周边的警察和部门都派人来支援，同时消防队也迅速出动，以防万一发生火灾。
刚刚还在总部值班的王野接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就奔向了现场。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静得吓人，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何尚生听见声音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摸黑寻找郑伊的位置。
可还没找到，就听见枪声响了，吓得他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别乱来！”何尚生大喊道。
“我没开枪！”有个警察立刻回应。
“我也没开枪！”很多警察都齐声回答，这让何尚生心里更加紧张，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启法，是不是你开的枪？”何尚生质问道。
黄启法觉得很委屈，连忙解释说：“我连枪都没带！”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钱不见了！”
情急之下，那个假扮外国人的家伙终于开口了：“钱在我这儿！”
这句话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何尚生的心上，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假洋鬼子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听到假洋鬼子说话，何尚生知道坏了，叹了口气，拿起枪就朝他跑去。
烟雾渐渐散去后，何尚生摸到假洋鬼子旁边，发现他双手举了起来，像是后面有人。
何尚生赶紧端起枪绕到他身后，却发现后面根本没人，只是个台灯支架顶在他的腰上，被误认为是枪了。
这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激动的何尚生以为郑伊从窗户逃跑了，赶紧追下楼去。
这时候，警局里的人都因为浓烟往外跑，何尚生冲出警局到处找郑伊，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时他才注意到，警局的窗户玻璃居然都完好无损，这下他明白了，刚才的玻璃碎裂声是郑伊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把人引开。
果然，等何尚生和其他警察都追下楼后，郑伊才从暗处走出来，吓得办公室里的假洋鬼子连忙举手投降。
郑伊却只是笑了笑，拎着装满两千万假钞的黑包就走了。
“等等！那家伙卷钱跑了！”
推开窗户的假洋鬼子边挥手边大喊，急着要把这消息传出去，可眼前却出现了更吓人的景象——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钱雨，一张张钞票随风乱飞，还被风吹得越来越远。
王野刚把车开过来，也撞见了这神奇的一幕。
虽说在电影里见过类似的镜头，但亲眼目睹，那震撼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何尚生一会儿叉着腰，一会儿又捂着额头，满脸都是焦急和烦躁。
何尚生心里明白，这次他是真的栽了大跟头。
警局出了这么大个岔子，成了整个香江的笑柄，警察的形象也大打折扣。
这黑锅他是背定了，就是因为太自负、太自作聪明，才把事情搞成这样。
要是他刚才在办公室多留几个人，就不会出这种岔子了。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妈的！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香江早就明文规定不准印制假钞，你还说要负责，你拿什么负责？现在好多市民都拿着假钞来投诉，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事情的后续处理跟何尚生预想的一样，总部派了几个外国人过来问责。
在会议上，外国人把何尚生骂得体无完肤，何尚生从头到尾都没插上话，因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既然决定扛下这事，就得扛到底。
“行了，我不想再啰嗦了！何，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写份报告给上面，以后的行动你就别参与了！”
说完，外国人转头看向了王野，虽然他这次会议没直接参与，但也脱不了干系。
“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好，给我们警队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香江警察绝不能容忍这种违法分子胡作非为，败坏我们的形象。”
王野正坐在那儿听外国人骂何尚生，唾沫星子乱飞，听得还挺带劲。
突然听到外国人点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坐直了身子，还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
“我？让我接手这事？”
“没错，在我们香江警队，你可是出了名的能干。
既然你在这儿，这事就交给你了！包括黄在内的所有人都归你指挥！我会向上面汇报的，我想他们也会同意的！”
外国人肯定地点点头。
“可我是o记的，我那边还有好多案子要处理呢！”
王野一听，也有点犯难。
直接拒绝好像不太合适，总得给人留点面子。
于是就想推辞一下。
“总部当然也知道你很忙，但那些案子都没这事重要。
这个案子影响太坏了，一定要抓到凶手，不能让他继续抹黑警察的形象，所以这事只能交给你！”
看到王野推辞，外国人也不好强行命令，只能放缓语气，用情理来劝他。
“那好吧，这事我接下了！”
经过鬼佬的一番劝说，王野点头答应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心里琢磨着，反正早晚得面对，不如现在就接下来，省的回头鬼佬向上面一报告，还是得自己来解决。
王野原本只是打算来搭把手，没想到竟然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行嘞！那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先撤了！”
鬼佬见王野爽快答应，挺高兴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王野接过了会议的主持权。
“各位，对这个案子我其实了解得不多。
不过刚才鬼佬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那就是上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