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彤见自己成功说服了太傅夫人白氏,心中暗自得意,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只要沈珞芸嫁给没有靠山的男子,冉彤以后弄死她轻松容易。
她很恨坏了她好事的秋风,也因此,恨上了秋风的主人沈珞芸。
她一直在怀疑:秋风去爬太子的床,是受了沈珞芸的指使,为她探路。
冉彤转头看向沈珞薇,嘴角含笑,轻声问道:“沈妹妹,九月初九的登高诗会你去参加吗?”
沈珞薇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诗会并无太大兴趣,“我不想去了。”
冉彤见状,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娇声说道:“哎呀,沈妹妹,你可是我们这里的才女呀,少了你怎么行呢?”
沈珞薇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冉彤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沈妹妹,你一定要去啊,就像上次一样,写一首流传于世的诗词,让大家都见识一下你的才华。”
她还笑着强迫,“你要不去的话,我会带那些人全部来太傅府开诗会,呵呵。”
沈珞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敷衍道:“到时再看情况。”
冉彤见沈珞薇如此不积极,心中有些不悦,但她在明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劝说:“沈妹妹,你可一定要去啊,不然会很扫兴,因为有很多人想结识你。”
沈珞薇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嗯,知道了。”她又咳嗽了几声,端水喝打断了冉彤的话。
冉彤见劝说无果,没有得到沈大小姐爽快的答复,心中有些懊恼,觉得沈大小姐像是不如从前好说话。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问:“沈妹妹,你可别是被你家庶妹给传上了风寒吧?”
沈珞薇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恐怕有一点。”她又咳嗽了几下。
冉彤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她生怕自己被传染上疾病,坐立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儿,冉彤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告辞道:“沈妹妹,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改些天,你的病好之后一定要来将军府玩。”
沈珞薇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冉姐姐。”她起身相送到二门,才一脸不快的转身回来。
冉彤走后,白氏果真开始琢磨起为庶女寻觅亲事来。
她自言自语道:“要不叫官媒今天来一趟。”
谢氏听闻婆母的这话,不想参与其中,急忙寻了个借口,说道:“母亲,妾身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先去去就来。”
白氏点头应道:“你快去快回。”
谢氏匆匆离去,心中却暗自嘀咕:“婆母她是如何做到既愚蠢又自大的呢?”对于不识几个字的婆母能够嫁给状元的公爹,谢氏心中充满了好奇。
回到院子后,谢氏稍作歇息,便开始安排起一些事情来。
她叫来古氏,吩咐道:“古氏,你把我的首饰和金银分批悄悄运到那处小院,记得让他们看紧一些。”
古氏连忙应声:“是,大夫人。”然后赶忙照办去了。
谢氏坐下来,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一旁站着的一位梳着妇人发式的下人,问道:“春华,你可知道老夫人是如何嫁到沈家来的吗?”
这春华,原是大爷尚未娶妻时的通房丫鬟。
谢氏嫁过来后,见春华老实本分,又是沈管家的姨侄女,便将她留了下来。
如今谢氏问起话来,倒是问对了人。
春华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她上前悄悄对大夫人道了太傅府的一件最机密的事件。
听完了春华的讲述后,谢氏惊得张着嘴,小声道:“我的天呀,公爹被人下了套。”
她甚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是婆母生下了长子,下场会很不妙。
谢氏腹诽:舍得脸不要的人,命才好。
原来,在多年前,沈方成来京城赴考,入住驿站前就生了病,住进驿站便病倒了,跟随前来的小厮请了大夫来给大爷看病煎药。
驿站的小差白万在登记时,知道这位生病的男子是湖州的解元。
他见沈解元年轻英俊,又前途无量,动了心思。
在沈解元病重发热时,白万叫来自己的长女前来照顾。小厮出面阻拦,被白万叫人拖走软禁了起来。
白氏尽心尽力,不仅为沈方成端茶递水,还亲自喂药喂饭,近身伺候。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照料,沈方成的病情逐渐好转。
白万却突然提出一个让沈方成意想不到的要求。他以女儿照顾了沈方成,不能再嫁人为由,坚持要沈解元认下这门亲事。
沈方成听后,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哭丧着脸向白万诉说着自己家里的情况。原来,沈解元早在十岁时就已经定了亲,而且对方也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沈方成接着说道:“我没有碰过你的女儿,对你的女儿也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我早已经有了未婚妻,实在不能再娶你的女儿。不过,你放心,我会认下你为义父,以后一定会加倍报答你们白家的恩情。”
白万听了沈方成的话,自然是不肯答应。他气愤地说道:“那我女儿的清白岂不是毁了?她以后还能嫁给谁呢?绝对不行!你一定要娶了我女儿!”说罢,白万和他的女儿便死死拉住沈方成,不让他离开。
白氏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她哭诉道:“我的清白都没了,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只有一死了之。而且,我在死之前一定会去衙门告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到时候,你就永远也做不了官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沈方成感到十分无奈。他提出愿意补偿一笔丰厚的银子给白家,但白万和白氏却依然不为所动,坚决不肯点头。
当时,白万有官职在身,又在京城生活多年,沈方成无官无职,又来自外乡,奈何不了白万父女的纠缠。
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名声,沈方成最终还是在白万父女的逼迫下,无奈地认下了这门亲事。
白万立刻将长女嫁给了沈方成,还说:“你看,我们白家并不嫌弃你还没官没职,将长女许给你为妻。你以后可别为官后做个负心人,那样我们白家会坏你的名声,让你永远升不了官。”
那位从小与沈方成定下亲事的女子,原本她应是沈家的正妻,却被贬为小妾。这位女子,正是沈二小姐的姨娘丁氏。
丁氏在生下儿子后仅仅半年,便不幸离世。她的小儿子沈齐诚,则被沈方正记为嫡子。
白氏之所以会同意这一安排,其实是因为她提出了一个条件作为交换:“将庶子记为嫡子也并非不可,但老爷必须保证,此后绝不再与其他人生下儿子。”
正因为白家的算计,使得沈太傅与岳父一家的关系一直不好,两家很少走动。至今,大舅子仍然只是一个五品官,无法得到更多的晋升机会。
谢氏听闻此事,不禁摇头叹息:“天哪,白家人竟然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骗得亲事!”
她对小姑子心中充满了同情:“阿芸本应是嫡女,哪知生母却被白家人算计成为了小妾,不仅连累阿芸身份被贬低,就连婚事都要受人拿捏,实在是可怜人啊!”